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脚刚踏出通道出口，地面微微震动。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鼻血已经止住，但太阳穴还在突突跳。定海神针握在手里，棍身还带着刚才电击后的余温。
陈茵从他身后走出来，终端屏幕闪着红光，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她没说话，只是把设备往怀里一收，站到了林默右侧半步的位置。
雾气比之前浓了，前方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发着幽绿色的光，像两团悬浮的鬼火，正盯着他们。
“还在那儿。”林默低声道。
“不止一双。”陈茵抬头看了眼数据，“十七个生命信号，全部在移动，速度很快。”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猛地从雾中窜出，直扑林默面门。他反应极快，侧身一让，同时挥棍横扫。金属与骨爪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东西被砸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两圈后迅速爬起。
是一头狼形妖兽，肩高接近一米五，浑身黑毛泛着油光，尾巴像铁鞭一样甩动。它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前爪在地上刨了两下，又要扑上来。
“别让它靠近！”陈茵突然喊，“它的爪子有腐蚀性！”
第二头、第三头接连冲出，左右包抄。林默来不及细想，一个后跳拉开距离，棍子横在胸前。他的呼吸有点乱，刚才过机关时耗得太多，现在每动一下都觉得体内空荡荡的。
一头妖兽扑向陈茵。她没有后退，反而抬手按下终端侧面按钮。一声高频嗡鸣炸开，那妖兽动作一僵，耳朵流出血来，落地时踉跄几步，趴在地上抽搐。
“它们听觉敏感！”她迅速调频，“我只能撑一分钟！”
林默咬牙，盯着眼前几头缓缓逼近的妖兽。人气值条在脑海里闪烁：7400。不算多，但够用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低吼：“俺老孙当年——巨灵神变！”
金光从体内炸开，肌肉瞬间膨胀，骨骼噼啪作响。三秒内，他变成三米高的巨人，肩宽背厚，手臂比常人腰还粗。定海神针随着体型放大，握在他手里像一根巨柱。
妖兽群明显愣了一下，脚步迟疑。林默没给它们反应时间，抡起棍子就是一圈横扫。
轰！
最近的三头直接被打飞，撞在岩壁上滑落下来，口吐白沫。剩下的往后退了几步，围成半圆，不敢上前。
“有效！”陈茵立刻抓住机会，连续发射微型电磁镖。每一枚都精准命中妖兽眼部或耳道，干扰它们的感知系统。两头当场倒地，其余也开始躁动不安。
林默大步向前，每一步踩在地上都震得石板裂开。他举起棍子，对准一头体型最大的狼妖当头砸下。那家伙勉强举爪格挡，结果整条前肢连同脑袋一起塌陷下去，当场没了动静。
可就在这时，侧面传来破风声。
一头背生骨刺的蜥蜴妖从雾中跃出，尾巴横扫而来。林默察觉太晚，左肩被划出三道深痕，皮肉翻卷，血立刻涌了出来。
“左边！”陈茵喊。
他已经转身，但动作慢了半拍。那蜥蜴妖落地后迅速弹起，张嘴喷出一团灰绿色雾气。林默屏住呼吸，可还是吸进一丝，胸口顿时像被火烧一样疼。
【人气值-800，非战斗人员请撤离！】系统弹幕一闪而过。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这些妖兽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有组织的围猎者。再耗下去，等它们找到配合节奏，他就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俺老孙当年——震荡之力！”脑海提示刚出，他猛然跃起，双手握棍高举过头，朝着地面狠狠砸下。轰隆——！整片平台剧烈晃动，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周围七八头妖兽全被掀翻在地，有的腿骨断裂，有的直接晕死过去。
那头蜥蜴妖也被震得失去平衡，趴在地上挣扎不起。林默趁机冲上去，一脚踩住它脑袋，棍子末端抵住其咽喉。
“叫啊。”他冷笑，“刚才不是很能蹦跶吗？”
妖兽呜咽两声，四肢抽搐，不动了。
剩下的几头见状，纷纷后退，一步步退回浓雾中。那双绿眼也慢慢消失，像是被黑暗吞没。
林默喘着粗气，缓缓解除变身。身体缩小的同时，一股虚脱感袭来。他单膝跪地，用手撑住棍子才没倒下。鼻血又流出来了，顺着下巴滴在石板上。
“人气值剩多少？”陈茵走过来问。
“五千八。”他抹了把脸，“差点不够用。”
“你刚才那一砸，可能惊动了更里面的东西。”她看着终端，“刚才有股能量波动传向深处，频率很规律，不像野兽能发出的。”
林默没说话，抬头望向前方。
雾气正在散开，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开。远处的地势略高，隐约能看到一块石台孤零零立在那里。台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微弱但稳定，一明一暗，像在呼吸。
“那是……”陈茵眯起眼。
“秘宝。”林默站起身，虽然腿还在抖，但他往前走了两步，“不然设这么多关卡干什么？防的就是我们这种人，可偏偏又让人忍不住往里闯。”
“你现在状态很差。”她说，“再遇到强敌，系统不一定救得了你。”
“我知道。”他握紧棍子，“可咱们来都来了，总不能原路返回吧？那些妖兽退了，说明它们也有忌惮的东西。说不定前面才是真正的危险区，而它们只是看门的。”
陈茵沉默几秒，把终端塞进背包。“那你别死太快，我还没改完那个脉冲增幅器。”
林默笑了下，迈步向前。
两人并肩前行，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声。越靠近石台，空气越冷。那光芒也越来越清晰，是淡蓝色的，从一个悬浮的晶体中透出，周围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是尘埃在跳舞。
“这玩意儿长得挺科幻。”林默嘀咕。
“别碰。”陈茵突然拉住他手腕，“你看底下。”
他低头。
石台边缘刻着一圈符文，和通天录上的纹路极其相似。而在符文中央，有一道裂缝，深不见底，里面似乎有液体流动的声音。
“这不是容器。”她声音压低，“这是封印。”
林默盯着那晶体，忽然觉得不对劲。它明明在发光，却没有影子。就像……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伸手想去摸。
陈茵一把打掉他的手：“你想触发警报吗？”
“我只是觉得……”他皱眉，“它好像在等什么人。”
话没说完，终端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一行字快速滚动：**检测到高维能量共振，来源未知。**
林默回头看向来路。
雾气重新聚拢，比刚才更浓。而在最深处，一个新的光点亮了起来。不是绿色，也不是蓝色。是血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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