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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姎回身，把小九带出房间，竖起一指贴在唇边，笑得有些俏皮，又有些孤决
许姎“我要去办一件大事，莫要和其他人讲，知道吗？”
小九被那笑意晃了眼，愣愣点头，又忍不住追问
小九“那小姐何时回来啊？”
许姎“不知道”
许姎耸肩，拍了拍她发顶，声音低下来，却带着少见的温柔
许姎“我不在这几日，你可以去找刀王，他不是对你……”
小九霎时涨红了脸，热气从耳根直冒，跺脚
小九“哎呀小姐！你就莫要打趣我了！”
许姎朗声一笑，拿起盘中的一块糕点就走了，发尾在空中甩出一道亮弧，脚步踏在青砖上，轻快却决绝，眨眼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小九抱着托盘，踮脚张望，眉间满是担忧，却也只能轻声呢喃
小九“小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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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 剑庐
血从额角滑到下颌，许姎却连抹都懒得抹，绯衣早被血液浸透，颜色深得发乌，像一簇将熄未熄的火
她立在剑庐门外，指尖还滴着别人的血，身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萧家子弟
她一路进来，不敢上的被剑柄敲晕，还想反抗的则被挑断手足筋脉，呻吟声此起彼伏
此刻，她像看戏一般，站在门外
门内灯火摇晃，人影投在纸窗上，扭曲如鬼戏，萧西楼跪坐中央，双臂死死箍着孙慧珊，那曾经端庄温婉的妇人如今软垂如折翼之鸟，血从口中流开，染得他衣襟一片猩红
老人眼里燃着浑浊的火，盯向面前的儿子，每一道皱纹都在颤抖
萧西楼“逆子，你竟然杀害了你娘！”
萧开雁跌坐在地，双手沾满血，指缝间尚有余温，他仓皇摇头，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萧开雁“爹……我不是故意的”
萧西楼“我们萧家哪里对不住你啊！”
萧西楼怒吼，声音颤抖，怀里的孙慧珊软软垂落，像一枝被风雨折断的芦苇
萧开雁的唇哆嗦着，眼底血丝迅速蔓延，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萧开雁“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我有什么错……”
萧西楼“开雁，你怎么会这么想？”
萧西楼踉跄半步，活像骤然苍老了十年
萧开雁“我怎么会这么想？”
萧开雁喃喃重复，声音由低转高，陡然拔成嘶哑的尖笑
萧开雁“我怎么会这么想！”
下一瞬，他猛地扑起，十指如钩，狠狠掐住萧西楼的脖子，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萧开雁“我有什么错！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许姎跨过门槛，脚步踏在血水里，她环顾四周，唇角勾起一点凉薄的笑，声音轻飘，却足以压过屋内所有嘶喘
许姎“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萧开雁猛地回头，十指仍掐在萧西楼喉间
萧开雁的瞳孔涣散，又骤然收缩，认出许姎的那一刻，他嘶声吼了一句
萧开雁“是你！
许姎一步一步走近，目光掠过萧西楼——那张曾经威严的面孔此刻被亲子扼住喉咙，脸色涨得青紫，额上青筋暴起，唇角抽搐，浑浊的眼球外凸，映出她冷漠的倒影
许姎眼底掠过一丝怜悯，更多的是冰凉的快意，她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清晰
许姎“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你，但是现在这样……也有意思多了”
萧西楼的瞳孔骤然放大，又迅速涣散，最后一缕气息被萧开雁的指节碾碎，他头一偏，软倒在孙慧珊冰冷的怀里，像被抽走脊骨的旧旗，再无半点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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