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咖啡店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写新稿，但脑子里空空的。

服务员送来咖啡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普通的花香，不是信息素。这世界上没有Alpha和Omega，没有发情期，没有标记。只有普通的人，过着普通的生活。

我喝了口咖啡，苦味在嘴里漫开。

突然，门上的风铃响了。有人推门进来。

我没抬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但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抬起了眼睛。

然后我看到了他。

黑色连帽衫，没什么表情的脸，眼神很淡。他站在柜台前，抬头看菜单。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鼻梁很高。

我的呼吸停了。

张起灵。

不，不可能。这只是长得像的人。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可能只是碰巧穿了黑色连帽衫，碰巧长得帅，碰巧有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但我控制不住地盯着他。

他点了一杯黑咖啡，付了钱，然后转身找座位。他的目光扫过店里，扫过我这边。

我们的目光对上了。

大概只有一秒钟。然后他移开了视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我低下头，心脏狂跳。手在抖，咖啡差点洒出来。

冷静，江沐。冷静。他只是个长得像的陌生人。张起灵是你小说里的人物，是虚构的。他现在应该在那篇ABO小说里，和吴邪在一起，而不是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咖啡店里。

我深吸一口气，偷偷往他那边看。

他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服务员送来咖啡，他说了声谢谢，声音很低。我没听清，但那个音调...很像。

太像了。

我强迫自己转回头，盯着电脑屏幕。但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过了十分钟，我再次偷偷看他。

他还在那里，慢慢地喝着咖啡。他的坐姿很直，背挺得很直。手指修长，握着咖啡杯的样子很从容。

突然，他转过头，又看向我。

这次他没有马上移开视线。我们就这样隔着几张桌子对视。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但好像在确认什么。

然后他站起身，朝我走来。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想跑，但腿动不了。他就这样走到我桌边，停下。

“这里有人吗？”他问，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

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没什么起伏，但好听。

“没...没有。”我说。

他坐下了，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圆桌。我能看清他的睫毛，能看到他眼睛里很淡的棕色。

“我叫张起灵。”他说。

世界静止了。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最后勉强挤出一句：“江...江沐。”

“江沐。”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像是在记。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那种眼神，和在小说里一样，淡得像没睡醒，但又好像能看到很多东西。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住在这附近？”

“刚搬来。”他说。

“哦。”

沉默。尴尬的沉默。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手还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