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写小说。”张起灵突然说。

我差点呛到：“什么？”

“你在写小说。”他指了指我的电脑屏幕，“我看到你开了文档。”

“啊，对。是的。我是写小说的。”我说得太快，像在掩饰什么。

“什么类型？”

“什么都写。言情，悬疑，同人...”我说到同人时停了一下，观察他的反应。

但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你呢？”我问，“你是做什么的？”

“暂时没工作。”他说，“在找。”

对话又断了。我低头搅拌咖啡，脑子里一团乱。这是怎么回事？张起灵从小说里跑出来了？还是我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人？

“你相信穿越吗？”我突然问。

张起灵看着我，眼神深了一点：“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如果我说我相信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呢？”他反问，“你相信吗？”

我想起昨晚的经历，想起那个ABO世界，想起临时标记和彻底标记。那些记忆太真实了，不可能是梦。

“我相信有些事情解释不了。”我谨慎地说。

张起灵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喝了口咖啡，看向窗外。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些透明。

“你一个人住？”他又问。

“对。”

“我也是。”

然后他拿出手机：“能加个联系方式吗？我刚搬来，不认识什么人。”

我犹豫了。理智告诉我，这很奇怪，不应该加陌生人的微信。但某种冲动让我点了点头。

我们加了微信。他的头像是全黑的，昵称就是本名“张起灵”。

“谢谢。”他说，“那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拿起咖啡。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推门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很久没动。

接下来的三天，我的生活表面上恢复了正常。我写稿，吃饭，睡觉。但张起灵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节奏。

我们没再见面，但他偶尔会发微信给我。内容很简单：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餐馆？”

“哪家超市东西比较全？”

“今天下雨了。”

我每条都回，回复也很简单。这种交流很奇怪，因为我们并不熟，但好像又不止是陌生人。

第四天晚上，我正在煮泡面，手机响了。是张起灵。

“能帮个忙吗？”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忙？”

“我钥匙忘带了。房东说要明天才能来开门。能去你那里待一晚吗？”

我愣住了，这情节太像某种小说的开头了。

“如果你不方便...”

“方便。”我说得太快，“你来吧。地址我发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锅里煮糊的泡面，觉得自己可能疯了。让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来家里过夜？但内心深处，我知道我无法拒绝他。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张起灵站在外面。他背着一个背包，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外面在下小雨，他的头发有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