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以为那些都是梅特的自作主张。他以为桫椤不知道,或者说,不在乎。
他以为那只是梅特个人的、扭曲的兴趣。
“你以为我不知道?”桫椤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的微笑变得更加明显。
“你以为我会放任梅特对你为所欲为,而不经过我的允许?”
……
他的手指再次抚上埃里克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我亲爱的埃里克..….”
桫椤轻声说,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梅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触碰你的每一次,都是我赞许的。都是我允许的。甚至...…是我要求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埃里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猛地扭过头,不想再看到桫椤那张微笑着的脸,不想再听到那些温柔却残忍的话语。但桫椤的手指强迫他转回头,强迫他面对那双幽绿色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埃里克终于发出声音,那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带着压抑的哽咽。
“为什么要让梅特.…..那样对我...”
“为什么?”
桫椤重复着这个问题,幽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
“因为这样最有效啊,我亲爱的容器。”
……
他的手指从脸颊滑到埃里克的下颌,轻轻摩挲着那里的皮肤。
“肉体上的疼痛会习惯,精神上的控制会反抗,但情感上的羞辱...…情感上的玷污...”
桫椤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耳语。
“那会摧毁一个人的尊严,粉碎一个人的自我,让他永远记住——他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控制他的人。”
埃里克能感觉到眼泪再次涌上来。他拼命想忍住,想保持最后一丝尊严,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顺着太阳穴流下,没入蓝色的发丝中。
一滴,两滴...…
在月光下,那些泪水像破碎的珍珠,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他的睫毛因为泪水而变得湿润,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阴影——
“……”
桫椤静静地看着他哭泣,幽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欣赏。
“哭吧,我亲爱的容器。”他轻声说。
“这是你作为‘人’最后的权利了。很快.…..连哭泣的能力,都会从你身上被剥离。”
埃里克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寒冷,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的崩溃。
他想挣扎,想反抗,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压迫下逃脱...…
但桫椤突然用力压了下来。
那只手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死死按在床单上。
“放开我…...”
埃里克的声音因为挣扎而变得嘶哑。
“放开.…..”
“放开?”桫椤轻笑一声。
“然后让你继续去找那个雪城爱?让她继续用那些光明阵营的谎言污染你?让她继续给你虚假的希望?”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
“我亲爱的埃里克,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桫椤微微抬起头,幽绿色的眼眸近距离地注视着埃里克。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那双幽绿色的瞳孔中映出诡异的光芒。
“你属于我。”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你的身体,你的力量,你的意识,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而梅特只是我的延伸,我的工具,我用来确保你完全服从的手段。”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所以,那些触碰,那些亲吻,那些‘心理辅导’..….都不是梅特在玷污你。而是我在..….标记我的所有物。”
这句话终于击垮了埃里克最后的防线。
桫椤满意地笑了。
他缓缓直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长袍,仿佛刚才那个粗暴的动作从未发生过。铂金色的长发在转身时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好好休息,埃里克。”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中性的、深渊般的平静。
“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埃里克一个人,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月光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像一场无声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