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睁开眼，地铁车厢的灯光照在脸上，有点发晕。耳边是列车运行的嗡鸣，周围乘客低头看手机，没人注意到他。他坐直身子，左手按了下左肩，伤口还在，但不像之前那样火烧火燎地疼。
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
他拿出来，屏幕亮起，加密文件夹里的照片还开着——祭台、符文、青铜鼎。这些证据不能公开，可也不能藏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靠运气活着了。
系统突然跳出来：
【人气值+500（因“听证会”争议升级）】
【当前人气值：6180】
紧接着，一行新提示浮现：
【“俺老孙当年力拔山兮气盖世”——是否解锁“巨灵神变”？】
林默盯着那句话，心跳快了一拍。上次人气值破六千，解锁的是筋斗云碎片，虽然只飞了三秒就摔进垃圾桶，但至少证明这系统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又到临界点，这次给的能力名字听着就不一般。
他没急着确认，而是把手机翻过去，贴在掌心。肩膀上的伤提醒他昨晚的事——触手破管，火龙喷出，三名教徒倒地不起。那一战赢了，但也暴露了。他太弱，只能靠一口气撑住场面。
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围死。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俺老孙当年……力能扛鼎！”
轰！
一股热流从丹田炸开，顺着经脉冲向四肢百骸。骨头咔咔作响，肌肉像吹气一样鼓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头顶差点撞上车厢横杆。周围的乘客终于察觉，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瞪大眼睛往后缩。
林默知道自己变了样。
他赶紧抬手挡住脸，几步冲出车门。下一站刚到，车门一开他就挤了出去，穿过站台拐进一条小巷。背后传来议论声，但他没停。
靠墙站定，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掌宽厚，指节粗大，皮肤泛着一层金属般的光泽。身高起码涨了近一米，整个人像铁塔一样立着。双肩包挂在臂弯，小得像个玩具。定海神针还在腰间，自动缩小了一圈，紧贴身体。
他试着握拳。
空气炸出一声闷响，前方垃圾桶直接被劲风掀翻，滚出几米远。
【系统提示：巨灵神变·激活成功！力量增幅五倍，抗性提升，可持续三十分钟，冷却两小时。】
林默喘了口气，额头冒汗。这变化来得太猛，身体一时还有点不适应。他闭眼，集中精神，慢慢收回那股力量。骨骼收缩，肌肉回缩，身形恢复原状。连身上的格子衬衫残片也跟着缩小，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包裹着还原。
他靠墙站着，呼吸渐渐平稳。
成了。
这不是逃跑用的能力，是正面硬刚的资本。以后再遇上围攻，他不用先想着跑路，可以站着把人打趴。
手机又震了。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备注写着“赛博小神仙”。
他接通。
“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禁忌法术？”陈茵的声音透着紧张，“我这边监测到局部灵气密度飙升三百倍，跟小型核爆似的！”
林默笑了笑：“没那么夸张，就是稍微壮了点。”
“壮了点？”她语气冷下来，“你知不知道这种波动会被修真管理局盯上？他们现在就在调附近基站数据，再这么搞下去，你连藏都藏不住。”
“我知道。”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必须变强。昨晚那一战让我明白，光有火龙术不够。下次要是来十个教徒，我还喷得过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所以你就直接解锁七十二变了？”她的声音低了些，“你还真敢赌人气值。”
“我不赌，谁替我扛？”
又是一阵安静。远处传来公交车报站声，风吹动巷口的塑料袋。
然后她开口：“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电话挂了。
林默收起手机，活动了下肩膀。伤还在，但感觉比刚才轻松不少。可能是变身时气血运行加快，带动了恢复。他走出小巷，回到主街，拉高连帽衫的兜帽，遮住半张脸。
十分钟不到，便利店门口，一辆共享单车停下。陈茵穿着白大褂，背着平板包，脚步利落走过来。她上下打量他，眉头皱着。
“你左肩包扎歪了。”她说，“而且心跳频率还没恢复正常。”
“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你这叫处理？”她伸手碰了下纱布边缘，“胶带都松了，血渗到外衣上了都不知道。”
林默没躲，只是摇头：“我现在顾不上这些。”
陈茵收回手，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这能力越来越离谱了。先是喷火，现在还能变身巨人，下一步是不是要腾云驾雾了？”
“筋斗云试过一次，摔垃圾桶里了。”林默扯了下嘴角，“不过这次的新能力不一样。它是实打实的力气，不是花架子。”
“我知道。”她打开平板，调出一张地图，“所以我才赶过来。蚀月镜的地图我们拖不了了。幽冥教已经开始炼制妖丹大军，你昨晚拍下的逆转经文，和镜背铭文完全对应。再不动手破解，等他们仪式完成，第一个清理的就是你。”
林默看着屏幕上的坐标点，眼神沉了下来。
“你是说，他们不只是想造傀儡？”
“不止。”她手指划过几组数据，“我在分析祭台结构时发现，那个青铜鼎的位置，正好压在城市地脉节点上。他们在借妖丹献祭，打通地下灵脉。一旦成功，整座城都会变成他们的能量池。”
林默懂了。
这不是简单的复仇或夺权，是把普通人当成燃料。
他想起加班到凌晨的日子，想起被老板画饼的三年五年，想起那天晚上被酒驾司机撞飞的瞬间。那时候他以为命就这么完了。现在他知道，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普通人活。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越快越好。”陈茵合上平板，“我刚黑进气象局系统，今晚有雷暴预警。趁着天气混乱，信号干扰大，最适合潜入废弃研究所。”
林默点头。
两人并肩往街边走。路上行人来往，没人多看他们一眼。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一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看起来就像普通下班的上班族。
走到路口，红灯亮起。
陈茵忽然停下，转头看他：“你刚才变身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身体失控？”
“有一点，但能控制。”
“别逞强。”她盯着他，“七十二变不是玩具。孙悟空当年为什么只用几次？因为每一次都在透支本源。你要是哪天变完回不来，我可不会帮你找替补。”
林默笑了：“放心，我还不想当一辈子巨人。再说……”
他顿了顿，看着对面大楼的LED屏。新闻正在播放一则快讯：“昨夜仓库冲突事件持续发酵，五大派或将召开联合听证会……”
画面一闪，出现他背着包跑进巷子的背影。
“你看，我都上新闻了。”他说，“要是真变不回来，岂不是成网红了？”
陈茵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绿灯亮了。
两人穿过马路，走向地铁出口。风卷起路边的传单，一张贴在林默鞋面上。他没管，继续往前走。
手机在兜里震动。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新消息来自一个未知群组：
【有人悬赏十万，买你现身地址。】
林默看完，把手机塞回口袋，拉了拉帽兜。
前面就是临时据点所在的写字楼。
玻璃门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瘦高的男人，一个干练的女人。
他们停下脚步。
陈茵抬头看楼顶：“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林默摸了摸腰间的定海神针：“随时可以动手。”
她点点头，推开门。
林默跟进去，脚步很稳。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他看见一楼大厅角落有个男人站着，手里拿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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