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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东华帝君与白凤九  原创女主CP东华帝君     

第八百五十八章: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同人之三生劫,忘川烬

马车驶出顺丰县时,天色晴好。白玥(白凤九)靠在窗边,望着渐远的城墙,青灰色的砖石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将方才经历的一切惊心动魄都沉淀成了安宁。她轻轻舒了口气,低语道:“总算有个好结局。”

“世间罪恶,多半起于贪念。”身旁的墨渊淡淡道,手中一卷古书尚未放下,目光却已投向窗外绵延的山峦。

东华帝君将她揽入怀中,指尖拂过她鬓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沉稳如古潭:“但总有光明照进黑暗。”

前头驾车的折颜回头一笑,桃花眼里漾着促狭:“下一站去哪儿?”

白真抢在众人前头,掀开车帘探进半个身子,朗声道:“走到哪儿,便是哪儿!”

车厢内顿时漾开一片笑意。白玥(白凤九)与东华、墨渊夫妻三人,白浅与夜华夫妻俩,再加上折颜与白真,一行七人,历经数番风雨,此刻难得偷闲。马车轱辘碾过官道,驶向远方未知的山海。他们的修行之路还在继续,而顺丰县这段除妖平怨的经历,终将化作漫长神生中又一点微光,在时光长河里静静闪烁。

谁也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另一段缠绕着血泪与阴谋的尘缘。

…………

人界九州,以东瀛州为首。承瀛国丞关镇辖下的栖桐县,有一户何姓乡绅。何家小姐婉婷,芳龄十六,温婉贤淑,素有美名。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给了邻县银杏县刘家的独子刘怀安。

出嫁那日,红妆十里。何婉婷坐在轿中,心中忐忑多于欢喜。贴身丫鬟桂兰与秋香随行左右。行至半途,山路崎岖,桂兰不慎崴了脚,疼痛难忍。眼见天色将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送亲队伍只得在一处荒废的山神庙中暂歇。

庙宇破败,蛛网横结,残破的神像在暮色中显得面目模糊。何婉婷心中不安,却也只能强自镇定,安排众人歇下。夜深人静,山风呼啸穿过破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桂兰因脚伤早早睡去,秋香陪在婉婷身边,主仆二人互相依偎着取暖。

子夜时分,异变陡生。

两条黑影如鬼魅般潜入庙中。何婉婷惊醒时,只看到寒光一闪,秋香已无声软倒。她尚未惊呼出声,口鼻便被捂住,一股刺鼻气味袭来,随即天旋地转。昏迷前最后一瞬,她只看到桂兰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似乎……并未睡着?

再醒来时,已是身悬半空,冰冷的山风灌满嫁衣。她被两个蒙面人架着,拖到悬崖边。月光惨淡,映出其中一人眼中熟悉的狠厉——竟是家中长工赵成虎!另一人身影模糊,但递出那致命一推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她见过的、属于管家张文远的玉扳指。

“为……什么……”她唇间溢出血沫,却问不出完整的话。

赵成虎压低声音,语带不耐:“小姐,别怨我们。要怨,就怨你挡了别人的路。”

猛力一推,失重感瞬间吞噬了她。一同被抛下的,还有昏迷的秋香。主仆二人的身影,如同折翼的红蝶,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三日后。

同样的荒庙,迎来了新的过客。

白玥(白凤九)跳下马车,揉了揉坐得发酸的腰,打量着眼前这座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建筑。“这地方……阴气有点重啊。”她身为青丘帝君,对气息尤为敏感。

东华帝君负手而立,紫衣白发,清冷目光扫过庙宇,淡淡道:“确有残留的怨念,不过很淡。”

墨渊已率先步入庙中,指尖轻触地面一点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痕迹,眉头微蹙。“是人血。不超过五日。”

白浅拉着夜华的手,有些嫌恶地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这地方真能住人?”

折颜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总比露宿荒野强。收拾收拾,将就一晚吧。”

白真已利落地开始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

七人皆是神仙之体,风餐露宿本是常事,很快便安顿下来。折颜生了火,白浅取出携带的糕点清茶,夜华默默在庙宇周围布下简单的防护结界。

是夜,白玥(白凤九)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总有一片猩红晃动,像是嫁衣的颜色。凄厉的风声里,夹杂着女子幽咽的哭泣。她走近,看见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悬崖边。女子缓缓回头,凤冠霞帔,妆容精致,本该是明媚娇艳的脸,却苍白如纸,七窍缓缓渗出血丝。她朝白玥(白凤九)伸出手,指尖颤抖,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无尽的悲愤与冤屈,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来。

白玥(白凤九)猛地惊醒,坐起身,额间已是一层冷汗。

“怎么了?”东华几乎同时睁开眼,将她揽住。另一侧的墨渊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做了个梦。”白玥(白凤九)心口怦怦直跳,将梦中情形细细说了。

