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里晃着报名表。余露正低头整理错题本,...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下周三的秋季运动会,报名项目都交上来了吗?"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里晃着报名表。余露正低头整理错题本,听到这话,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线。
"余露,你报个什么项目?"后桌的林小棠用钢笔戳了戳她后背,"要不试试短跑?你腿那么长。"
"啊?"余露慌忙摇头,"我、我不擅长运动......"
"陆鹤溪报了跳高和三千米长跑。"林小棠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初中拿过区运动会冠军呢。"
余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悄悄抬头,看见陆鹤溪正在帮前排女生解答问题,阳光在他蓬松的发梢跳跃,像撒了一把碎金。
当天下午,余露鬼使神差地在报名表上写下"女子4×100米接力"。直到班长收表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咬住嘴唇——自己根本没跑过接力赛啊!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彩旗招展,加油声此起彼伏。余露站在跑道边,手心沁出的汗水把号码布都攥皱了。她望着远处正在热身的陆鹤溪,他白色的运动服被风吹得鼓起来,像振翅欲飞的云。
"余露,准备上场了!"队友拍了拍她的肩膀。
最后一棒是余露。当她接过接力棒时,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跑道两旁的加油声突然变得遥远,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加油!"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余露眼角余光瞥见观众席上,陆鹤溪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朝她这边张望。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仿佛被注入了力量,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最后十米,余露拼尽全力冲刺,却因重心不稳向前栽去。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托住了她的腰。
"小心。"
带着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余露抬头,撞进陆鹤溪微微泛红的眼眸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额角挂着汗珠,运动服领口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谢、谢谢......"余露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陆鹤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扶她站起来,指尖在她手腕上短暂停留。余露注意到他耳尖红得能滴血,握着接力棒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余露同学没事吧?"裁判小跑过来。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
陆鹤溪迅速松开手后退半步,低头整理运动服下摆。余露这才发现,自己的号码布不知何时被扯歪了,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皮肤。她慌忙扯了扯衣服,却看见陆鹤溪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朝休息室走去,背影有些僵硬。
下午的跳高比赛,余露攥着矿泉水瓶,紧张地站在沙坑旁。当陆鹤溪第三次助跑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跳过去了!"周围爆发出欢呼声。
余露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屏息,猛地呼出一口气,矿泉水瓶被捏得"咔咔"响。她看见陆鹤溪站在垫子上,仰头喝水的样子,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阳光从他脖颈处滑落,在锁骨处投下小片阴影。
"陆鹤溪!"广播突然响起,"请立即到检录处参加三千米长跑。"
余露看着他匆匆跑远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长跑起点处,她看见他正在拉伸韧带,额头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跑道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要、要不要帮你拿东西?"余露鼓起勇气开口。
陆鹤溪抬头,眼中闪过惊讶,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那就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外套。"
他脱下外套递过来时,余露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她小心地把外套抱在怀里,指尖抚过衣摆上的褶皱,仿佛触碰到了他的体温。
比赛开始后,余露一直守在跑道旁。当陆鹤溪跑过她面前时,她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陆鹤溪加油!"她终于忍不住大喊。
陆鹤溪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加快了脚步。最后一圈时,他突然踉跄了一下,余露的心都揪紧了。好在他很快稳住身形,冲过终点时几乎是被同学架住的。
余露挤开人群,把矿泉水瓶递过去。陆鹤溪仰头喝水时,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余露抱着的外套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校服袖口不知何时被汗水浸透了。
"刚才......谢谢你的加油。"陆鹤溪擦着汗,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
"应该的......"余露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你的外套。"
她双手递上衣服,指尖不小心碰到陆鹤溪的手背。两人像被烫到般同时缩回手,余露的外套"啪嗒"掉在地上。
"我来捡!"
"我来捡!"
两人同时弯腰,额头"砰"地撞在一起。余露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听见头顶传来陆鹤溪压抑的笑声。她抬头,看见他捂着额头,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我们......还挺有默契的。"陆鹤溪揉着额头说。
余露也忍不住笑了。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叠,像一幅未干的水彩画。
那天晚上,余露在日记里写道:"原来心跳声真的会比发令枪响还要响。"
而隔壁房间,陆鹤溪正对着镜子查看额头上的红印,指尖轻轻触碰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窗外的月光流淌进来,照亮了他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明天带云南白药,她的额头一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