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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小说同人  东华帝君与白凤九  原创女主CP东华帝君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同人之三生劫,忘川烬

东南官道上,一辆宽敞的马车辘辘前行,拉车的四匹白马蹄声整齐,车身雕刻着祥云纹路,在夕阳下泛着淡淡金辉。这不是寻常人家的车驾,而是青丘狐族特制的云车,可日行千里而不颠簸。

车内,白玥(白凤九)靠在东华与墨渊中间,闭目养神。她一身浅紫衣裙,发间簪着东华赠的凤翎簪,墨渊赠的昆仑玉簪则别在另一侧。两位夫君一左一右护着她,东华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她的发梢,墨渊则握着她的手,将温和的灵力缓缓渡入她体内——白玥(白凤九)前些日子以自身修为超度战魂,耗了些元气,至今未完全恢复。

对面,白浅与夜华低声说着青丘的事务。折颜与白真正在对弈,棋盘上黑白子厮杀正酣,已至中盘。

“东南方向确有紫气。”折颜落下一枚白子,忽然蹙眉,抬眸望向车窗外,“但这紫气中……夹杂着一缕极淡的阴怨之气,似有若无,若非仔细探查,几乎察觉不到。”

白真执黑子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折颜:“祥瑞与阴怨并存,倒是少见。紫气乃吉兆,阴怨为凶煞,二者相冲,必生变故。”

“许是又有不平事。”东华淡淡开口,目光仍落在妻子白玥(白凤九)安静的睡颜上,但指尖已凝起一缕微不可察的紫气,向东南方向探去。

片刻后,他收回灵力,眸色微沉:“怨气虽淡,却扎根极深,似已积聚半年有余。且……与生魂有关。”

墨渊闻言,也放出神识探查,随即眉头紧锁:“活人生魂被拘?这有违天道。”

白玥(白凤九)此时睁开眼,眸中清明:“我们既路过,便不能坐视不理。”

“自然。”东华轻抚她的脸颊,“你且休息,此事我们来处理。”

白浅也道:“玥儿,你元气未复,莫要逞强。”

“我没事。”白玥(白凤九)坐直身子,掀开车帘一角望去。马车正驶入一片山峦叠翠之地,雾气氤氲,暮色渐浓,“这是到哪儿了?”

夜华看了看路碑:“湘西地界。此地民风古朴,多奇风异俗,也易生怪事。”

马车驶入湘西镇时,天色已近黄昏。镇子依山而建,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残红。屋檐下挂着红灯笼,但奇怪的是,不少灯笼上还覆着一层白纱,红白相间,在暮色中显得诡异。

七人在镇口一家名为“云来客栈”的落脚。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姓赵,见他们气度不凡,殷勤招待,亲自引他们到二楼最好的三间上房。

晚膳时,七人在大堂雅座用饭。邻桌几个镇民的议论声飘入耳中。

“李家那冥婚,办得可真排场,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全镇人都请了。”

“排场再大,也是造孽。好好一个姑娘,才十六岁,就这么毁了。”

“小声些!李家势大,李老爷是镇上的首富,李夫人的娘家在州府做官,莫惹祸上身。”

白玥(白凤九)手中筷子一顿。冥婚?她看向东华,后者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听。

“听说那姑娘叫云娘,是西边云家村的,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父母收了李家天价聘礼,就把女儿卖了。”

“李家那儿子不是死了半年了吗?叫什么……李怀瑾?生前是个病秧子,十九岁就没了。这非要配个活人媳妇,这不是害人吗?”

“唉,说是李少爷生前有执念,非得成亲不可,不然家里不得安宁。李夫人爱子心切,就……”

议论声渐低,那几个镇民匆匆结账离去,仿佛怕多说一句就会招来祸事。

白浅放下筷子,轻叹一声:“活人冥婚?这习俗太过残忍。”

“非习俗,是私刑。”墨渊沉声道,手中茶杯泛起微澜,“以活人配死者,有违天道,必生怨气。那缕阴怨,恐怕就源于此。”

折颜掐指再算,神色凝重:“那阴怨正是从镇东李家方向传来。而且……那死者的魂魄,似乎并未安息,反而被某种邪术强行留在阳世。”

夜华看向窗外夜色:“今夜去探?”

