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部门对内河的“疏通”工作持续了两天,表面上的水位异常解决了,但宋亚轩和刘耀文都清楚,问题的根源并未离开。夜晚,湿地公园附近的水汽依旧带着一股不寻常的凝重和压抑。
刘耀文烦躁地在客厅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那东西还在!气息比之前更混乱了,像是在……挣扎。” 凶兽的本能让他对这种异常能量格外敏感,如同芒刺在背。
宋亚轩放下手里的乐谱,脸上也带着思索。他走到窗边看了看,然后转身,语气平静地对刘耀文说:“走吧,去看看。”
“这次你别拦我!”刘耀文立刻来了精神,摩拳擦掌,“本王定要叫那扰人清静的家伙好看!”
“陛下息怒,”宋亚轩熟练地给他戴高帽,同时拿起手机和一个小型强光手电,“我们这次去,主要是‘侦察敌情’。现代战争都讲究信息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您这样直接冲上去,万一它狗急跳墙,真把河堤弄垮了,咱们俩就得连夜上社会新闻了——标题我都想好了,《两青年深夜破坏河道,疑为报复社会》。”
刘耀文被这番话说得一噎,想起宋亚轩之前关于“拘留”和“赔偿”的警告,高涨的气焰被强行压下去一半。他嘟囔着:“那你说怎么办?光看着?”
“先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宋亚轩拉着他出门,“暴力是最后选项,而且通常意味着谈判的彻底破裂。”
两人再次来到河边。这一次,宋亚轩没有靠近水边,而是带着刘耀文沿着河岸仔细观察。他用手电光照着岸边的泥土、水草的状态,以及水流的方向。
“看这里,”宋亚轩指着一处泥土明显被浸泡松软、甚至有细小冲刷痕迹的河岸,“水是从这里漫上来的,但主流河道的水位其实并不算特别高。”他又用手电光照向上游方向,仔细搜寻。
刘耀文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看。他的感知更侧重于气息,能感觉到那股清冷混乱的气息源头就在上游某处,而且带着一种……痛苦的焦灼感。
“找到了。”宋亚轩压低声音,手电光定格在上游一个隐蔽的、半淹没在杂草中的废弃排水口。借着光线,能看到有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河水的浑浊液体正从中渗出。
“它在用自身的力量调动水流,试图冲刷那个排水口?”刘耀文根据气息判断,感到不可思议,“这东西是傻的吗?就为了那么点污水?”
“可能不是傻。”宋亚轩收起手电,语气沉静下来,“也许对它来说,那点污水污染的是它非常重要的东西。比如……它的家。”
他拿出手机,对着那个排水口和周围被侵蚀的河岸连续拍照、录像。“很多时候,看似破坏的行为,背后藏着的可能是无能为力的守护。” 他一边操作一边说,像是随口感慨,又像是意有所指。
刘耀文怔住了。守护?这个词和他认知中夫诸“招致水灾”的凶兽名声相去甚远。他看着宋亚轩专注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弱小的人类,看事情的角度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