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小敖塞进便利店的暖风里，自己站在玻璃门外喘气。左肩那道口子开始发烫，血顺着指尖滴下来，在地上砸出几个暗点。
他没管。
掏出刚买的手机，插上新卡，连上免费WiFi。屏幕亮起那一刻，论坛首页直接弹出热榜第一：#仓库血战实录#。
视频封面是他喷火的画面，火焰照亮半张脸，眼神冷得不像活人。
下面评论炸了。
“这哥们是通天录正主吧？那一口火龙术太正宗了。”
“放屁！通天录早被天庭封印，哪轮得到凡人继承？八成是邪修偷学的禁术。”
“楼上别洗白幽冥教了，你看看祭台上的逆转经文，那是要炼化妖丹造傀儡大军的节奏。”
林默一条条往下翻，手心出汗。支持的人不少，但骂他手段狠的更多。有人说他不该烧死那几个黑衣人，有长老级账号发言：“此子戾气过重，建议缴械审查。”
他冷笑一声。
这时聊天窗口跳出一条加密消息。
【赛博小神仙】：视频我收到了，干得漂亮——但现在你成网红了。
林默手指顿了一下。
陈茵来了。
他回了个表情包：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火堆前烤串，配字“这波稳了”。
对方秒回：别装了，你左肩破了，血都浸到背包带上了吧？
林默低头一看，果然。格子衬衫裂开一道口子，布料吸饱了血，沉甸甸贴在皮肤上。
他没否认：你怎么知道？
【赛博小神仙】：原视频元数据带定位和体温记录，红外成像显示你失血量超过三百毫升。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是英雄还是疯子，而你快站不稳了。
林默靠着玻璃墙滑坐下去。冷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他后颈发麻。
他还想打字，对方又发来一段分析报告。
“幽冥教官方账号十分钟前发声明，说你是‘堕入魔道的伪君子’，要‘清理门户’。但他们发布的剪辑版视频，时间戳比你上传晚了八分钟。”
林默眼睛一眯。
也就是说，他们先看到他的视频，再伪造了一个假的。
【赛博小神仙】：我已经标记出二十个高频刷帖IP，全都指向境外服务器。水军痕迹明显，有人在系统性抹黑你。
林默盯着屏幕，脑子里闪过昨晚那场战斗。火光、尖叫、触手断裂的声音……他拍下的祭台符文、青铜鼎上的黑雾，都是证据。
可这些没法公开。
一旦放出完整版，别人会发现他能喷火，还能用定海神针。这两样都不是普通修士该有的东西。
更别说系统的事。
他敲字：暂时不回应。
【赛博小神仙】：明智。你现在越解释，越像心虚。等他们吵够了，热度自然往下掉。
林默关掉对话框，切回论坛主帖。最新一条热评是某武当弟子发的：“提议召开通天录归属听证会，由五大派联合裁定其身份合法性。”
底下立刻有人跟帖支持。
也有反对的：“谁给他们的权力？通天录认主看的是命格，不是投票。”
争论越来越乱。
林默退出页面，打开相册，翻出昨晚拍的照片。祭台上倒写的符文、血符标签、青铜鼎腹的纹路……他一张张放大，存进加密文件夹。
这时候系统突然冒头：
【人气值+300（因“火龙术”视频引发热议）】
【当前人气值：5280】
差七百多就六千。
他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上次突破六千时，解锁了筋斗云的记忆碎片，虽然只飞了三秒就摔进垃圾桶，但至少证明能力在升级。
可现在……
他抬头看街对面的大楼LED屏，画面正在播放新闻片段：“神秘男子现身废弃厂区，疑似与近期多起灵异事件有关……”
镜头晃动，拍到的是他背着双肩包跑进巷子的背影。
又是伪造的。
但这次连衣服都没换，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默把手机塞进口袋，起身走进药店。买了碘伏、纱布、止痛片，还有创可贴。收银员看了他一眼，没多问。
他在洗手间隔间坐下，脱掉外套。伤口不算深，但边缘有些发黑，像是触手带了毒。
他咬牙倒药水，嘶了一声。
疼归疼，脑子清醒了。
这场风波不会轻易过去。幽冥教不会放过他，那些所谓正道长老也不会真让他逍遥法外。视频已经传开，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公司加班的社畜。
他默念：“俺老孙当年……藏得住才是本事。”
脑海一闪：【低调发育别浪，后期才能C位出道】
林默扯了下嘴角。
穿上干净T恤，套上连帽衫，帽子拉低遮住半张脸。走出药店时天已微亮，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他拦了辆共享单车，骑向地铁站。
路上收到陈茵新消息：我截获一组加密信号，来自北七街附近基站，内容是“目标已暴露，准备第二阶段行动”。
林默停下蹬车的动作。
第二阶段？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系统又跳提示：
【人气值+400（因“听证会”争议持续发酵）】
【当前人气值：5680】
还在涨。
但他一点都不轻松。人气值涨得越快，说明关注他的人越多。这些人里有想帮他的人，也有等着看他死的人。
地铁站入口就在前方。
他锁好车，刷卡进闸。站台空荡，列车还没来。他靠在广告牌边，打开背包检查。
干扰器电量只剩百分之四十。定海神针还在，但表面有些焦痕，昨晚烧得太猛。剩下几块压缩饼干，半瓶水。
肩膀包扎好了，血没再流。
列车进站，门打开。他走进车厢，在角落坐下。对面玻璃映出他的脸——眼底发青，嘴唇干裂，但眼神比以前亮。
手机震动。
陈茵最后一条消息：这波操作秀得我头皮发麻，但别死在外面。
林默看完，关机，塞进内袋。
车门关闭，列车启动。
他闭上眼，耳边传来乘客低声议论。
“刚才那个穿连帽衫的，是不是论坛上那个？”
“不像，那人应该死了吧，听说幽冥教主亲自出手了。”
“谁知道呢，反正这事没完。”
林默没睁眼。
他知道风暴才刚开始。
高楼之间，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过十字路口，车窗贴着深色膜，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台平板，屏幕正播放他的视频片段。
驾驶员轻点屏幕，暂停在火龙喷出的瞬间。
下一帧自动播放，火焰照亮整座仓库。
驾驶员嘴角动了动，按下对讲键：“目标仍在活动范围，建议启动舆论压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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