墨渊沉吟:“荒庙旧地,残留死者强烈的执念,与你感应也不稀奇。只是这怨气指向明确,恐怕真是含冤而死。”

东华指尖凝出一缕微光,拂过白玥额际,为她宁神:“明日离开前,可在此稍作探查。”

然而,直到天明,七人并未在庙中发现更多线索。那怨念似乎只存在于特定的梦境感应中,实物痕迹早已被破坏或掩盖。

继续上路,需渡过一条湍急的河流。渡口只有一艘乌篷船,船夫是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衣裳的妇人,沉默地撑着竹篙。

白玥(白凤九)上船时,无意间瞥见那女船夫低垂的侧脸。河水波光映照下,那眉眼轮廓——竟与梦中那七窍流血的鬼新娘有八九分相似!

她倒吸一口凉气,险些站立不稳。东华和墨渊一左一右扶住她。

“是她……梦里那个……”白玥(白凤九)抓紧东华的衣袖,声音发颤。

女船夫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注视,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依旧能看出昔日清秀的脸庞。她目光与白玥(白凤九)对上,怔了怔,随即又漠然垂下眼,继续撑船。只是那握篙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渡河后,白玥(白凤九)心神不宁,坚持道:“一定有冤案!那女子……那船夫,定是梦中之人,或是其至亲!”

折颜摇扇:“小六啊,单凭一个梦和几分相似,难以断定。”

白真却道:“宁可信其有。若真有冤情,我们既然遇上,便是缘法。”

七人商议,决定在最近的镇子落脚,稍作打听。

银杏县比栖桐县繁华许多。七人投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傍晚用饭时,邻桌几个商贾的闲聊飘入耳中。

“……刘家那事儿,听说了吗?真是福祸相依啊!”

“可不是嘛!刘员外年前去栖桐县谈生意,突发急病没了,可怜见的。不过他那儿子刘怀安,倒是因祸得福?”

“怎么说?”

“刘员外原本去栖桐,就是为何家那门亲事下聘的。这刘员外一去,何家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刘少爷年少,家业未稳。谁知刘老太太硬气,亲自上门,不知怎的说动了何家,这婚事到底还是成了!听说新媳妇已经进门,孝顺得很呢。”

“啧啧,刘少爷倒是抱得美人归了。那何家小姐,听说是个贤惠的。”

“何止贤惠,模样也是一等一。刘少爷怕是早就倾心了吧……”

谈话声渐低,转而说起别的生意经。

白玥(白凤九)与东华、墨渊交换眼神。听起来,是一桩寻常的婚嫁,甚至带点传奇色彩——父亲客死异乡,儿子续缘成婚。似乎并无异样。

白浅低声道:“若那何家小姐好端端嫁了人,那梦中冤魂又是谁?”

夜华沉吟:“或许,并非同一人。”

折颜笑道:“世间相似之人并非没有。小六,或许是你多心了。”

白玥(白凤九)蹙眉不语。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梦境。那冤屈的痛苦,太过真实。

刘家大宅,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后宅厢房内,新进门的少奶奶何婉莹,正亲自伺候婆母刘老太太用药。她动作轻柔,语气恭顺,一勺一勺吹凉了汤药喂过去,眉眼低垂,十足十的孝顺儿媳。

刘老太太满意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婉婷啊,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你身子也弱,别累着了。”

何婉婷——或者说,顶着何婉婷名字的桂兰——温婉一笑:“母亲说的哪里话,伺候您是天经地义。婉婷不累。”

走出老太太房门,回到自己院落,桂兰脸上的温顺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丫鬟春香战战兢兢地捧着一个锦盒过来:“少奶奶,这是……从何家带来的旧物,库房清点出来了。”

桂兰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些首饰、绣品,最上面,赫然是一卷画轴。她展开一看,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眉目如画,正是真正的何婉婷!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画轴丢开,厉声道:“拿走!烧了!”

春香吓了一跳,嗫嚅道:“可、可这是小姐的画像……”

“什么小姐!”桂兰眼神狠厉,“现在我才是何婉婷!刘家的少奶奶!把这晦气东西烧了,立刻!马上!”

春香不敢违逆,抱起画轴,含泪退下。她走到后院偏僻处,点燃了火折子。火焰舔舐着画纸,画中女子的容颜在火中逐渐扭曲、焦黑。春香想起昔日小姐的温柔善待,眼泪扑簌簌落下。

忽然,一阵怪风凭空卷起,猛烈异常,竟将燃烧的画轴从她手中卷走!那画轴带着火星,在空中翻滚几下,火竟熄了大半,被风挟裹着,直往镇外方向飞去,转眼不见踪影。

春香呆立当场,心中莫名惶恐。

那阵怪风,也惊动了正在镇外山道漫步的白玥(白凤九)七人。

风来得突兀猛烈,飞沙走石,折颜“咦”了一声,袖袍一挥,一道柔和仙力荡开,将狂风平息。“这风……有点意思,不似全然天成。”

