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底部的裂痕又深了一分，林夜刚把它塞进系统袋，眼前就炸开一道红光。
系统界面直接弹了出来，猩红字体跳得刺眼：【检测到虚无之主的能量印记！自毁程序已激活，倒计时：9分47秒】。
他猛地抬头，往生殿的穹顶已经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拉扯着。
四周的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云纹路，一条条顺着地面爬向中央祭坛。
“所有人撤离核心区！”他吼了一声，声音在大殿里撞出回响。
没人动。
五条悟蹲在屋顶边缘，手里还捏着糖块，眼神却没落在他身上。
索隆站在柱子旁边，三把刀都插在腰间，手搭在刀柄上没松。
乌索普缩在角落，背靠着墙，手指死死掐着弹弓。
雏田半跪在地上，白眼全开，视线死死盯着东南方向的虚空。
林夜冲向控制台，手指划过屏幕，输入最高权限密码。
界面一闪，跳出一行字：认证失败，执行者权限冻结。
他试了三次，结果一样。
系统语音冷冰冰地重复：“认证失败，执行者权限冻结。”
这不是故障。是有人从外面接管了整个系统。
他立刻转身，从系统袋里抽出镇魂香炉。
炉身滚烫，三块罪源碎片在里面微微震动，贪婪、懒惰、暴怒，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偏移——东南角。
他看向雏田。
她也在看他，嘴唇有点发白：“那边……结界最薄。我能看见红云在流动，那里有缝隙。”
林夜点头，立刻取出一张查克拉镇魂符。
这张符是雏田之前给的，融合了日向家的秘术，比普通符纸强得多。
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印，血刚落上去，符纸就泛起一层淡蓝光。
渡魂幡握在左手，他把符纸贴在幡尖，蓄力一掷。
符咒划出一道弧线，直奔东南角的虚空。
就在它快要触碰到那片扭曲空气的瞬间，天空突然翻黑。
无数白色纸片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空中迅速拼合。
一座巨大的鸟居凭空出现，横在符咒前方，完全挡住了去路。
轰！
符咒撞上鸟居，炸开一团刺目的光。
冲击波扫过地面，吹得林夜后退几步，脚底在石板上擦出两道痕迹。
他抬手挡住飞溅的碎屑，眯眼看去。
纸片缓缓聚拢，拼出一张脸——小南的脸。
她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平静得不像真人：“七大罪源，必须由我们回收。”
林夜没说话，手指已经摸向系统袋，准备再拿一张符。
可就在这时，整座往生殿剧烈晃了一下。
墙体上的红云纹全部亮起，六根光柱从地面升起，呈环形围住大殿。
光柱顶端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封闭的罩子，把所有人都关在了里面。
倒计时还在跳：7分12秒。
他低头看香炉，裂痕更深了，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罪源碎片在闪。
系统还在报警，但所有操作按钮都是灰色的，点不动。
他知道这不只是封锁。
这是时空囚笼，外面的时间流速可能已经变了，或者空间被折叠，强行突破只会被弹回来，甚至撕碎。
他环视四周。
五条悟终于站了起来，把糖块扔进嘴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索隆拔出一把刀，刀尖朝下，盯着空中那座纸鸟居。
乌索普慢慢从墙边站起来，手还在抖，但没松开弹弓。
雏田依旧维持着白眼状态，额头渗出汗珠。
气氛绷得像要断的弦。
林夜深吸一口气，对着空中说：“不是小南出手，是有人在操控她的术。”
他顿了顿，声音抬高：“带土，还是佩恩？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话音落下，整座大殿又震了一次。
光柱更亮了，红云纹开始移动，像某种程序正在运行。
地面裂开几道缝，冒出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有低语声，听不清内容。
他感觉到香炉在系统袋里震动得更厉害了。
三块罪源碎片在共振，频率越来越快。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多重能量同步，罪源共鸣即将失控】。
他立刻伸手去按袋子，压住香炉。
可裂痕已经蔓延到炉口，一丝暗红的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他盯着那道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罪源，本来就不该被一个人收着。
当初系统让他接任务，说是平衡世界怨念，可从来没说过收齐罪源会怎样。
现在看来，不是系统不想说。
是它也被屏蔽了。
他抬头看向纸鸟居，声音沉下来：“你们要的是罪源，对吧？不是往生殿，不是我这个人，是这三块东西。”
小南的脸在空中微微晃动：“它们不属于你。”
“那属于谁？”他冷笑，“你们？晓组织？还是那个躲在后面连脸都不敢露的虚无之主？”
没人回答。
风突然停了。
大殿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林夜的手一直按在系统袋上，掌心全是汗。
他知道现在不能乱动，香炉一旦炸开，罪源外泄，这片空间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宿主候选。
他必须想办法切断共鸣。
可系统锁死，权限没了，连最基本的封印程序都调不出来。
他看向雏田：“还能看到结界流动吗？”
她点头，声音有点虚：“还在动……东南角的裂缝还没合上，但纸鸟居压在那里，符咒打不进去。”
“那就不是符的问题。”他说，“是力道不够。”
他松开按着系统袋的手，从里面拿出渡魂幡，双手握住幡杆，把幡尖对准香炉口。
他要把罪源引出来一部分，用渡魂幡当缓冲，试试能不能手动压制共振。
这很危险。稍有不慎，幡会被污染，甚至反过来吸他。
但他没得选。
他闭眼，运力，缓缓拉开香炉盖。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炉内三块碎片悬浮着，各自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贪婪是暗金，懒惰是灰紫，暴怒是血红。
它们绕着中心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他把渡魂幡尖端伸进去。
刚碰上第一缕能量，手臂就是一麻。
他咬牙撑住，继续推进。
幡面开始发光，符文逐一亮起。
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整座纸鸟居突然下压。
不是攻击，是封锁。
它的影子笼罩下来，把林夜和香炉一起盖在下面。
同时，地面六根光柱爆发出强光，红云纹全部扭转向内。
倒计时跳到：6分58秒。
林夜抬头，看到纸鸟居的底部开始变形，一根根纸条垂落。
他一只手还在控制渡魂幡，另一只手迅速从系统袋里抓出一把镇魂香灰，反手撒出。
香灰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纸条。
可他知道撑不了多久。
他盯着香炉里旋转的三块碎片，低声说：“再给我三秒……”
纸条已经穿过香灰，逼近他的肩膀。
他右手猛地下压，渡魂幡彻底插入香炉。
轰！
一股能量冲天而起。
香炉发出刺耳的鸣响，炉身裂开一道新缝。
三块碎片同时震颤，光芒暴涨。
林夜被掀飞出去，后背撞上一根光柱，滑落在地。
他抬头，看到渡魂幡插在香炉口，像一把剑钉住了暴动的核心。
幡面剧烈抖动，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
可它没断。
也没被污染。
他喘着气，抬起手，抹掉嘴角的血。
纸鸟居悬在头顶，纸条停在半空。
光柱依旧亮着。
倒计时继续走。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空中那张纸脸，声音哑了：“你们怕的，从来都不是我。”
“是这些东西自己选了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