东华点头:“子时行动。玥儿,你留在客栈。”

“我要去。”白玥(白凤九)坚持,“那姑娘也是女子,若她在场,我或许能安抚她。”

墨渊与东华对视一眼,终是妥协:“跟紧我们。”

子时将至,七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掠出客栈,融入夜色。

李家大宅坐落在镇东,朱门高墙,气派非常。但正如白日所见,门楣上除了喜庆的红绸,还悬挂着几串白灯笼,红白相间,诡异莫名。更奇怪的是,宅院四周隐隐有阵法波动,虽粗浅,却能隔绝内外气息。

“锁阴阵。”折颜低声道,“将阴气锁在宅内,防止外泄。布阵之人有些道行,但心术不正。”

东华抬手轻点,紫光闪过,阵法无声破开一角。七人闪身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宅内西院最偏僻处,一间厢房门窗都被木板封死,只留一扇小窗递送饭食。房内烛火摇曳,照着满屋子的纸扎陪葬——童男童女、元宝车马,还有那个坐在桌边、穿着新郎吉服的纸人。

纸人脸上画着夸张的笑,两团腮红在烛光下仿佛在流动。

云娘已在这屋里枯坐了三日。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凤冠早已卸下,散乱的黑发衬得小脸越发苍白。三天来,她哭过、求过、闹过,但回应她的只有门外的锁链声和婆母李夫人隔着门的“教诲”。

“云娘啊,你要听话。怀瑾只是身子弱,在静养。你既入了李家的门,就是李家的媳妇,好好伺候夫君,李家不会亏待你。”

身子弱?静养?云娘想笑,却笑不出来。那个所谓的“夫君”,是一个牌位和一个纸人。

第三日夜里,云娘终于鼓起勇气,走近那个纸人。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纸人冰凉的“脸颊”。

“你……真的在这里吗?”她轻声问,声音干涩,“他们都说你魂魄未安,要我陪你。可你若有灵,怎忍心困我于此?”

纸人自然无声。

云娘苦笑,正欲缩回手,忽然一阵阴风穿堂而过,烛火剧烈摇晃。纸人的头微微动了一下。

“啊!”云娘惊退两步,跌坐在地。

再定睛看时,纸人依旧静止,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但她分明看见,纸人那双画出来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似乎……眨了一下。

门外传来锁链轻响,云娘慌忙爬起,缩回床角。门开了,李夫人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手中端着托盘。

“云娘,来用些点心。”李夫人四十余岁,保养得宜,但眼下的乌青透露着疲惫,“这几日可还习惯?”

云娘低头不语。

李夫人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我知道你委屈。但瑾儿……我儿怀瑾,他走得不安心。法师说,他生前执念未了,需配一桩姻缘,魂魄方能安息。你既入我李家门,便是李家的媳妇,好好陪伴怀瑾,李家不会亏待你。”

“可他死了。”云娘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是个活人。”

李夫人脸色一变:“放肆!怀瑾只是身子弱,在静养!你再胡言乱语,家法伺候!”

两个丫鬟上前一步,眼神凌厉。

云娘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李夫人起身,走到纸人前,温柔地替它整理衣襟:“瑾儿,娘又来看你了。你看,给你娶的媳妇多标致,你欢喜不欢喜?”

那语气,仿佛儿子真的坐在那里。

云娘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毛骨悚然。

李夫人离开后,门再次落锁。云娘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落下。她才十六岁,人生刚刚开始,却要在这活死人墓里度过余生。

不,她不甘心。

夜深人静时,云娘开始摸索这间屋子。窗户被封死,门从外反锁,但她发现床后的墙壁似乎有些松动。她用力推了推,一块砖石竟然微微凹陷。

有希望!

她正要继续,忽然听见一声叹息。

很轻,很轻,仿佛就在耳边。

云娘僵住,缓缓回头。烛光下,纸人依旧坐在那里,但它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扭曲变形,不像一个纸人的影子,倒像一个真人。

影子动了动,头部转向她。

云娘捂住嘴,不敢出声。

“放……我……出……去……”

一个极轻、极飘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谁?”云娘颤声问。

“我……是……李……怀……瑾……”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痛苦:“好……难受……娘……为什么……要困住我……”

云娘心跳如鼓:“你……你是李少爷?”

“是……我……”声音越来越弱,“玉佩……我的玉佩……在纸人里……我出不去……”

云娘看向纸人,这才发现纸人腰间系着一枚青玉佩,正是李怀瑾生前常戴之物。

“我该……怎么帮你?”