话音刚落,一件东西飘飘悠悠,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啪”地一下糊在了白玥(白凤九)脸上。

白玥(白凤九)手忙脚乱地扯下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幅烧焦了大半的仕女图。残留的部分,恰好是女子的面容——柳叶眉,杏仁眼,温婉秀丽,带着浅浅笑意。

这面容……白玥(白凤九)瞳孔骤缩。

“是那个女船夫!”她失声道。

众人围拢过来。画中女子,与渡口那沉默憔悴的女船夫,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画中人青春明媚,而女船夫沧桑木然。

东华指尖拂过画纸边缘的焦痕:“新烧不久。被风卷来。”

墨渊凝目看向画中女子:“此画工笔细腻,应是精心绘制。画中人神态安然,非仓促之作。”

“带着这幅画,去找那女船夫。”白玥(白凤九)握紧画轴,下定决心。

渡口依旧冷清。女船夫正独自坐在船头补渔网。

白玥(白凤九)走上前,将残画轻轻展开在她面前。

女船夫补网的动作顿住了。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画中容颜的瞬间,如同被雷霆击中,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她伸出粗糙的手,想要触摸画像,却又不敢,指尖悬在半空,抖得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砸在陈旧船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是我。”她声音嘶哑干涩,仿佛锈住了多年,“这画……画的是我。”

她抬起泪眼,看向白玥(白凤九)等人,眼中是积压了太久太久的痛苦与绝望:“我……才是何婉婷。”

在何婉婷断断续续、夹杂着哽咽的叙述中,一桩骇人听闻的替嫁杀主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何婉婷出身栖桐县乡绅之家,虽非大富大贵,也是书香门第,父母疼爱。与银杏县刘家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她对刘怀安并无恶感,也曾隔着屏风见过一面,是个清秀温和的少年郎。她本已安心待嫁,却不知祸起萧墙。

贴身丫鬟桂兰,与她一同长大,表面忠心勤快,实则心比天高,早已不甘为奴。尤其是一次刘老太太偶遇何婉婷后,对其赞不绝口,明确表示非此女不娶的态度,更让桂兰嫉恨如狂。她自觉容貌不输小姐,为何命运云泥之别?

她暗中勾搭上何家颇有实权、又贪财好色的管家张文远。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图人,一个图财,将目光盯上了何家的家产和刘家的聘礼,更觊觎刘家少奶奶的位置。

于是,出嫁途中,桂兰故意扭伤脚,提议在荒庙歇息。当夜,张文远买通的长工赵成虎潜入,迷晕了何婉婷和另一丫鬟秋香,将主仆二人抛下悬崖!而桂兰,则换上何婉婷的嫁衣,盖头一蒙,在张文远的安排下,带着部分知情的陪嫁(如春香),顺利进入刘家,以何婉婷的身份成了亲。

何婉婷命不该绝。坠崖时被崖壁横生的树木挡了几下,虽浑身重伤,却侥幸落入深潭,被下游一位老渔夫所救。老渔夫孤寡一人,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她伤愈后,面容因崖石刮擦和溺水浸泡,略有改变,加之身心遭受巨创,气质大变,昔日闺秀风采荡然无存。为求生计,也为躲避可能的追杀,她隐姓埋名,在渡口做了女船夫,苦苦等待昭雪的时机。

“我不敢回家……桂兰和张文远既然敢杀我,必然也控制了何家。爹娘年事已高,我怕他们遭毒手……我也无凭无据……”何婉婷泣不成声,“我每日撑船,看着对岸的刘家大宅,想着那恶奴顶着我的名字,享受着我的人生,我就……我就恨不能立刻去揭穿她!可我知道,我若贸然出现,只会被他们当作疯子,甚至再次灭口……”

她看向那幅残画:“这画……是怀安……是刘公子当年托人送来给我的。他说……倾慕已久……”她闭上眼,泪流不止。

众人听罢,皆尽默然。白浅气得脸色发白:“好个毒妇!好个恶奴!”

夜华握住她的手,眼神沉静却冰冷。

折颜收起惯常的笑意,叹道:“人心之恶,有时胜过妖魔。”

白真怒道:“绝不能放过这些歹人!”

东华与墨渊对视一眼。墨渊道:“此事涉及凡人律法、家族伦常,我们不宜直接以仙法干预过多,恐扰凡人命数。但可设法取证,引导真相大白。”

白玥(白凤九)看着悲痛欲绝的何婉婷,心中计议已定。她握住何婉婷冰凉的手:“何姑娘,你放心。这冤屈,我们定帮你伸张!”

