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漩涡越转越快，中心裂开一道口子，漆黑的躯体从里面缓缓探出。
外道魔像的一只手先降了下来，手指由查克拉黑棒组成，关节处嵌着暗红色的晶体。
整个地宫开始震动，地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林夜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单膝跪地，手臂撑在地面才没完全倒下。
他想动，但身体像是被钉住，连抬手都困难。
镇魂香炉还在手里，可香火刚点上就被吹灭了两次。
五条悟站在屋顶边缘，领域展开到极限。
他的声音传下来：“别硬撑，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林夜没回应，他知道五条悟说得对，但他不能退。
香炉里还剩三支镇魂香，系统权限锁死，往生裁决用不了，弑鬼钉打不穿魔像表层，渡魂幡的光一靠近就被吸走。
他只能拖时间。
就在魔像第二只手完全落地的瞬间，高台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一支弹丸划破空气，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它穿过五条悟的领域屏障，没有引发任何波动，直接命中魔像胸口的核心位置。
轰！
爆炸从内部炸开，黑棒四散飞射，魔像的胸腔出现一个大洞，里面的查克拉流被点燃，形成一圈环形火浪。
林夜抬头看向高台。
乌索普蹲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把改造过的弹弓，整个人僵住，嘴巴张着，半天没合拢。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结巴着说，“我只是想调整一下角度，手一滑就……”
话没说完，他自己都不信。
那颗弹丸是他最近才做出来的，叫“必中·因果弹”，原理是“只要发射，就一定会命中”。他一直觉得这名字太夸张，肯定是骗人的，所以从来没认真用过。
可刚才那一发，真的穿过了所有防御，连空间扭曲都没能挡住。
魔像发出低沉的嘶吼，身体开始崩解，一块赤红色的碎片从核心飞出，带着灼热的气息，在空中翻滚。
林夜立刻扑上去，把镇魂香炉对准那块碎片，炉口张开，直接把它吸了进去。
系统提示跳出来：【暴怒罪源已回收】。
他喘了口气，低头看香炉。炉身微微发烫，里面的灰烬多了点暗红的颗粒。
还没等他站稳，佩恩的声音又响了。
“你以为毁掉这个就够了？”
声音不是从祭坛传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响起。林夜立刻转身，看到几片纸屑贴在墙上，正慢慢拼成一张脸。
“这只是分身。”纸脸冷笑，“真正的计划，你根本看不到。”
林夜握紧香炉，盯着那张脸，他知道佩恩不会轻易现身，这种时候说话，多半是为了掩护撤离。
他扫视四周，突然发现脚边的地缝里渗出黑色液体，那东西像有意识，正悄悄往他这边爬。
他往后跳了一步，顺手抓起一把香灰撒过去，香灰碰到黑水，发出滋滋声，冒出白烟。
“果然不是普通的水。”他低声说。
下一秒，地面炸开。
一道刀气从地下冲出，直接劈中黑水源头。
泥土和碎石飞溅，一条黑影被逼了出来，半截身子还在地里，另一截已经化成水流想要逃。
索隆从地底跃出，三把刀横在胸前，刀尖指着那团黑水。
“躲得挺深。”他说，“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切成八段。”
黑水停住，然后迅速缩回裂缝，消失不见。
纸墙上的脸也在这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飘落。
林夜松了口气，但没放松警惕，他知道佩恩不会这么容易退场，刚才那些话更像是警告。
他抬头看向高台。
乌索普还蹲在那里，手里紧紧抓着弹弓，眼神发直。
他低头看着弹弓，又抬头看看魔像残骸，反复确认自己刚才真的做到了什么。
“林夜！”他突然喊，“这玩意儿是不是坏了？怎么突然就能打中了？”
林夜笑了笑：“你从来就没坏过。”
他收起香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体内现在有三块罪源碎片——贪婪、懒惰、暴怒。
