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开了大概半小时，我们离开了市中心，进入郊区。这里的破坏程度轻一些，丧尸也少。解雨臣把车开进一个废弃的加油站。

“加油，”他说，“顺便检查一下车。”

加油站的小超市被洗劫过，但油罐里还有油。我们给车加满油，又从超市里找到一些没被拿走的罐头和瓶装水。

吴邪坐在加油站的台阶上，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呆。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他问：“所以我们是穿越到了abo世界？”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连忙摇头，“我穿越到abo世界后，又拉着里面我的alpha张起灵穿越到了现实世界，也就是21世纪。”

吴邪没有说话，似乎在接收新消息。

“吓到了吗？”我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所以……你们也是穿越来的？”

“算是吧，”我说，“但和你们不太一样。我们本来的世界就是21世纪，而且周围的建筑就是我原来的世界。”

是穿越到平行世界？还是我的世界出现了丧尸？我根本分辨不了。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张起灵？”他压低声音问。

我看了眼不远处，两个张起灵正蹲在一起检查车胎，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说来话长，”我说，“简单讲，我认识的那个张起灵，是从一个同人文世界来的，你们应该是从原著世界来的。”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和三叔笔下的吴邪毫无出入。

年轻吴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笑道：“让胖子知道经常出入险象环生的盗墓世界的我们，竟然只是作者的一本书，又该骂娘了。”

我拍了拍他，看向他的眼中温柔，“不是书里的字生出了你们，是你们的每一次出生入死的情义，把白纸填成了滚烫的人间。

“你们踏过的墓道、守过的十年、喝过的酒，都是真的——比书脊上的烫金还真。”

“十年？”

我捂住嘴巴，“我好像剧透了。”

但心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念头，我如果把把书中出现的遗憾提前告诉他，他会不会避免？

“你们也是在挖墓吗？”

“我们在填墓，如果胃算墓的话。”

他愣了愣，随后大笑。

“你呢？”我问，“你们在挖什么墓？”

“一个战国墓，”他说，“刚进去没多久，地面就塌了。再醒来就在你家了。”

我们正说着，张起灵走了过来：“车没问题，可以继续走。”

重新上车后，气氛缓和了一些。黑眼镜开始讲他们以前下墓遇到的趣事——当然，在这种时候讲墓里的事似乎不太合适，但总比一直沉默好。

“有一次，我们遇到个机关，花儿爷差点掉进陷阱里，”黑眼镜笑着说，“幸亏小哥手快，一把给他捞上来了。”

解雨臣哼了一声：“那是谁先踩到机关的？”

“意外，纯属意外。”

吴邪也笑了：“我记得那次，瞎子你还说那个墓主肯定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忽然觉得，不管在哪个世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一样的。小哥虽然话少，但一直在听，偶尔看向年轻吴邪的眼神很柔和。黑眼镜和解雨臣互相斗嘴，但配合默契。

张起灵（我家的）碰了碰我的手：“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说，“就觉得……挺奇妙的。”

他嗯了一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暖。

车子继续往西开，中午时分，我们进入山区。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停车休息。从高处往下看，还能看到城市的轮廓，但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我们生了一小堆火，热了几个罐头。围坐在火堆边，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好好说说话。

“所以，”解雨臣看向我和张起灵，“你们俩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