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的呼吸渐渐平稳，林夜站起身，把香炉挪到他手边。火苗还在跳动，映得地面一片暗红。
他低头看了眼终端屏幕，那条【空间坐标异常波动】的消息还在闪烁。这次没有忽略，而是点开，快速浏览数据流。坐标锁定在时空夹缝深处，频率与七大罪源残余完全吻合。
林夜手指一划，调出系统界面，输入指令：【启动往生联盟召集协议】。
系统沉默了几秒，弹出提示：【检测到高维信号干扰，是否强制释放钟声共鸣？】
他没犹豫，点了确认。
往生钟底座缓缓打开，最后一块罪源被嵌入其中。黑色水晶刚落定，整座大殿猛然一震，金光冲破殿顶裂缝，直射天际。
光柱持续了整整十秒才消散。
几秒钟后，远方传来第一道回应。
鬼杀队的镇魂香突然自燃，火焰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一道人形虚影——是炎柱炼狱杏寿郎的模样。他手持日轮刀，立于火焰之中，一声不响，却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紧接着，东京街景投影出现在半空，五条悟站在高楼顶端，嘴里叼着一片仙贝，懒洋洋地说：“老师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结清尾款的。”
话音未落，一艘帆船破开云层从天而降，船首像艾斯咧嘴笑着，火羽缭绕。路飞站在桅杆上，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林夜，我们到啦！”
地面震动起来，木叶忍者的查克拉网铺展而至，白眼、写轮眼、轮回眼三瞳同时亮起，构建出跨世界通讯通道。
林夜走出大殿，站在广场中央。
眼前已经站满了人。
鬼杀队列阵在左，全员黑衣，刀锋朝下，气息沉稳。咒术高专的领域展开在右，透明屏障笼罩区域，六眼残像在空中流转。草帽团的旗帜插在正前方，海贼们站在船舷边，手搭刀柄，眼神发亮。
没有人说话。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一战意味着什么。
林夜抬头看向钟台，一步步走上台阶。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线上。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靠在栏杆上，嚼完最后一口仙贝，说：“这单可不便宜啊，林老板。”
林夜停下，转头看他。
“你要多少报酬？”
五条悟笑了笑，“双倍结算，外加以后我死了你得免费给我办葬礼。”
周围几个人听见了，笑了一声。
林夜也笑了。他从腰间取下香炉，点燃一炷镇魂香，轻轻放在地上。
青烟升起，空中浮现出无数身影。
有穿着和服的女人安静站着，是蝴蝶忍的姐姐香奈惠；有个少年闭着眼睛盘坐，是宁次；还有个披着火拳斗篷的男人背对众人，是艾斯。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可所有人都看懂了。
这是那些没能活到今天的战士。
也是这场战争背后真正的代价。
五条悟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他盯着那道艾斯的幻影看了很久，终于低声说：“……行吧，这单算我义务劳动。”
林夜没接话。他走到钟前，双手握住钟槌。
下方，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握紧武器，低头垂首。
他知道他们在等一句话。
“这一战，”林夜开口，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是为了赢。”
他顿了一下。
“是为了让死过的人，真正安息。”
全场寂静。
下一秒，他挥动钟槌，重重敲向往生钟。
铛——
钟声响起，贯穿七界。
所有人抬头望天，只见原本灰暗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轮金色月影缓缓升起。月光洒下，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鬼杀队的日轮刀开始共鸣，发出低鸣；咒术师体内的咒力自动运转；海贼们的旗帜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系统终端突然弹出全息沙盘，悬浮在半空。
沙盘中显示的是一个扭曲的空间结构，位于所有世界的夹缝之间。中央有一团模糊的轮廓，正是终焉之主的本体。
七个红点围绕它分布，分别对应七大罪源残留频率。
林夜指向沙盘：“它的弱点在这里，七个位置必须同时攻击。慢一秒，整个夹缝就会重组。”
没人提问。
鬼杀队队长点头，低声下令：“布阵。”
五条悟活动了下手腕，跃上屋顶：“卡卡西，准备好了叫我。”
路飞一把扯下草帽，用力拍在胸口：“干就完了！”
林夜看着他们，一个个名字在他心里划过。
他知道这些人来自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目标，有的甚至曾经是敌人。
但现在，他们都站在这里。
为了同一个理由。
他收回目光，看向钟台边缘。
索隆还躺在那里，左手紧紧抓着刀柄。那把和道一文字插在身侧，刀锷中的罪源微微发烫。
林夜走过去，蹲下身，把一炷镇魂香塞进他手里。
“等你醒来的时候，可能一切都结束了。”他说，“也可能……才刚开始。”
索隆没有反应，呼吸依旧平稳。
林夜站起身，回到钟台中央。
他扫视全场，最后开口：“接下来的战斗，不会有记录，不会有传说。你们的名字，可能也不会被人记住。”
他停顿了一下。
“但我知道你们是谁。”
“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
“所以，这一战，由我们共同主持。”
“为所有该被送走的人，办一场真正的葬礼。”
全场肃立。
没有人呐喊，没有人宣誓。
但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夜抬起手，再次握住钟槌。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敲响。
他在等。
等每一个人进入状态，等每一股力量汇聚成线。
系统沙盘上的七个红点开始同步闪烁，频率逐渐一致。
林夜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时间到了。
他举起钟槌，对准钟面。
下方，五条悟戴上眼罩，六眼睁开；鬼杀队拔刀出鞘，火焰缠绕刀锋；草帽团全员站上船头，旗帜高扬。
林夜的手臂落下。
钟声即将响起。
金色月影突然剧烈晃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