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什么时候？”我问，“怎么来的？”

“大概一个月前。”他说，“醒来时就在这个城市了。我不知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找我？我是说，在咖啡店，你主动来找我。”

张起灵看着我的眼睛：“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什么味道？”

“我的味道。”他说，“雪松味。虽然很淡，但我闻到了。”

我愣住了。那是标记后留下的味道？可是我已经回到自己的身体了，怎么可能还有？

“不可能。”我说，“我是江沐，不是吴邪。”

“我知道。”张起灵说，“你就是你。你的灵魂...有江沐的印记。”

他走近一步：“在那个世界，我标记了你，会在灵魂上留下痕迹。我认得那个痕迹。”

我的脑子很乱。所以，我在那个世界的经历改变了我的本质？

“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个？”我问。

“开始是。”他说，“但现在不是。”

“那现在是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屋子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他最后说，声音很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是我唯一的联系。”

“那你还会回去吗？”我问，“回那个世界？”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可你在这里的话，我笔下的吴邪怎么办？”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张起灵说，“如果我离开了，那个世界会自动补全。会有另一个张起灵和吴邪在一起。他们会过得很好。”

我想了想，明白了。就像我离开后，小说世界还在继续。角色有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留在这里了。”我说。

“如果你愿意我留下的话。”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走过去，抱住他。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放松下来，回抱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很熟悉。

“留下来。”我说。

就这样，张起灵正式进入了我的生活。他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武术馆当教练。他学得很快，很快适应了现代生活。他还是话不多，但对我不一样。他会听我唠叨，会给我做饭，会在我熬夜写稿时提醒我睡觉。

我们也遇到了问题。比如他没有身份证件，没有过去的教育和工作经历。但我们找到了解决办法。我托朋友帮忙，给他办了个身份。他学东西很快，很快就能自食其力。

三个月后，他搬到了我隔壁。我们成了邻居，也成了最好的朋友。有时候我会想，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小说里的那种AO关系，也不是普通的朋友。某种更深的东西连接着我们。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我家看电影。一部很老的爱情片。看到一半，我突然问：“你想他吗？那个世界的吴邪？”

张起灵想了想：“想。但我知道他过得很好。”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他说，“就像我能感觉到你一样。”

电影结束时，片尾曲响起。我们坐在沙发上，他突然开口：“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直到你来那个世界，对吴邪，才变得不一样。”

“我喜欢的一直是……”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江沐。”

“这是两句话还是一句话？”我问。

他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怔愣了一瞬。

最终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解释我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