系统没提示下一步任务，也没发布新指令，像是在等什么。
他看向索隆：“你怎么来了？”
“感觉到动静。”索隆把刀插回腰间，“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被打死。”
“谢谢啊。”林夜翻了个白眼，“下次可以早点来。”
索隆没理他，转身跳上高台，拍了拍乌索普的肩膀：“打得不错。”
乌索普愣了一下：“你是在夸我？”
“不然呢？”索隆咧嘴，“虽然还是个胆小鬼，但至少这次没逃跑。”
乌索普低下头，手指摩挲着弹弓的皮筋。
他记得这把弹弓是自己亲手改的，加了海王类的筋腱，又缠了草帽团的旧布条。
以前每次战斗，他都是躲在后面放冷箭，或者用烟雾弹逃跑。
可这一次，他第一发就解决了最麻烦的目标。
他忍不住问：“你们说……这算不算我也能当主力了？”
林夜和索隆对视一眼。
“等你能连续打中三个移动目标再说。”林夜说。
“而且得是活着的目标。”索隆补充，“别拿木桩练。”
乌索普撇嘴：“你们就不能直接说‘可以’吗？”
林夜没回答，他走到祭坛中央，把香炉放在地上，炉身还在微微震动。
他蹲下检查，发现炉底多了一道裂痕，刚才吸收暴怒罪源的时候，力量太强，差点撑爆。
“得修一下。”他说。
就在这时，香炉突然自己动了一下。
林夜伸手去拿，却发现炉口变得滚烫。
他往后缩手，看到一缕黑烟从里面冒出来，形状像是一只手，朝他抓了一下才消散。
系统界面跳出来：【检测到异常能量共鸣】。
他皱眉，把炉子翻过来检查，底部的裂痕更深了，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罪源碎片在发光。
“不对劲。”他说。
索隆跳下来，站到他旁边：“怎么了？”
“炉子要出问题。”林夜说，“可能压不住这三个碎片了。”
乌索普也从高台跳下来，手里还拿着弹弓：“那怎么办？扔了？”
“不行。”林夜摇头，“扔了它们会自己找宿主，到时候更麻烦。”
他想了想，从系统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炉身上，符纸刚贴上去就变黑，边缘开始卷曲。
“最多撑十分钟。”他说。
乌索普看了看自己的弹弓，又看看香炉：“那个……如果我把弹丸打进炉子，能不能帮它加固？”
林夜看了他一眼：“你想用因果弹打你的香炉？”
“反正只要发射就一定会命中。”乌索普挠头，“万一能封住呢？”
林夜沉默两秒，突然笑了：“行，你试试。”
乌索普深吸一口气，举起弹弓，这次他没有紧张，也没有手抖。
他瞄准香炉，拉满皮筋，手指一松。
弹丸飞出，直接钻进炉口。
下一秒，香炉剧烈震动，炉身发出金属扭曲的声音。
裂痕开始闭合，黑烟不再冒出，里面的光也稳定下来。
林夜伸手摸了摸炉身，温度正常了。
“成了？”他问。
乌索普咽了口唾沫：“应该……没问题了吧？”
林夜正要说话，香炉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炉盖自动打开，一道金光从里面射出，照在乌索普脸上。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等光消失后低头一看，发现弹弓的皮筋变成了金色，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纹路。
他伸手摸了摸，纹路微微发烫。
林夜盯着那把弹弓，低声说：“它认你了。”
乌索普没说话，只是把弹弓紧紧攥在手里。
索隆看了他一眼：“以后别总说自己没用。”
乌索普点点头，把弹弓收进怀里。
林夜拿起香炉，站起身。他看向祭坛四周，红云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失，墙上的图案偶尔还会动一下。
他知道佩恩不会就这么结束。
他摸了摸香炉，确认三块罪源都在。
然后他对着空气说：“我知道你在看。”
没人回应。
他把香炉背到身后，对两人说：“走吧。”
乌索普跟在后面，手一直放在弹弓上。
索隆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祭坛。
香炉底部的裂痕再次浮现，比之前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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