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能量封印

林夜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

鼻血已经止住，但脑袋还是发沉。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节开裂，血干了又裂，反复几次。

风从废墟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湿气。

娜美踩过碎石走了过来，气候棒在她手里亮着蓝光。她没说话，只是抬手往空中一划。

三块碎片浮在半空，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它们的颜色不一样，一块偏红，一块发黑，最后一块泛着青灰。每一块都在轻微震动，周围的空气像水波一样扭曲。

“再不动手，它们就要自己炸了。”娜美说。

林夜点头，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右腿还在抖，刚才那一拳几乎抽空了所有力气。但他不能等，也不能停。

他抬起左手，掌心朝上。残余的罪源能量在他皮肤底下流动，像是一条条细线在爬。他咬牙把这股力推到指尖，凝出一道符印。符印刚成形就晃了一下，差点散掉。

“稳住！”娜美猛地挥动气候棒。

一阵强风贴地扫过，把碎片周围的乱流压下去。三块漂浮的能量体一顿，暂时定住。

林夜抓住机会，右手一抓，把最靠近的一块红纹碎片拽下来。它烫得吓人，像是刚从火炉里捞出来。他直接按进地基裂缝里的凹槽中。

石头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吞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裂缝边缘浮现出一圈暗红色的符文，一闪即逝。

“第二块。”林夜喘了口气。

娜美调整角度，用风流把黑色那块推到他面前。这次他没用手接，而是用脚踢了一块碎石过去撞了一下。碎片偏移轨迹，落入第二个坑位。

轰——

地面震了一下。

林夜踉跄一步，单膝跪地。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人拿锤子敲了几下。他没管，伸手摸向第三块青灰色的碎片。

这块最难控制。它开始打转，越转越快，还往外扩散波纹。空气中的压力陡增，连娜美的风壁都出现了裂痕。

“你快点！”她声音紧了。

林夜眯起眼，突然把手伸进香炉口袋，掏出一枚空白渡魂符。他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了个封字，然后甩手贴到碎片侧面。

旋转立刻慢了下来。

他趁机扑上去，一把抱住碎片，整个人带着它滚进地基坑里。落地瞬间，他把碎片狠狠砸进最后一个凹槽。

咔。

整个往生殿废墟静了一秒。

下一瞬，地面裂开十二道口子，漆黑的锁链从地下钻出来，像是有生命一样缠上三块碎片。锁链接触到符文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层层收紧，直到把所有能量完全包裹。

最后，锁链末端扎进地底，消失不见。地面恢复平整，只留下一个圆形印记，像是盖了个章。

【终焉能量封印完成，获得时空稳定+50%】

系统的声音响起。

林夜靠在断墙上，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额角流进眼睛，辣得他眨了好几次。

“搞定？”娜美走过来，把手里的水瓶递给他。

他接过拧开，喝了一半，剩下一半倒在头上。凉意让他清醒了些。

“表面是搞定了。”他说，“但还不算完。”

他蹲下身，手掌贴在地上。震动还在，很轻，但节奏很稳。一下，一下，像心跳。

娜美也蹲下来：“底下还有东西？”

林夜没回答。他从腰间取下一张新符纸，贴在地面。几秒后，符纸变色，显出几道血丝般的纹路。

“不是死物。”他说，“是活的，或者……曾经活过。”

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清理废墟。但他们这边没人敢靠近，只远远看着。

林夜盯着那张符，忽然想起什么。他抬头看向天空。云层还没散，但颜色变了，不再是那种诡异的灰紫色，而是普通的积雨云。风也开始正常流动。

空间正在恢复。

可地下的东西，没有跟着一起安静下来。

“我需要看清楚下面是什么。”他说。

“你要下去？”

“现在不行。”他摇头，“体力不够，而且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反击机制。先确认结构。”

他伸手摸向地宫入口。之前只是条缝，现在宽了不少，能塞进半个身子。他扒开几块松动的石头，露出里面一段阶梯。

台阶往下延伸，看不见底。空气里有股味道，说不上来，有点像铁锈混着潮土，但又不太一样。

林夜把手伸进去，探到第三级台阶时，指尖碰到一块凸起的石板。他用力一按。

嗡——

整段阶梯微微震动。石板发热，上面的刻痕亮了起来。是某种文字，不是汉字，也不是任何他见过的语言。

【地宫层级已激活，权限认证通过】

系统提示弹出。

“能进？”娜美问。

“可以进，但不能深。”林夜收回手，“我现在状态不对，万一触发什么机关，连退的机会都没有。”

他坐下来，靠着墙休息。太阳从云缝里漏出一点光，照在他脸上。不暖，但至少不是那种让人发冷的阴光了。

“你知道最麻烦的是什么吗？”他忽然说。

“什么？”

“这些碎片本来不该存在。”

“什么意思？”

“那一拳打出去，按理说该彻底消散。可它们没散，反而留下来，还能被封印。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东西，可能根本没死。”

娜美没说话。她握紧了气候棒，指节发白。

林夜闭上眼，靠在墙上。他太累了，累到连思考都觉得费劲。但脑子里还是转着事。

索隆带回的记忆，七块终焉碎片。现在只处理了三块。剩下的四块在哪？是不是也在别的世界留下了痕迹？

还有地下的液态聚合体。如果是原始罪源残留，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是谁做的？什么时候的事？

问题太多，一个都没答案。

他睁开眼，看向地宫入口。黑暗深处，那块符文石还在微微发烫。

他伸手进去，再次握住它。

石板震动了一下，比刚才更明显。

林夜没松手。

他知道这地方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查清内部结构，做好防护准备。但现在他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深入探索。

得等。

但他不想等。

他试着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哪怕一点点也好。结果刚一运气，胸口就猛地一缩。

“别硬撑。”娜美按住他肩膀，“你要是倒在这儿，谁来主持接下来的事？”

林夜咳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我知道。”他抹掉血，“可有些事，只能我来做。”

他松开符文石，慢慢起身。双腿发软，但他撑住了。

抬头看天。云在动，风在吹，世界看起来正常了。

可他知道，只是表面。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他最后看了眼地宫入口，转身走向废墟边缘。

“你去哪？”娜美问。

“找工具。”他说，“还得加固这片区域，不能让别人误闯进来。”

“你自己呢？伤怎么处理？”

“等做完再说。”

他脚步不稳地往前走，一只手扶着断墙。背影摇晃，却一直没停下。

身后，地宫入口的缝隙中，那块符文石又一次轻轻颤动。

温度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