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杯名贵的清就入腹。
不知从何来的醉意涌起。
这段时间钟离乌的心情一直算好,监军的事物算不上多,不过是个稳定军心的闲差罢了。
他还尚未参与战场,不过是让那些中低级邪魂师混迹其中随意杀一杀把,哪用得着他出手。
可是骤然离开明都,远离那睡在自己床间的青年,着实不算适应。
如今千里之外,营帐内只有冰冷的军械与浓重的酒气,便如藤蔓般悄悄滋长,缠绕着心口,挥之不去。
算算时间,他也到史莱克不短的时间了吧。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精准感知到方位。
他不介意圣子想去做什么,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罢了。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点——他的圣子,只能属于圣灵教,只能属于他钟离乌。
他在等,等他的圣子彻底放下过往,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执念。
等他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这份等待,于他而言不算漫长,他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手段,终究能将那抹身影牢牢锁在身边,无人能夺。
可是,看着营帐内唱跳的舞妓,那些左拥右抱、沉醉其中的高阶魂导师,他无端有些不爽。
他在军中有很大的实权,早在前段时日就放出来寻人的要帖,不过是稍想磨一磨圣子的心性。
为什么到现在就有些急切了呢,也许那要求该写的更苛刻些的。
丝竹之声聒噪刺耳,舞妓的裙摆飞扬,带着浓重的脂粉气。
那些魂导师满脸醉意,肆意调笑,眼底的贪婪与放纵,让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暴戾。
此刻看着眼前的喧嚣,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霍雨浩清冷的眉眼。
浮现出青年安静坐在灯下雕刻呀那些小东西时的样子,浮现出很久很久前那双看向自己时,带着依赖与懵懂的眼眸。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思绪,而此刻对霍雨浩的频繁念想,无疑是一种失控的征兆。
钟离乌抬手,挥退了营帐内大着胆,穿着清凉响铃摇曳想吃皮杯的舞女。
霍雨浩在史莱克的日子,想必过得安稳吧?或许,是时候让那青年明白,脱离他的掌控,所谓的安稳,不过是镜花水月了。
他只需确保,他的所有物,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这份无端的不爽,最终都化作了更深的掌控欲。等他处理完还剩的一些琐事,便立刻回明都,亲自去将他的圣子,重新带回身边。
就在这时,一股犹疑涌上心头。
而那犹疑的方向,赫然是大陆中心史莱克城的位置。
不对,随机,一抹狂喜驱散了酒意,未等帐营中的其余人注意,坐在上首位的钟离乌凭空消失。
没想到这份惊喜来的竟是如此之早。
青年沉沉睡在他的营帐床榻之上,钟离乌依稀想起了几年前在明斗山脉上的那晚。
时间过的的确是快,快到让活了半年的仞也渴望时间能在慢一点。
不知不觉,唇齿相交,所剩无几得酒气渡了过去,远帐中的歌舞尚未结束,这不过是一个一个他满意的,来的迟了些皮杯罢了。
不知哪刻,猛然惊醒,却是无力反抗。
良宵短暂,沉醉欢愉
e la fuggevol'ora s'inebrii a volutt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