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被奶茶店排了晚班。临出门前，他还不放心地看了眼湿地公园的方向，对窝在沙发里看乐谱的宋亚轩叮嘱：“那东西要是还不安分，等本王回来收拾它。”
宋亚轩从谱子里抬起头，乖巧点头：“知道啦，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门一关上，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宋亚轩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收敛，他放下乐谱，走到窗边。夜幕低垂，湿地公园方向传来的那股压抑、悲伤的水汽比白天更加清晰。
他不能等。环保部门的处理需要时间，而那只夫诸的状态，似乎撑不了那么久了。它的气息正在变得虚弱，混乱却加剧，像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最后迸发出的火光反而更不稳定。
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宋亚轩悄无声息地出了门。他没有叫车，而是选择步行，身影融入夜色，速度快得异乎常人，却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监控和路人的视线。
再次来到那条内河边，夜晚的公园空无一人，只有虫鸣和水流声。宋亚轩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反而将那股温和宁静的力量如同呼吸般自然散发开来。他径直走向上游那个隐蔽的废弃排水口。
月光下，那只形似白鹿、头生四角的夫诸正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它原本应该洁白无瑕的皮毛沾染了污渍，四只蹄子不安地踏着水花，头颅低垂，对着那不断渗出浑浊液体的排水口，发出一种人类听不见的、充满痛苦和焦灼的低频悲鸣。它调动着周围的水流，一遍遍冲刷着那个洞口，试图洗净那污秽的源头，却只是徒劳，反而让自身纯净的水之力被污染，变得混乱不堪。
宋亚轩的出现，让夫诸猛地抬起头，水晶般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和一丝畏惧。它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生物体内蕴含着让它本能想要亲近却又感到深不可测的力量。
“别怕。”宋亚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他缓缓走近，在岸边蹲下，目光平和地与夫诸对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轻声说，仿佛在与一个迷路的朋友交谈，“你想净化这里，对吗？因为这条暗河，曾经是你的家。”
夫诸的瞳孔微微收缩，警惕未消，但悲鸣声低了下去。
宋亚轩伸出手，不是去触碰它，而是悬在河面上方。一股柔和纯净的力量如同月光般流淌出来，轻轻拂过水面。被这股力量触及，水面似乎泛起一层微不可见的清辉，连带着夫诸身上那被污染的气息都仿佛被洗涤了一丝，它舒服地颤动了一下。
“我能‘听’到。”宋亚轩闭上眼，像是在倾听风与水的声音，“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条清澈的地下河，水流甘甜，两岸生满了发光的苔藓和水草。你和你的族群在那里生活，无忧无虑……直到人类发现了这片土地，建起了城市，截断了暗河，将污秽排入……你的族人离开了，或者……死去了。只剩下你，守着这片早已面目全非的故土，固执地想要让它恢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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