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张起灵正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煮面条吧，”我说，“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鸡蛋。”
“好。”他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我刚递给他的围裙。
就在这时，厨房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啪”一声全黑了。
不是跳闸，因为窗外整条街的灯都灭了。紧接着，我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很短促，然后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我摸黑走到窗边。
张起灵跟了过来。我们住的楼层不高，能清楚看到街上的情况。几个人影在黑暗中奔跑，姿势很奇怪，歪歪扭扭的。又一声尖叫传来，这次更近了些。
“不太对劲。”张起灵说。
话音刚落，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沉重的撞门声。对门邻居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吼叫。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待在这儿。”张起灵说完，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我也凑过去。楼道里的应急灯还亮着，绿莹莹的光线下，我看到对门邻居老李正趴在地上，他的妻子王阿姨蹲在他身边哭。突然，老李的身体抽动了几下，然后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站了起来——关节像是不会打弯一样，直挺挺地，头歪在一边。
“老李？你怎么……”王阿姨的话没说完。
老李扑向了她。
张起灵立刻把门反锁，退后两步：“出不去。”
“那是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不知道。”他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又递给我一根擀面杖，“拿着。”
我们退回客厅，把沙发推到门后。撞门声很快响了起来，不止一个，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撞门。门板震得厉害。
“从窗户走？”我看向阳台。
张起灵摇头：“三楼，太高。”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客厅中央的空气像是水面一样波动起来，然后凭空出现了四个人，“扑通扑通”摔在地板上。
“哎哟我的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揉着屁股站起来。
他旁边是个穿粉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皱着眉头拍打身上的灰：“瞎子你就不能选个优雅点的出场方式？”
还有两个人，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神情冷淡；另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一脸茫然。
“这是哪儿？”年轻的那个问。
穿粉色衬衫的男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们身上：“抱歉，打扰了。我们……嗯……挖墓挖到一半，地面突然塌了，醒来就在这儿。”
戴墨镜的男人摘下墨镜擦了擦：“花儿爷，我觉得这回不是墓的问题。”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张起灵——我身边的这个张起灵——突然开口：“吴邪？”
那个穿蓝色连帽衫的男人看向他，眼神锐利：“你认识我？”
“不是叫你。”我的张起灵说，然后看向那个年轻人，“我叫他。”
现在屋里有两个张起灵。穿蓝色连帽衫的那个张起灵——为了区分，我决定叫他小哥——立刻把年轻吴邪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我们。
“等等等等，”戴墨镜的男人举起双手，“先别打架。我叫黑眼镜，这位是解雨臣。那边两位，一个叫张起灵，一个叫吴邪。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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