白玥(白凤九)的计划并不复杂:由白浅幻化成经验老道的媒婆,白玥自己扮作丫鬟,带着真正的何婉婷,敲锣打鼓,以“寻回真正何家小姐”为名,直闯刘府,试探反应。

折颜略施小术,为何婉婷稍作修饰,掩去过于憔悴的痕迹,恢复几分旧日光彩。白浅摇身一变,成了个口齿伶俐、穿戴体面的吴媒婆(假借了本地一位有名媒婆的姓氏)。白玥(白凤九)则换上普通丫鬟服饰,低头跟在后面。

一行人敲锣打鼓来到刘府门前,顿时引来街坊围观。

白浅(幻化的吴媒婆)扯开嗓子喊道:“刘府大喜!老身受何家老爷夫人重托,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回了贵府真正的少奶奶——何婉婷小姐!快请刘老夫人、刘少爷出来相认啊!”

门房吓得连忙通报。不多时,刘老太太在一众仆妇簇拥下出来,刘怀安也闻讯赶到。桂兰(假何婉婷)自然紧随其后,脸色在看到何婉婷真容的瞬间,变得惨白如鬼,死死抓住身边春香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胡说八道!”刘老太太又惊又怒,指着真何婉婷,“哪里来的疯女子,竟敢冒充我儿媳!我儿媳婉婷好端端在这里!”她拉过浑身僵硬的桂兰。

桂兰强自镇定,挤出眼泪,扑到刘老太太怀里:“母亲!这人、这人定是看咱们刘家富贵,前来讹诈!婉婷好怕!”

刘怀安看着门前那个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清丽气质,眉眼间依稀有梦中印象的女子,又看看身边这个朝夕相处、却总觉得隔了一层的“妻子”,一时怔忡。

白浅不慌不忙,笑道:“老夫人莫急。真假自有分晓。这位姑娘能说出闺中细节、与刘公子书信往来内容,甚至身上有何处胎记,不知府上这位……可否对证?”

桂兰哪里知道这些!她与张文远谋事,只知大概,细节全然不晓。当下支支吾吾,眼神慌乱。

刘老太太见“儿媳”如此,心下也起疑,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更不愿承认自己可能娶了个假货,损了刘家颜面。她色厉内荏道:“哪里来的刁民!我儿媳身份尊贵,岂是你能随意质问的?吴媒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伙同他人来我刘家生事?再不离去,我报官了!”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真正的吴媒婆(桂兰早已暗中买通),尖声道:“哎哟!哪个杀千刀的冒充老娘?老夫人明鉴,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定是骗子!”

形势急转直下。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真假难辨。

刘怀安看着真何婉婷那双含泪凝望他、充满哀伤与期盼的眼睛,心中剧震,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心痛。但他自幼孝顺,见母亲态度坚决,又有“吴媒婆”作证,一时不敢妄动。

白玥(白凤九)等人见刘府态度强硬,且有备而来,知道今日难以硬闯。白浅假意愤愤道:“好好好!你们刘家不认,自有认的地方!咱们走!”

一行人只得暂时退去。

远处茶楼雅间,东华、墨渊、折颜、白真、夜华五人,将刘府门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刘老夫人起初有疑,但更重家声。”墨渊道。

“那假货惊慌失措,已露马脚。”东华抿茶。

“刘家少爷……似有动摇。”夜华观察细致。

折颜摇扇:“刘府管家,那个叫张文远的,一直躲在人群后观察,眼神闪烁,与那假货有数次目光交流。”

白真冷笑:“蛇鼠一窝。”

他们虽未直接现身,但神识笼罩,刘府各人的细微反应、气息波动,皆了然于胸。假何婉婷(桂兰)的恐惧与狠毒,张文远的阴沉与算计,刘老太太的疑虑与维护,刘怀安的茫然与震动,甚至丫鬟春香那掩饰不住的惊恐与愧疚……都无所遁形。

白玥(白凤九)等人退回客栈,何婉婷已是泪流满面,心灰意冷:“算了……他们不信……刘家势大,我……我斗不过的……”

“怎能算了!”白玥(白凤九)扶住她肩膀,“你看到刘怀安的眼神了吗?他怀疑了!你父母若知真相,定也不会容恶奴欺主!”

白浅也道:“是啊,何姑娘,此刻放弃,岂不正中恶人下怀?”

何婉婷只是摇头,她怕了,怕再次面对死亡,怕连累眼前这些好心人。

折颜与白真担心何婉婷安危,提议由白玥(白凤九)暗中保护她,以免对方狗急跳墙。何婉婷执意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白玥(白凤九)只好悄悄跟随。

果然,刘府内,桂兰已是惊弓之鸟。她与张文远在密室紧急商议。

“她没死!她竟然没死!还找上门来了!”桂兰面容扭曲,“必须立刻除掉她!还有那帮多管闲事的人!”

张文远眼中凶光闪烁:“那帮人看起来不简单,不宜硬碰。先解决何婉婷。她既然露面,肯定不敢回家,多半想离开银杏县。赵成虎还在镇上,让他去办,做得干净点,像上次一样,推下山崖!”

