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差点被罐头噎到。张起灵倒是很平静：“是。”

“挺好，”黑眼镜笑，“那你们那个世界，也有我们这样的人吗？”

“有，”我说，“但关系不太一样。我写过关于你们的小说。”

“写过我们？”黑眼镜来了似乎已经接受自己是一本书的角色了，他问：“写的什么？我和花儿爷是不是特别帅特别厉害？”

解雨臣踢了他一脚：“少臭美。”

大家都笑了。这是灾难发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笑。

笑过后，又是沉默。吴邪看着火堆，突然说：“这个世界会恢复吗？”

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

“先活下去，”张起灵说，“别的以后再说。”

晚上，我们轮流守夜。我和张起灵值第一班。坐在火堆边，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不明声响，但这一片还算安静。

“害怕吗？”张起灵问。

“有点，”我老实说，“但比一个人好。”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我们会活下去的。”

“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他说，“但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我靠在他肩膀上。夜很凉，但他的体温很暖。

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出发。沿着山路开了半天，发现了一个小村庄。

村子看起来废弃了，但房子还算完整。我们挑了间位置较好的屋子，清理了里面的丧尸——只有两个，看起来是原来的住户。

“暂时住这儿吧，”解雨臣说，“有房子总比露营好。”

我们花了半天时间加固门窗，清理出睡觉的地方。村里有井，水还能用。还在一些屋里找到存粮——主要是米面和腌菜。

傍晚，我们坐在屋前的空地上吃饭。饭很简单，白粥配咸菜，但热乎乎的。

“接下来怎么办？”年轻吴邪问。

“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小哥说，“观察情况。”

“如果一直这样呢？”我问。

黑眼镜放下碗：“那就一直这样过呗。反正咱们这些人，哪儿都能活。”

他说得轻松，但眼神认真。我忽然觉得，也许真的能活下去。有这些人在，总能想到办法。

晚上，我躺在床上——其实是打地铺——听着屋外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张起灵躺在我旁边，呼吸均匀。

“睡不着？”他低声问。

“嗯，”我说，“我在想，如果我们没穿越，现在在干什么。”

“在吃西红柿鸡蛋面。”

我笑了：“对。”

“等这一切结束了，回去给你做。”

“好。”

他转过身，面对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江沐。”

“嗯？”

“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会找到你。”

我愣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原来一切不是巧合，他是为我而来。

屋外，月光很好。另一个房间里，隐约传来黑眼镜和解雨臣低声斗嘴的声音，还有年轻吴邪和小哥简短的对话。一切都很安静。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至少今夜，我们是安全的。

第二天，张起灵被丧尸咬了。他那么厉害的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喊着坐了起来。

想象中的被围成一圈关心不存在，只有将要消失的张起灵扶住我，他把血滴在我身上。

“他们都消失了，可能回了自己的世界，也可能去了其他世界。我应该也快了。”

“丧尸也许会怕我的血，若你在这里，可保你活下去。还有就是……”

他顿了顿，说：“是一句话。那次你问我的，是一句话。”

“我喜欢的，是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