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炸开的瞬间，林夜被一股巨力掀飞，后背撞上石柱。
他咳出一口血，手指还死死抓着裁决之刃的刀柄。
那颗终焉之核在空中翻滚，表面裂痕更深，猩红光芒不断闪烁。
就在这时，地宫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剑气波动。
林夜猛地抬头。不是敌袭，这气息他认得——是索隆回来了。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脚步不稳。系统终端还在发烫，屏幕闪着警告：【检测到高维生命体回归，防御协议自动启动】。
往生殿的地面开始震动，几道锁链从地下窜出，直扑大殿中央。那里，空间正扭曲成一个漩涡，一道人影重重摔在地上。
索隆趴在地上，一身衣服破烂，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他的三把刀插在身边，刀身布满细小裂纹。最奇怪的是，他闭着的左眼周围，浮现出银色的纹路，像是一道空间裂缝刻在他脸上。
林夜冲过去，一把按住系统终端。【手动关闭防御协议】。锁链停在半空，缓缓缩回。
“索隆！”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还有气，但呼吸很弱。
他抬起手，点了点耳侧的通讯器：“系统，扫描目标状态。”
【正在分析……】
【目标：索隆】
【生命体征：微弱】
【异常状态：跨维度侵蚀伤，左眼区域检测到未知能量残留】
【被动技能激活：时空感知（可预判三秒内空间撕裂与敌人位移）】
林夜皱眉。这个技能名字听着不简单，但他现在顾不上研究。索隆身上散发的气息太危险，像是随时会引爆的空间炸弹。
他从腰间取下香炉，点燃一张查克拉镇魂符，贴在索隆眉心。符纸刚接触皮肤就泛起微光，慢慢渗入。
索隆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皮颤动。
几秒后，他睁开了右眼。
“林……夜？”声音沙哑。
“别说话。”林夜按住他肩膀，“你刚从平行世界回来，身体还没稳定。”
索隆没听，挣扎着要坐起来。林夜只好扶他靠在石柱上。
“我砍了七个。”他说。
“什么？”
“在那个世界……我砍了七个终焉碎片。”索隆喘着气，“它们像黑影一样从地里钻出来，拿着刀，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林夜眼神一紧。终焉碎片已经扩散到其他世界了？
“你还记得怎么杀的它们？”
“用三刀流。”索隆抬手摸了摸左眼的印记，“最后一击的时候，鹰眼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了一下，说‘这一斩，算你合格’。”
林夜没接话。他知道鹰眼残影已经消散，不可能再开口。但这话如果是假的，索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骗他。
他低头看向索隆的刀。
三把刀中，和道一文字的状态最差。刀锷处有道细缝，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撬开过。林夜忽然想到什么。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水晶。
黑色的，边缘带着暗红色纹路，拿在手里能感觉到轻微震颤。这是最后一块未激活的罪源，之前一直不敢交给任何人处理。
“你的刀，还能用吗？”林夜问。
索隆点头。“只要没断，就能挥。”
“好。”林夜抓住他的手腕，“接下来可能会疼，忍着。”
他把罪源放在掌心，对准和道一文字的刀锷缝隙，慢慢压下去。
刚一接触，罪源就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尖锐的嗡鸣。索隆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左眼的印记突然发烫，银色纹路亮得刺眼。
林夜没松手。他另一只手结印，引动体内残存的镇魂香力量，顺着指尖注入刀身。
嗡——
整把刀突然一震，刀身泛起幽蓝光芒。原本普通的铭文开始重组，变成一种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罪源完全嵌入刀锷，震动停止。
林夜松开手，退后一步。
“感觉怎么样？”
索隆试着握了握刀柄。那一瞬间，他右眼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有点怪。”他说，“我能感觉到……空间在动。”
林夜点头。【时空感知】已经开始生效了。
“看来要给你打造新刀了。”他说，“这把刀现在的结构撑不了太久。”
索隆低头看着刀，没说话。但林夜知道他在想什么——草帽团还在等他回去，而这场战斗，他已经绕不开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又是一震。
这次不一样。不是余波，也不是系统反应。是来自更深处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宫底部苏醒。
林夜立刻警觉。他抱起索隆，迅速后撤到安全区。系统终端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高维意志窥视，建议立即屏蔽信号】。
他没照做。
反而从香炉里取出一炷镇魂香，点燃后插在地上。青烟升起，弥漫整个空间。这是为了掩盖罪源的气息，也是为了试探。
烟雾中，黑暗角落开始凝聚一个人形轮廓。
没有五官，头部长出类似角状的结构，身体修长，站在那里不动，却让人感到压迫。
林夜盯着它，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实体，只是投影，是某个存在通过空间缝隙投来的一瞥。
但他也清楚，对方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你终于坐不住了。”他说。
虚影没有回应。但它站着的位置，空气出现了细微的波纹，像是水面被风吹动。
林夜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香炉。只要对方有任何动作，他就会立刻发动【往生裁决】。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虚影依旧静止。
索隆靠在石柱上，呼吸渐渐平稳。他睁开右眼，看了林夜一眼，又看向那个影子。
“那是什么？”他低声问。
“不知道。”林夜说，“但它是冲我们来的。”
话音刚落，虚影抬起一只手。
不是攻击，而是指向索隆的刀。
准确地说，是指向刀锷里的罪源。
林夜立刻挡在索隆前面。香炉中的火苗跳了一下，映出他冷峻的脸。
虚影的手停在半空。
然后，缓缓收回。
下一秒，地宫恢复平静。震动消失，烟雾散开，角落里什么都没有了。
系统提示：【高维窥视已解除】。
林夜没放松。他知道刚才那一幕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他转头看索隆。对方已经闭上眼睛，但左手仍紧紧握着刀柄，指节发白。
“睡吧。”他说，“接下来的事，我来扛。”
索隆没回答。呼吸变得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林夜坐在他旁边，盯着空荡荡的角落。香炉里的火还在烧，照亮他半边脸。
终端屏幕闪了闪，跳出一条新消息：【检测到空间坐标异常波动，来源：未知世界线】
他看了一眼，没点开。
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调出往生殿防御图。所有通道都已封闭，只有地宫主厅还开着。
他站起身，走到索隆身边，把香炉放在他脚边。
“你带回的东西很重要。”他说，“但他们不会让你好好休息。”
他抬头看向殿顶。那里有一道还没完全愈合的空间裂痕，像是一道伤疤。
几秒钟后，他低声说：“准备下一次作战。”
风从裂痕中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灰烬。
索隆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刀身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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