桂兰咬牙:“还有那幅画!怎么会飞到那帮人手里?春香那个贱婢,是不是故意的?”

“画已烧毁大半,不足为凭。当务之急是灭口。”张文远阴恻恻道,“等解决了何婉婷,再慢慢收拾那帮外人。刘家的地契、账本,你得尽快从老太太那儿哄过来。”

桂兰点头,眼中贪婪与恐惧交织。

何婉婷失魂落魄地走在出镇的山路上。她不知该去何方,天地之大,竟似无她容身之处。

行至僻静处,路边忽然闪出一人,正是赵成虎!他假意关切:“小姐?真是您?您没死太好了!老爷夫人担心坏了,让我来接您回去!”

何婉婷虽觉突兀,但听到“爹娘”,心防一松,又见是家中旧仆,悲从中来:“赵叔……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姐随我来,我知道一条近路回栖桐。”赵成虎引着她走向更偏僻的山道。

白玥(白凤九)一直暗中尾随,见此情形,心知不妙,立刻现身:“婉婷姑娘,小心!”

赵成虎见行迹败露,凶相毕露,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何婉婷!白玥(白凤九)飞身上前,一掌拍开匕首,与赵成虎缠斗在一起。白玥(白凤九)虽为仙体,但下凡历练多有约束,不可轻易对凡人施展致命仙法,加之赵成虎悍勇狠辣,一时竟难以速胜。

赵成虎见这丫鬟(白玥)身手不凡,久战不利,眼中狠色一闪,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白玥(白凤九)面门!白玥(白凤九)猝不及防,吸入少许,顿觉头晕目眩,灵力一滞——竟是专门针对修行者的“散灵尘”!

赵成虎趁机一脚将白玥(白凤九)踹向路边陡坡!白玥(白凤九)灵力紊乱,身形不稳,直滚下山崖!

“白姑娘!”何婉婷惊呼,扑向崖边。

赵成虎狞笑,转身抓住何婉婷:“小姐,别怪我,送你和她一起上路!”说罢,也将她推下悬崖!

客栈中,东华正与墨渊对弈,忽然指尖一颤,一枚白玉棋子“啪”地裂开一道细纹。

墨渊执子的手也顿住,抬眸:“玥儿出事了。”

两人身影瞬间自房中消失。折颜、白真、白浅、夜华也同时感应到异常,纷纷掠出客栈。

山崖之下,乱石嶙峋,草木丛生。

白玥(白凤九)坠落时,强提一口仙气,减缓坠势,但“散灵尘”毒性发作,加上旧伤(此前超渡大量人族亡魂损耗过甚)被引动,元神剧烈震荡,眼前发黑。她咬牙,在下坠途中看准何婉婷的身影,奋力将其揽住,同时拼尽最后灵力,催动护身法宝“青羽绫”,绫罗展开,勉强缓冲,两人重重摔在一片厚实的藤蔓草丛中。

白玥(白凤九)喉头一甜,鲜血溢出唇角,元神不稳的剧痛袭来,她瞬间陷入半昏迷状态,只死死抓着何婉婷的手腕。

何婉婷摔得七荤八素,但被白玥(白凤九)护着,并未受重伤。她爬起身,看到白玥(白凤九)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吓得魂飞魄散,又是愧疚又是焦急,试图扶起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数道身影如流光般飞落崖底。东华第一个赶到,看到白玥(白凤九)的模样,紫眸中瞬间冰寒一片。他俯身将妻子白玥(白凤九)小心抱起,磅礴仙力温和渡入,稳住她溃散的元神。

墨渊检查白玥(白凤九)伤势,沉声道:“散灵尘,引动了旧伤。需立刻静养调理。”

折颜迅速取出丹药喂白玥(白凤九)服下,又为何婉婷处理擦伤。

夜华与白浅护在周围警戒。

白真怒不可遏:“好个歹毒的凡人!竟用这等阴损之物!”

何婉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都是我……连累了白姑娘……”

“与你无关,是恶人当诛。”东华声音冷冽,抱着白玥(白凤九)的手却极轻柔。他看向墨渊,“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客栈。”

回到客栈,东华、墨渊、折颜三人合力,为白玥(白凤九)疗伤稳定元神。白玥(白凤九)昏迷了整整一日一夜,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便看到东华与墨渊关切的目光守在床边。

“我……没事。”她虚弱地笑了笑,随即想起,“何姑娘呢?”

“她无碍,在外间由五姐照看着。”墨渊扶她坐起。

白玥(白凤九)将遇袭经过详细道来,尤其提到赵成虎所用“散灵尘”和承认上次行凶。“是桂兰和张文远指使赵成虎灭口。赵成虎亲口承认了推何姑娘下崖之事。”

折颜沉吟:“散灵尘……此物虽不算顶级毒物,但确是对修行者有些麻烦。凡人能弄到此物,背后或许有些门道。”

白真拍案而起:“我这就去栖桐县何家!赵成虎是何家长工,何家内部定有蹊跷!还有那张文远,一个管家,哪来这么大本事和胆子?”

