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尖锐哭声拔高，像是无数根细针想要扎进耳膜，

张函瑞盯着水牢边缘，生怕遗漏任何一道裂缝。

刚才被珊瑚划伤的指尖还在渗血，海水里弥散开淡淡的红丝。

淡蓝咒印一圈圈缠上水牢，雾中那些影子变得扭曲，哭声变成凄厉的惨叫。

“别碰我！我要找妈妈！”

王橹杰“它在消耗你的巫力，别硬撑。”

沐伊也意识到了，不再强行压制，而是顺着黑雾的波动牵引。

沐伊“函瑞，那些影子什么时候最清晰？”

张函瑞集中注意力，很快就发现规律。

张函瑞“哭声最大的时候，影子最清晰。”

沐伊“就是现在。”

沐伊念起咒术，一道咒印精准戳进黑雾最浓的地方。

雾中的哭声戛然而止，影子就像泡沫一样消散，只剩下一团小小的黑雾。

人鱼珠浮起来，一点点吸扯着黑雾中的戾气，没过多久，黑雾变得透明，被人鱼珠彻底吸收。

见解决后沐伊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张函瑞。

沐伊“没事吧，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张函瑞“不用，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张函瑞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还没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沐伊就已经拉过了他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顺着伤口蔓延开，伤口渐渐愈合起来。

王橹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鱼尾不自觉的往旁边扫了扫，溅起细小的水花。

王橹杰“走吧，剩下的黑雾可能在族地附近。”

三人往深海更深处游去，光线越来越暗，只有偶尔游过的水母带来一点光亮。

张函瑞紧紧拉着沐伊的手，跟在她身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珊瑚比浅海的更粗壮，像参天大树，也像绽放的花朵。

偶尔有鱼群从珊瑚丛中窜出，见了王橹杰，又飞快的躲了回去。

王橹杰“前面就是族地外围了。”

穿过礁石缝，一片破败的珊瑚屋倒塌在地，只剩下几个看起来稍微完好点的。

远处的广场上，立着一座人鱼雕像，雕像的鱼尾断裂，脸上布满划痕，隐约能看出当年的庄严。

张函瑞“那里有人…”

张函瑞拉了拉沐伊的袖子，指向一间相对完好的珊瑚屋。

屋门口，一个白发老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贝壳，敲敲打打的似乎在修补墙壁。

王橹杰“长老！”

老人抬起头，看到王橹杰时，手里的贝壳一下子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瞬间有了些光泽。

“少主？你回来了！”

他酿酿跄跄的走过来拉住王橹杰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叛乱者带着剩下的黑雾去了深海祭坛，想重新召唤禁术……”

“我们几次想阻止，都被他们去干了回来。”

沐伊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贝壳，上面刻着人鱼族的古老符文。

沐伊“长老，这个是…？”

“这个是能增强结界的，只是我们人手不够，刻符文刻的太慢了，如今也只是…”

长老边说着边叹了一口气。

张函瑞“我帮你们。”

张函瑞“我虽然不会巫力，但我手稳，能刻符文。”

王橹杰“不…”

沐伊“好啊，有你帮忙，能快不少。”

沐伊“你带长老去看看人鱼珠吸收的戾气，我和函瑞刻符文。”

王橹杰看着沐伊对张函瑞满是信任，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闷闷的答应。

王橹杰“小心点，别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