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边缘的金光开始抖动，像是风中残烛。林默一把按上去，掌心发烫，人气值瞬间往下掉两百。系统弹幕蹦出来：【人气值-200，非战斗人员请撤离！】他没空看，咬牙撑着，裂缝颤了颤，稳住了。
“再撑三秒！”他低吼。
陈茵已经打开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下一秒，她瞳孔一缩，“炸了。”
“什么炸了？”
“论坛。”她把屏幕转向他。
热搜第一赫然是#林默现身青城山#，后面跟着一个爆炸符号。点进去，视频片段拼接得贼专业——他用手机付款、蹲在老头摊前问价、接过铜钱信物，全被剪进去了。评论区刷屏：
“通天录传人露脸了！！”“青城派已出发，三小时抵达现场！”“武当闭关长老破关，说这孩子身上有祖师留下的因果。”最底下一条加粗置顶：“幽冥教声明：此子窃取天门机密，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林默冷笑一声，“他们动作挺快。”
陈茵翻着IP分布图，“不是一家两家，昆仑、蓬莱、龙虎山……连海外散修都在往这边赶。这不是探秘境，是来看戏的。”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林默松开手，裂缝彻底稳定，一道阶梯向下延伸，隐没在雾里。他回头看了眼破庙门口，那枚猴头铜钱还在门槛上放着。他走过去捡起来，塞进衣兜。金属冰凉，但贴着皮肤的地方有点热。脚步声从巷子外传来。不止一人。很快，一群人出现在庙口。打头的是三个修士，穿的都不是现代装束。左边老道拿拂尘，右边青年背长剑，中间那人捧着罗盘，眼神扫过来，带着审视。
老道开口：“小友留步，我等听闻秘境将启，特来共探机缘。”
林默站在门槛内，没动，“来晚了。信物已取，入口将闭。”
他扬起手中的铜钱，金光一闪。
武当青年冷哼，“一块破铜也敢称信物？我派祖训有载，唯有‘玄门印’可启古禁地，你这凡铁，怕是骗人的吧。”
话音刚落，林默忽然往前踏一步，声音不高：“俺老孙当年——金刚不坏身！”
肌肉鼓起，皮肤泛金，整个人气势暴涨。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段供桌残木，甩手扔向空中。定海神针从背包抽出，迎风暴涨，一棍横扫！轰！木桩炸成碎末，气浪掀得众人后退两步，尘土扑了一脸。林默收棍，站回原地，像什么都没发生，“现在，还有人觉得这信物不够格吗？”全场安静。崂山派那个拿罗盘的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变，低头看罗盘，指针狂转，最后停在他身上。他没再说话。青城老道轻咳两声，“小友实力惊人，我等并无恶意。只是秘境凶险，单人独行恐有不测，不如联手同行？”
“联手？”林默笑了下，“你们是来探秘境，还是来抢东西的？”
“自然是为大道而来。”老道抚须。
“那你们走前面。”林默侧身让开门口，“请。”
没人动。谁都知道，这种地方，第一个进去的最容易踩坑。气氛僵住。就在这时，庙墙突然一阵扭曲，黑雾从砖缝里渗出，迅速凝聚成人脸轮廓，戴着青铜面具，声音阴冷：“林默，你以为集齐碎片就能掌控命运？天门之前，蝼蚁终是蝼蚁。”幽冥教主。
陈茵立刻抬手，干扰器启动，电磁脉冲扫过墙面。黑影抽搐两下，哗地溃散。“老套路。”她收起设备，“远程放个投影吓人，真本事呢？”
林默却抬手拦住她。他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面裂开的墙，猛然挥棍砸下！轰！砖石崩裂，蛛网状裂痕蔓延整面墙。灰尘簌簌落下，露出后面斑驳的壁画一角——画的是一个人站在云上，手持金箍棒，脚下踩着破碎的天门。系统提示跳出来：【人气值+800，家人们谁懂啊，这波反向立威直接封神！】
林默喘了口气，盯着那幅画看了两秒，转身对门口的人群说：“你们想进来，可以。但记住，这里面的东西，不是谁先到就归谁。”
“那归谁？”武当青年皱眉。
“归能活着出来的。”林默把棍子扛回肩上，“想跟，就别废话。不想跟，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没人退。青城老道叹了口气，“小友说得是。此地诡异，确需谨慎行事。”
“那就排队。”陈茵掏出终端，“一个一个进，别挤。谁插队，我用电磁炮轰谁。”
