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脚踩在石台上，地面冰凉。他没动，只是把定海神针往前一插，棍子撞进石头里发出闷响。他的腿还在抖，但没人看得出来。陈茵站他右边，终端拿在手里，屏幕上的数据一直在跳。
那块晶体浮在空中，蓝光一明一暗，像在呼吸。它不热也不冷，可靠近的人总觉得头皮发麻。林默盯着它，想起通道尽头那道符文裂缝，和通天录上的纹路对得上。他没说破，只把手慢慢收回袖子里。雾气被什么力量推开，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先是青城派的人，穿着灰袍，领头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拄着桃木杖。他们一出现就往石台中央走，眼神直勾勾盯着秘宝。
“此物乃天地奇珍，当归正统修真大派保管。”老头声音沙哑，“你们两个小辈，趁早让开。”
林默没回头，也没动。陈茵却按下终端快捷键，声音直接从喇叭里放出来：“检测到高维能量波动，频率不稳定，建议非必要勿近。”
人群顿了一下。
老头冷笑：“区区科技小玩意，也敢妄断灵宝属性？”
话刚说完，武当派一个年轻弟子已经冲了出去。他速度快，显然是练过的，手指伸向晶体边缘，嘴里还喊：“看我拿下它！”
就在指尖碰到蓝光的瞬间——轰！一道无形气劲炸开，那人直接飞了出去，砸在岩壁上滑下来，口鼻出血，昏死过去。晶体光芒闪了两下，恢复原样。全场瞬间安静。
林默终于转过头，扫了一圈。不少人往后退了半步。他嗓子有点干，还是开口了：“谁碰，谁死。”
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陈茵补了一句：“刚才的能量反馈显示，这不是普通法宝。它是活的，会反击。”
崂山派一个壮汉走出来，肩上扛着铜锏：“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修真界历来强者为尊。你们能走到这儿，算你们命大。但这东西，归谁得看实力。”
他说完，周围几个门派的人也开始往前挤。有人亮出符纸，有人捏起法诀，气氛一下子绷紧。
林默没拔棍，只是抬手摸了下后颈。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体力没恢复，人气值条停在5800，巨灵神变这种大招再用一次就得趴下。但他不能露怯。
“我们第一个到。”他慢慢举起右手，掌心朝天，“最后一个活着站在这儿的，也是我们。”
他指了下通道入口方向：“那边妖兽尸体还没凉透，是谁清出来的路？你们现在想摘果子，问过它们了吗？”
人群里有几个人 exchanged 眼神。峨眉派一个女修走出来，穿浅紫色道袍，手里握着玉笛：“他说得没错。这宝物既然会反噬，说明不是谁都能拿。强抢只会害人害己。”
她这话一出，好几派都开始犹豫。有人低声议论：“说不定要什么特殊血脉？”“会不会是认主的？”“刚才那股力道，不像单纯防护阵法……”
林默听着，心里更确定了几分。这晶体不是随便给的，它在等。等一个能和它产生共鸣的人。可他没时间细想。
青城派老头突然抬手，桃木杖指向林默：“你虽先至，但未必是天命之人。若真有资格，何不亲自一试？若是不敢碰，就别挡道。”
这是在逼他出手。林默眯眼。他知道这是陷阱。一旦他也被击飞，这些人立马就会扑上来瓜分战果。但他要是不动，气势就输了。
陈茵察觉到他的僵硬，低声说：“别中计。他们就想看你虚弱的样子。”
林默没答，反而笑了下。他弯腰，从背包侧面抽出一张符纸——那是敖烈之前塞给他的龙鳞符，说是关键时刻能挡一次致命伤。他没舍得用，一直留着。他把符纸贴在左臂内侧，然后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所有人屏住呼吸。
他又走一步，离晶体只剩三米。蓝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我不是来抢的。”他说，“我是来通关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晶体忽然颤动了一下。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种……回应。像是听见了某种信号。
林默心跳加快。他敢肯定，这东西认识通天录的气息。也许它本身就是一块碎片，也许它是钥匙，也许是容器——但他知道，自己没猜错。
陈茵迅速调出终端历史记录，对比刚才的能量波形：“林默，它的共振频率……和你在珠峰拿到的那片残片一致。”林默没回头，只点了点头。
这时，崂山派壮汉突然大喝一声：“装神弄鬼！大家一起上，谁能拿到算谁的！”他举起铜锏就要冲。
林默反应极快，猛地抽出定海神针横在身前。棍子落地时震出一圈裂纹，逼得对方停下脚步。“你现在冲过来，”林默盯着他，“下一秒被打飞的就是你。”
壮汉咬牙：“老子不怕！”
“那你去啊。”旁边武当派的人怂恿，“刚才那个师弟就是例子，你要不要试试？”
壮汉愣住，脸色涨红。场面再次僵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默趁机环视四周。来的修士越来越多，至少二十多个，来自七八个门派。他们彼此提防，谁也不信谁。只要有人动手，其他人就会趁乱捡便宜。这种局面对他有利。
他慢慢退回原位，把棍子重新插进地里。这一回，他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肩膀上的伤开始发烫，血渗出来浸湿了衬衫。他悄悄用袖子压住伤口，不让别人看见。
陈茵注意到他的动作，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够到下一个傻子送人头。”他回。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波操作秀得我脑壳疼。”
林默咧嘴一笑：“家人们谁懂啊，这招真的能拖。”系统弹幕冒出来：【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撤离！】他没理。
就在这时，远处雾中，一点血红色的光缓缓逼近。比之前更亮，更近。
林默眼角余光扫到，心头一紧。但他没动。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血光越来越近，照在石台上，像一层薄薄的油膜铺开。林默的手慢慢握紧了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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