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右脚重重踏地，震得石台裂纹微微发颤。他没倒，反而借这股力把定海神针往地上一插，正好卡进血迹边缘的一道凹槽。那血原本正顺着地纹往中心蔓延，现在被棍身一挡，流向顿时岔开。系统弹幕立刻蹦出来：【稳住别浪，这波靠脑子！】
他左手迅速扯下背包侧袋的银箔急救膜，一把按在左肩伤口上。血是止住了些，但衣服已经湿透，黏在皮肤上又冷又疼。他抬头盯着幽冥教主，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这东西认主，看的是心性，不是谁拳头硬。”话刚说完，他感觉体内人气值涨了一截。刚才那一脚，那一插，那一按，让不少人眼神变了。
教主冷笑：“心性？你一个被公司开除的社畜，也配谈心性？”
林默没理会，举起胸口的通天录残片：“俺老孙当年护一方安宁，从不为私欲称王！”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父母走的时候没人管他，加班到凌晨也没人问一句累不累。可现在，陈茵站在他身后，那些原本要抢宝的修士也挡在他前面。
人气值直接冲破五千。悬浮的晶体猛地一震，蓝光不再狂乱，反而变得清澈透明。它缓缓转动一圈，像是在看所有人，然后径直飞向林默。
有人想伸手拦，手刚抬起来，蓝光扫过，那人就缩了回去。
晶体落在林默掌心，没有砸痛他，反而像一片雪花融化，变成一枚玉简模样的东西，一闪就没入丹田。系统提示：【获得“天机令”——可感应因果线、预判三息内危机】。
全场安静。
峨眉女修第一个开口：“天意选了你，我们没话说。”
武当年轻弟子点头：“至少比让他拿走强。”
崂山壮汉哼了一声，没反对。
青城派老者拄着桃木杖，叹了口气：“罢了。”
林默能感觉到体内的新法宝在动，像一根细线在提醒他危险的方向。他低头看了眼定海神针，又看向教主。
对方正死死盯着他，手里那块黑碎片还在冒烟。
林默往前一步，棍尖直指对方咽喉：“你现在走，还能活。再动手，我让你魂都留不下。”
教主没动。几秒后，他忽然笑了：“好，今天算你赢。”他退后两步，袖子一挥，三个雷云妖残党跟着化作黑雾，转眼消失在通道尽头。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但这秘境深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等着吧，真正的崩塌还没开始。”
林默没追。他知道对方是在吓人，但也知道，这话不能当耳旁风。
陈茵这时走了过来，终端屏幕还亮着：“晶体能量频率还在延伸，说明里面还有东西。而且……”她抬头看他，“你的新法宝刚才有反应，和某个方向共振了。”
林默闭眼感受了一下。天机令确实指向一条路，在石台后方，一条之前没人注意的窄道。
“走那边。”他说。
武当弟子皱眉：“就凭一个感应？万一有埋伏？”
“那你待着。”林默转身就走，“我不拦你。”
峨眉女修收起笛子：“我信这个。”她跟了上去。
武当弟子咬牙，也迈步跟上。
崂山壮汉啐了一口：“妈的，老子还没输过。”扛着铜锏跟在最后。
青城老者摇摇头，慢慢走过来：“年轻人，等等我。”
林默没回头，只说了一句：“想合作可以，但别耍花招。谁背后捅刀，我不介意先把他放倒。”
没人接话。一行人穿过石台，来到那条窄道前。通道不高，得弯腰才能进。岩壁上有暗色纹路，像是干涸的河床。
陈茵用手电照了照：“这些纹路和之前的阵法同源，但更复杂。可能是某种引导结构。”
林默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墙面。天机令突然一跳。他立刻收回手：“别碰墙，有陷阱。”话音未落，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快进去！”他低喝。
众人鱼贯而入。通道不算长，走了不到百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圆形大厅，中央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满符文。最上方有个凹槽，形状和刚才吸收的晶体一模一样。
“原来这才是终点。”陈茵低声说。
林默走近石碑，发现那些符文和通天录上的很像。他拿出残片，试着靠近。
刚到半米距离，整块石碑亮了起来。光芒不是蓝色，而是金色。
所有人往后退了半步。
林默却没动。他能感觉到天机令在震动，不是危险预警，更像是呼应。他把手按在石碑上。一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画面闪得极快：一座巨门悬浮在星空之中，周围环绕九条龙影；一个穿白袍的人站在门前，手里拿着类似通天录的东西；还有无数修士跪在地上，头顶飞出一道道光丝，被门吸走……最后定格在一个词上——“共生实验”。
林默猛地抽手，喘了口气。
“怎么了？”陈茵问。
“这不是什么天门钥匙。”他声音有点哑，“这是记录。上古时候，有人做了个实验，把灵气和科技绑在一起，结果失败了。这些人把自己的命炼进了门里，想撑住规则不塌。”
“所以晶体是数据载体？”陈茵眼睛亮了。
“对。它刚才传给我的信息说，真正的天门每千年开一次，但这次不一样。有人在强行唤醒它，会把整个世界拖进崩溃。”
“谁？”武当弟子问。
林默看向幽冥教主离开的方向：“那个自称司命星君的家伙。他不是魔修，是天庭旧官僚。他想重写规则，自己当主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崂山壮汉问。
林默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石碑后面还有路，而且……”他摸了摸丹田，“天机令告诉我，有人在等我们。”
“谁？”青城老者问。
“不知道。但信号是从更深的地方传来的，带着求救的意思。”
“万一是陷阱呢？”武当弟子不信。
“我知道是陷阱。”林默看着他，“但我们也知道，不进去，外面的世界会更糟。”
没人说话。
几秒后，峨眉女修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衣领上：“我跟你走。”
陈茵合上终端：“我也去。”
一个接一个，其他人陆续点头。
林默走到石碑右侧，用力推开一块松动的石板。后面是一段向下的阶梯，漆黑不见底。他掏出战术手电，光束照进去，只能看到前十级台阶。“跟紧。”他说完，率先迈步。
陈茵紧跟其后。第二阶时，她突然拉住他袖子：“等等。”
林默回头。
她指着台阶边缘：“这里有划痕，很新，像是最近有人下来过。”
林默蹲下看了一眼。确实是新鲜痕迹，而且是往下的。他站起身，握紧定海神针：“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抢先了。”
两人继续下行。其他人陆续进入。阶梯很长，拐了三道弯后，空气明显变冷。墙壁开始出现发光的苔藓，勉强能看清路。
走到一半，林默突然停住。天机令剧烈震动。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扫向身后。最后一级台阶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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