队伍慢慢排好。林默站在最前面，手按在裂缝边缘。金光顺着指尖往上爬，有点麻。他回头看了一眼陈茵，她点头，握紧了背包带。
他迈步，一只脚踏进阶梯。身后传来脚步声，第一批人跟了上来。才走两步，终端突然震动。陈茵低头一看，论坛刷新了。新帖标题：【实锤！林默体内有妖气残留，疑似与梼杌勾结！】配图是他左肩伤口的照片，血迹未干，周围皮肤泛着诡异青纹。发布时间五分钟前。
发布者ID：幽冥执法使。下面一堆人跟帖：“我就说他有问题！”“通天录是正道至宝，岂能由妖修掌控？”“建议修真管理局立即介入调查！”
陈茵猛地抬头，“他们在抹黑你。”
林默没回头，“让他们发。”
“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孤立。”
“孤立？”他冷笑，“我从上班那天就被孤立。每天加班到凌晨，领导说我态度不行。现在他们倒是都认识我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阶梯两侧的墙壁开始出现刻痕，像是古老文字，又像某种符阵。空气变得厚重，呼吸有点费力。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说，“以前我连请假都不敢开口。现在这些人，一个个穿得跟古装剧似的，跑来告诉我什么叫规矩。”
陈茵跟上来，压低声音：“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握紧棍子，“一路打上去。”
队伍继续前进。走到一半，前方光线突然变暗。阶梯尽头站着一个人影。白袍，金发，手里握着一根发光的权杖。
艾米丽。她抬起权杖，光晕扩散，照出她背后十几个穿银灰战衣的人，全都背着枪械改装的法器。“林默。”她开口，“圣光会接到消息，赶来支援。”
林默眯眼，“你们怎么知道这儿？”
“论坛直播。”她指了指耳麦，“有人全程偷拍上传。我们追踪信号定位的。”
陈茵翻了个白眼，“又是网络的力量。”
艾米丽走近，“外面已经乱了。各大门派都说要主持公道，其实都想抢机缘。你们不能只靠自己。”
“所以你是来帮忙的？”林默问。
“也是来谈条件的。”她直视他，“交出通天录三分之一权限，圣光会保你安全。”
林默笑了。他举起棍子，指向头顶，“看到上面那道裂痕了吗？”
艾米丽抬头。
“那是我一棍子砸出来的。”他说，“我要是怕麻烦，就不会站在这儿。”
他往前走，直接从她身边经过，“你要跟，可以。但别谈条件。这里没有交易，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话。”
艾米丽站在原地，没拦他。她的手下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队伍重新移动。
林默走在最前，陈茵紧跟。
终端又震了一下。新消息：【修真管理局通报：经查，林默涉嫌非法持有禁术、勾结境外势力，现列为三级通缉目标。】下面是盖章文件截图。
陈茵看完，直接删了。“别管它。”她说，“他们连我家都被搜过三次了。”
林默点点头，“我知道。”他抬头看向前方黑暗。阶梯还没到头。但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有种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他。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点出汗。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兴奋。他低声说：“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也不过如此。”系统没弹幕。但他知道，这一局，他才是主角。队伍继续前行，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
林默迈出第三步时，左手袖口滑下一截绷带，露出小敖昨晚偷偷缠上的红绳。绳子末端系着一颗龙鳞，在昏暗中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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