白浅也道:“我与夜华同去。何家父母若尚在,或许能问出些线索,至少让他们知道女儿冤情。”

白玥(白凤九)点头:“如此甚好。我与东华、墨渊在此照顾何姑娘,顺便……看看刘家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她眼中闪过一丝慧黠,“刘怀安既然已起疑心,或许可以撬动。”

计划既定,白真、白浅、夜华三人即刻动身前往栖桐县。白玥(白凤九)则开始思索,如何利用刘怀安这个突破口。

栖桐县线:

白真(白凤九)化身游方书生,凭借俊雅外貌和伶俐口才,轻易混入何家,成了一名负责整理书房的临时仆役。他很快发现,何家老爷夫人深居简出,神色郁郁,家中事务几乎全由管家张文远的妻子(实为桂兰同谋)把持。何家库房钥匙、账本等重要物件,皆在张文远一派手中。

白真设法接近何老爷,借探讨诗文为由,旁敲侧击问起小姐出嫁之事。何老爷老泪纵横,只道女儿命薄,途中遇匪身亡,尸骨无存。但言语间,对桂兰(假婉婷)出嫁后从未归宁,甚至书信稀少,颇有微词,却又似乎有所顾忌,不敢深言。

白真判断,何家父母可能并非完全不知情,而是受张文远势力胁迫,或以为女儿真已身亡,不敢追究。

一日,白真偶然发现张文远与一个面生的婆子(实为桂兰心腹)在后门鬼鬼祟祟交接一包东西。他暗中跟踪那婆子,发现她竟进了……县衙后宅!

白真心中一惊,立刻传讯给白浅、夜华。

白浅与夜华正在调查赵成虎背景。发现赵成虎早年曾是江湖混混,手上沾过人命,后来被张文远收留,安排在何家。其家中近日突然阔绰,新购田产。邻居还透露,前几日赵成虎匆匆回家一趟,又急忙离去,行踪诡秘。

三人汇合信息,顿觉案情比想象更复杂。张文远一个管家,不仅能操控何家,似乎还与本地官府有勾结!难怪何家父母不敢声张,桂兰敢如此肆无忌惮。

“必须拿到实证。”夜华道,“张文远与官府往来,必有书信或账目。”

白真眼珠一转:“我去探一探张文远的书房和卧房。”

银杏县线:

白玥(白凤九)伤势稍稳,便与东华、墨渊商议下一步。折颜负责照料何婉婷并稳住她情绪。

白玥(白凤九)想到那幅画:“刘怀安对那幅画似乎颇为珍视。画被风吹走,他定然寻找。或许,可以从画入手。”

她让折颜稍施幻术,令何婉婷气色看起来好些,然后带着她,再次“偶遇”刘怀安。这次,是在刘怀安常去的一家书画铺子外。

刘怀安果然正焦急地向掌柜描述那幅画的样貌,询问是否有人见过或捡到。

白玥(白凤九)扶着何婉婷(稍作掩饰)上前,柔声道:“这位公子,可是在寻一幅仕女图?”

刘怀安猛地回头,看到何婉婷的瞬间,再次怔住。这张脸……与梦中、与记忆里的模糊影像,与那幅画,重重叠叠。

何婉婷看到他,眼泪无声滑落,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白玥(白凤九)叹道:“公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若信得过,请随我们来。”

刘怀安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们,来到客栈一处僻静雅间。

东华与墨渊已在室内,气度不凡。刘怀安心中更惊。

何婉婷再也忍不住,哭着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刘怀安听罢,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撞在桌角。

“不……不可能……婉婷她……她明明在府中……”他喃喃道,但眼前女子那悲恸欲绝的神情、那些只有他与真正何婉婷才知道的细节(白玥已从何婉婷处问出),如同铁锤,砸碎了他自欺欺人的幻想。

“那幅画,”白玥(白凤九)拿出那残卷,“是风把它带到我们面前的。或许,是天意,是何姑娘的冤魂不甘,指引我们为她昭雪。”

刘怀安颤抖着手接过残画,看着画中人的笑靥,再看看眼前憔悴不堪、泪眼婆娑的真婉婷,终于崩溃,跪倒在地,痛哭失声:“是我蠢!是我瞎!我竟将杀妻仇人迎进门,奉若珍宝!我对不起你……婉婷……”

他哭了一阵,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怒火:“桂兰!张文远!还有赵成虎!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东华缓缓开口:“刘公子,愤怒无济于事。对方勾结官府,势力盘根错节。你需要证据,需要一击致命的证据。”

墨渊道:“桂兰与张文远谋夺你家产,近期必有动作。你可暗中留意,尤其是地契、账本等物。此外,赵成虎是关键人证,他如今在逃,但或许会与张文远联系。”

