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张真源的手指停在磁带盒边缘，塑料外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酒吧里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机器还能用吗？"马嘉祺蹲在吧台下面翻找磁带机，声音有些发颤。他的手碰到了积灰的金属边角，抽出时带起一串蛛丝。
宋亚轩盯着录像带标签上模糊的"2015.6.18"字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那道洗了十年都没能彻底消除的印记微微发烫，像是要烧起来。
严浩翔突然起身，动作惊得酒架上的玻璃杯叮当作响。他大步走向洗手间，镜中倒影显示他靠在门边深呼吸。喉结上下滚动，脖颈青筋暴起。
"找到了。"张真源把磁带机放在吧台上，插电时指示灯亮起。红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马嘉祺碰倒水杯慌忙擦拭，水渍在木质台面晕开。他的手指划过录像带标签，忽然顿住："这日期...是你们十八岁生日？"
没人回答。刘耀文检查录像带日期，核对与亲子鉴定报告的时间关联性，眉头越皱越紧。
"放吧。"宋亚轩开口，声音沙哑。他的手抓着椅背，指节泛白。
画面刚出现时全是雪花噪点，消毒水味仿佛穿透屏幕扑面而来。十五岁的宋亚轩抱着作业本经过镜头，校服衣角被扯起一角。严浩翔出现在画面边缘，手里攥着写有"血清注射记录"的夹板。
"我们真的要继续吗？"母亲的声音先于身影出现。
"情感引导计划需要完整数据。"实验负责人背影入镜。
宋亚轩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他死死盯着屏幕，母亲的眼角细纹、说话时习惯性搓手指的小动作，全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马嘉祺凑近屏幕辨认文件内容，鼻尖几乎贴上显示器："这些数字...是注射剂量？"
刘耀文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对话关键点，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画面切到十八岁生日会，蛋糕上蜡烛映出两人相似的眉眼。严浩翔签署协议的手稳如磐石，宋亚轩却紧张得打翻果汁。
"我自愿终止血清注射。"画外音响起时，现实中的严浩翔喉结剧烈滚动。
"所以你早就知道！"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早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录像中母亲泪眼婆娑："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安全的。"
马嘉祺发现协议末尾的治疗费用金额，倒吸冷气声清晰可闻。数字后的零多得吓人，压垮一个家庭的重量。
丁程鑫不知何时现身门口，手中文件显示"情感依赖度评估表"。他扫视众人，目光在严浩翔脸上停留片刻。
张真源弹奏《雪夜》变奏版，琴键声与录像杂音形成诡异共鸣。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屏幕定格在严浩翔转身离去的背影。
画面变黑瞬间，酒吧所有灯光同时闪烁。宋亚轩踉跄后退撞到酒架，熟悉的消毒水味让他想起实验室内气息。
"别跟着。"他头也不回地说完，推开后巷的门。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积水里激起涟漪。宋亚轩靠着砖墙大口喘息，潮湿空气裹着铁锈味涌入鼻腔。
身后脚步声渐近，他握紧口袋里的条形码纹身贴纸。十年来第一次，他不想通过味道确认记忆。
"你总是这样，"严浩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躲进自己的小世界。"
宋亚轩没有转身，只是把脸埋进胳膊："你觉得我该怎么反应？告诉我，哥哥。"
砖墙上两道影子逐渐靠近，雨滴坠落在他们之间。
\[未完待续\] | \[本章完\]砖墙渗出的潮气浸透衬衫，宋亚轩听见自己后颈的汗珠滚落。严浩翔的脚步声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他们之间。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那支钢笔吗？"严浩翔的声音混在潮湿空气里，"就是你总想扔掉的那支旧钢笔。"
宋亚轩没有回答。他的手指抠进掌心，直到指甲边缘传来刺痛。远处便利店自动门开合的叮咚声显得突兀又刺耳。
"那天我签完协议出来，看见你在文具店门口等我。"严浩翔往前半步，影子几乎叠上宋亚轩的，"你手里攥着那支钢笔，说要买新的给我。"
积水映出霓虹扭曲的光影。宋亚轩想起那支钢笔墨水漏在严浩翔白衬衫上的痕迹，像朵畸形的花。
"你从来不说实话。"他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就算在医院，你也只告诉我注射的是维生素。"
"如果你问过我呢？"严浩翔突然抬高声音，"如果你当年问我一句，我会告诉你真相。"
宋亚轩猛地转身。严浩翔的领口歪斜，下颌青茬明显，完全不是记忆中永远整洁的样子。他伸手扯严浩翔的衣领，指尖触到锁骨处的旧疤——那是十五岁那年严浩翔为他挡下的划伤。
"我现在问你了。"宋亚轩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终止注射？"
雨又开始下了。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穿过雨幕时像是某种遥远的哭声。严浩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动作带着疲惫的敷衍。
"因为副作用。"他说，"开始出现攻击性倾向，还有...记忆紊乱。"
宋亚轩笑了一声。他松开手往后退，后腰撞上生锈的消防梯。铁架发出吱呀声响，震落积灰和水珠。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声音裹着雨水，"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是你哥。"严浩翔往前逼近，"一直都是。"
宋亚轩抓起口袋里的纹身贴纸揉成团。塑料包装发出细响，像当年实验室里的手套摩擦声。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酒吧门开启的吱扭声，脚步踩在水洼里的声响由远及近。
"你躲在这里。"马嘉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喘息，"刚才录像里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是不是..."
宋亚轩转头看见马嘉祺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前，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严浩翔的表情瞬间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你怎么..."严浩翔向前半步，却被宋亚轩拦住。
照片边缘卷曲，画面里女人抱着两个婴儿。宋亚轩认出她锁骨处的朱砂痣，和录像中母亲的一模一样。照片背面有字迹，被雨水洇开的墨迹勉强能辨认：
"给亚轩和浩翔的生日礼物——200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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