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的骸骨

王橹杰“我们抓紧时间，快到黑雾所在的地方了。”

沐伊“函瑞，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危险，你跟在我身后，别往前冲，知道吗？”

张函瑞“我知道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沐伊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海里，头发有点湿，不过发质很好，像陈浚铭的头发一样。

张函瑞身子僵了一下，没躲开，任由她摸着头，心里跟打鼓一样，怦怦直跳。

王橹杰在前面听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人，能不能顾及一下他的感受？他还在这里呢。

虽然他还没名分，不过他理不直气也壮，迟早的事好吧。

王橹杰“到了，它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王橹杰面色凝重，沐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礁石的旁边，飘着团比上次他们见过的更大雾气。

张函瑞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海水的凉意顺着脊背往上爬。

他以为上次在森林里见到的黑雾就已经够吓人了，看眼前的这团，似乎更冷，更凶。

王橹杰“当年叛乱时，他们曾用幼崽骸骨来喂养它，想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沐伊“幼崽？”

王橹杰“嗯，人鱼族幼崽的骸骨，蕴含纯净的生命力，可以短时间内增强法力。”

沐伊“难怪这黑雾戾气这么重。”

她冷眼看着这团黑雾，注意到身后的张函瑞，见他脸色发白，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沐伊“别怕，我们先试着压制它。”

沐伊“它刚挣脱控制没多久，力量应该还没完全恢复。”

王橹杰“伊伊，你用净化咒，我用水牢困它。”

话落王橹杰就控制着水流织成牢笼将黑雾困住。

细碎的声音混着儿童的哭声传了出来。

“呜呜呜呜，姐姐，我好冷呀……”

“帮我找找我的尾巴好不好？”

“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好久了……”

就像刚化形的人鱼幼崽在撒娇，张函瑞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往黑雾凑了凑。

张函瑞“沐伊姐，好像有小孩在里面…”

王橹杰“快捂住耳朵！”

王橹杰“是黑雾的幻象，它在骗你靠近。”

见张函瑞后退，那笑声突然变了调，变得尖锐了许多，像是要穿透耳膜。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雾中浮现出几道模糊的小影子，有的缺了尾巴，有的少了鳞片，可共同点是都流着血泪，朝着三人扑过来。

张函瑞闭上眼睛吓得往后缩，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珊瑚丛，手指被珊瑚划了道小口子。

沐伊“没事吧？”

张函瑞“我没事，就是…那声音太像真的了。”

王橹杰“它在利用你心软。”

王橹杰“当年那些叛乱者，就是用幼崽的哭声来诱惑族人靠近，再让黑雾吞噬他们。”

王橹杰“是我没提前告诉你们。”

沐伊“没事，现在知道了。”

她施起咒术，绕着水牢画了圈。

沐伊“函瑞，帮我盯着水牢，要是有缝隙就喊我。”

张函瑞点头，目光紧紧盯着水牢，余光注意到沐伊的背影。

她的银发在水中飘着，明明面对那么吓人的黑雾，去没有丝毫慌乱。

张函瑞心里也莫名踏实下来，连带着刚才的恐惧都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