刘怀安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明白。我会小心查探。多谢几位……仙人指点。”他已看出这几人绝非寻常。

白玥(白凤九)道:“我们会助你。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刘怀安回到府中,强压心绪,装作无事发生,但暗中开始留意桂兰与管家张文远的动向。他发现桂兰近日频繁催促母亲交接家中田产地契,说是要学习打理,为母亲分忧。刘老太太本就对“儿媳”孝顺颇为满意,加之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竟真的开始逐步移交。

而张文远,则频繁外出,行踪诡秘,且与县衙的师爷有过密会。

刘怀安将所见暗中告知白玥(白凤九)等人。

与此同时,太晨宫、昆仑虚、青丘。

东华与墨渊、白玥的子女、孙辈乃至更晚辈,因血脉相连,加之白玥此次下凡本就为历练修行,长辈们留有感应印记,此刻皆不同程度地感应到白玥元神受创、气息不稳。

长子霄贤帝君(东华宸霄)正在太晨宫处理政务,忽感心绪不宁,掐指一算,眉头紧锁:“母亲似有劫难,旧伤复发。”

其妻龙若曦担忧道:“可要派人下界相助?”

“父亲与墨渊父君均在,还有折颜上神、白真四舅、姑姑姑父在侧,应无大碍。但需留意。”东华宸霄(霄贤帝君)沉吟道,“传讯给弟妹们,稍加关注即可,非必要勿扰凡间因果。”

青丘,白玥(白凤九)与东华、墨渊的其他子女,如昭玥、朝曦、暮霭、泽华、昭瑶、白华渊等,亦有所感。白华渊之女静好(白暮雪)正随夫君司徒天赐在昌华国,亦心头一跳,遥望东方。

“是祖母……”她低声对司徒天赐道,“似有波折。”

司徒天赐揽住她:“祖母福泽深厚,且有祖父与墨渊祖父护持,定能逢凶化吉。你若实在担心,我可派人前往东瀛州暗中探看。”

静好(白暮雪)摇头:“祖父祖母们行事自有分寸,我们不宜过多干预。只是……心中总有些不安。”

同样的感应,也在轩凰国文景帝宇文凰煊之妻墨璃(墨卿璃,白玥与墨渊之女)、清晏国明昭帝宁晏宸之妻白墨婳(墨元歌,亦为白玥之女)等人心中泛起微澜。但皆因深知父母能耐,且凡间行事多有约束,并未贸然行动,只是各自默默关注,或加强修炼以备不时之需。

栖桐县,白真终于找到机会,潜入张文远书房。在密室暗格中,他发现了关键证据:与桂兰往来的密信,其中详细记载了谋害何婉婷、李代桃僵的计划;与县衙师爷勾结,篡改何家田产契约的文书;甚至还有购买“散灵尘”的渠道记录(来自一个地下黑市);以及赵成虎的卖身契和赏银记录。

白真将这些证据一一拓印或直接取走原件(以仙法复制,不留痕迹)。同时,他还在张文远卧房发现了一个账本,记录了这些年来他侵吞何家财产、向官员行贿的明细,数额巨大。

“铁证如山!”白真将证据带回与白浅、夜华汇合。

夜华道:“仅这些,可定张文远、桂兰、赵成虎之罪。但县衙那边,牵扯官员,需更稳妥。”

白浅想了想:“何家父母是关键苦主。若能说服他们出面首告,加上这些证据,再由刘家施压,或可撼动。”

三人再次拜访何家。这次,夜华略施威仪,白浅陈明利害,白真出示部分证据。何家老爷夫人见到女儿亲笔信(何婉婷早已写下陈情书由白玥带来),又见如山铁证,得知女儿竟被恶奴如此残害,悲愤交加,终于下定决心,要告官为女伸冤!

“只是……那县太爷,似乎与张文远有勾结……”何老爷担忧。

夜华淡然道:“无妨。届时,自有分晓。”他早已传讯回天族,着司律仙曹留意此案,必要时可托梦或显化,警示当地城隍、土地,督促公正。

银杏县,刘怀安在墨渊的暗中指点下,假意顺从母亲,开始接手部分产业,并趁机查账。他发现多处账目亏空,流向不明,且都与张文远经手有关。他按兵不动,悄悄收集证据。

桂兰见刘怀安开始管事,心中焦急,催逼张文远更快转移财产。张文远却道:“急不得。赵成虎失手,那帮外人还在,刘怀安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必须先解决这些隐患。”

“怎么解决?”桂兰问。

张文远眼中凶光一闪:“一不做二不休。刘老太太年事已高,若忽然‘病故’,刘怀安悲痛过度‘随之而去’,这刘家,不就是我们的了?”

桂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被巨大的贪婪淹没:“你……有把握?”

“只要计划周密。”张文远阴笑,“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那帮多管闲事的人,还有何婉婷那个贱人,彻底除掉。我已有计策……”

张文远的“计策”,是假借刘老太太之名,邀请白玥(白凤九)等人过府一叙,表示愿意重新核实何婉婷身份,并在宴中下毒,一网打尽。

请柬送到客栈时,白玥(白凤九)等人相视一笑。

“鸿门宴啊。”折颜摇扇。

“正好,将计就计。”东华淡淡道。

墨渊看向白玥(白凤九):“玥儿,你伤势未愈,不宜动用灵力,届时跟紧为夫。”

白玥(白凤九)点头:“我知道。”

宴无好宴。刘府花厅,灯火通明。刘老太太坐于主位,神色复杂。桂兰侍立一旁,强作镇定。张文远垂手站在厅外阴影处。

白玥(白凤九)、东华、墨渊、折颜、白真、白浅、夜华七人,带着何婉婷,坦然赴宴。刘怀安也在一旁,紧张地握着拳。

酒过三巡,刘老太太忽然叹息一声,对何婉婷道:“这位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儿媳,可有何凭证?”

何婉婷依计,再次陈述细节,并出示了母亲给的贴身玉佩为证——这是桂兰绝对没有的东西。

桂兰脸色发白,尖声道:“这玉佩定是你偷的!”

就在这时,厅外忽然传来喧哗。白浅安排的“戏码”上场了——何家老爷夫人,在白真、夜华的陪同下,径直闯入刘府!

“女儿!我的女儿啊!”何夫人一眼看到憔悴的何婉婷,扑上去抱住,放声大哭。何老爷也是老泪纵横,指着桂兰怒骂:“恶奴!你害我女儿,夺她身份,天理不容!”

刘老太太惊得站起:“亲家?这……这是……”

张文远见势不妙,想溜,却被折颜笑眯眯地堵在门口:“张管家,别急着走啊。”

刘怀安此刻挺身而出,跪在母亲面前:“母亲!儿子已查明真相!此人确是婉婷!那桂兰,与张文远合谋,害死婉婷主仆,李代桃僵,如今还想毒害我们全家,侵吞家产!”他呈上收集的账目证据。

张文远狗急跳墙,猛地抽出匕首,欲劫持刘老太太!一直沉默的东华,只抬了抬手指,张文远便如被无形之力禁锢,动弹不得,匕首“当啷”落地。

墨渊则看向厅外某处:“赵成虎,你也出来吧。”

早已被白浅和夜华制住、藏在暗处的赵成虎,被丢了进来,面如死灰。

人证(何家父母、刘怀安、赵成虎部分招供)、物证(密信、账本、玉佩等)俱在,桂兰与张文远无从抵赖,瘫软在地。

刘老太太受此刺激,几乎晕厥,被刘怀安扶住。她看着真正的何婉婷,又看看桂兰,捶胸顿足:“我……我老眼昏花,竟让这等毒妇进门!愧对婉婷,愧对何家啊!”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白玥等人将一干人犯、证据移交当地官府。有夜华事先的安排,城隍托梦给县令,县令惊惧不已,不敢再包庇,立刻秉公审理。

张文远、桂兰、赵成虎谋财害命,罪证确凿,被判斩立决。相关勾结的县衙师爷等人,也一一落网。何家财产被追回,刘家也清理了门户。

刘怀安跪在何婉婷面前,痛哭忏悔,恳求原谅。何婉婷泪流满面,心中百味杂陈。最终,在父母和众人的劝解下,她给了刘怀安一个机会,但破镜重圆,终究需要时间抚平伤痕。

何婉婷随父母回了栖桐县。刘怀安则留在银杏县,整顿家业,并时常前往何家请罪、探望。能否再续前缘,端看日后造化。

尘埃落定。白玥(白凤九)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官道旁种满了银杏树的山坡上,遥望着恢复平静的银杏县。

“又是一段因果了结。”折颜感叹。

白真道:“只是可怜了何姑娘,无端遭此大难。”

白浅靠在夜华肩头:“好在沉冤得雪,恶人伏法。”

白玥(白凤九)的伤势在东华和墨渊的精心调理下,已好了大半。她望着远方,轻声道:“贪念一起,害人害己。桂兰、张文远之流,终是自食恶果。”

东华握住她的手:“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墨渊看向天际流云:“此间事了,该继续前行了。”

马车再次驶来,载着七人,缓缓驶向下一段旅程。山海苍茫,修行之路漫漫,红尘中的悲欢离合、善恶恩怨,如同沿途风景,映入他们漫长的生命,化作点点感悟与星光。

而栖桐县与银杏县的这段“替嫁沉冤”,也随着时间流逝,在民间演变成各种传说版本。只有亲历者知道,那看似偶然的荒庙夜宿、怪风送画、仙人相助,背后是怎样的曲折与昭彰。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无论仙凡,此心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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