“砸碎……玉佩……放我……走……”声音几不可闻,“但……娘会伤心……我……我……”

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纸人恢复静止,影子也恢复正常。

云娘瘫坐在地,浑身冷汗。她该信吗?该砸碎玉佩吗?可万一……万一这是陷阱呢?

正犹豫间,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叩击声。

云娘吓得一颤,屏住呼吸。

“云姑娘,莫怕。”一个清越的女声从窗外传来,“我们是来帮你的。”

云娘迟疑地靠近窗户,透过木板的缝隙,隐约看到外面站着几道身影,为首的是个紫衣女子,容貌绝美,气质出尘。

“你们……是谁?”

“路过之人,见此地怨气冲天,特来探查。”白玥(白凤九)柔声道,“你可愿离开这里?”

云娘眼眶一热:“想……我想走!可是门被锁了,窗户也封死了……”

“退后些。”东华的声音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云娘退到墙角,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封窗的木板无声化为齑粉。七人依次跃入房中,动作轻灵如燕。

云娘看着他们,恍如梦中。这些人个个气度非凡,不似凡人。

折颜走到纸人前,仔细查看那枚玉佩,眉头紧皱:“果然如此。魂魄被强行封在玉佩中,又以纸人为躯,活人阳气为引,妄图养魂复生。这是邪术。”

“能解吗?”白玥(白凤九)问。

“需先将魂魄引出。”墨渊抬手,一道温和的金光笼罩纸人,“但魂魄被困已久,恐已受损。”

金光中,纸人开始颤抖,一缕黑气从玉佩中飘出,渐渐凝聚成一个少年的虚影。他面色苍白,眼神迷茫,正是李怀瑾。

“你们……是谁?”李怀瑾的魂魄虚弱地问。

“救你的人。”白玥(白凤九)上前一步,“李怀瑾,你既已逝,为何滞留人间?”

李怀瑾的魂魄颤抖起来:“我……我不想死……娘哭得好伤心……她说……她说只要我留下,她就能让我‘活’过来……”

“糊涂!”折颜斥道,“阴阳有序,生死有命。强留魂魄在阳世,只会让你日渐虚弱,最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可我娘……”李怀瑾看向门外,眼中满是痛苦,“她每日都来陪我说话,给我烧纸钱,给我‘娶’媳妇……她说,云娘能帮我活过来……”

云娘闻言,浑身冰凉:“所以……我只是药引?”

李怀瑾看向她,眼中闪过愧疚:“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起初我只是舍不得娘,后来……后来就控制不住了……我需要阳气……好多阳气……”

他的魂魄开始扭曲,黑气翻涌:“给我阳气!我要活!我要活!”

怨气暴涨,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纸人突然站起,画出来的眼睛变得血红,直扑云娘!

“小心!”夜华剑已出鞘,一剑斩向纸人。

纸人被剑气震退,但黑气更盛,李怀瑾的魂魄彻底失控,尖啸着扑来:“阳气!给我!”

东华与墨渊同时出手,紫金两道光芒交织成网,将黑气困住。折颜迅速布下净化阵法,白真念诵安魂咒。

“怀瑾!我的儿啊!”李夫人闻声赶来,见到此景,痛哭失声,“你们放开我儿子!他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夫人,你儿子已经死了。”白玥(白凤九)将云娘护在身后,“强留他在人间,只会让他变成害人的恶鬼,永世不得超生。”

“不!我不要他超生!我要他活着!”李夫人状若疯癫,“法师说了,只要阳气够,怀瑾就能真的活过来!云娘就是他的药引!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李家的事!”

李老爷也赶来了,见到房中情景,脸色煞白:“夫人!你……你真的用了那个邪术?不是说只是冥婚冲喜吗?”

“冲喜?”李夫人惨笑,“冲喜有什么用?我要我儿子活过来!真正地活过来!”

她扑向阵法:“怀瑾!娘在这儿!别怕!”

“娘……”李怀瑾的魂魄在阵法中挣扎,看到母亲疯狂的模样,眼中戾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伤,“娘……别这样……我……我好痛苦……”

“怀瑾!”李夫人伸手想去触摸,却穿体而过。

折颜加强阵法,金光大盛:“李怀瑾,你执念已深,若再不醒悟,必将魂飞魄散!你可想清楚了?”

李怀瑾的魂魄在金光中渐渐平静,他看着痛哭的母亲,又看向惊恐的云娘,终于落下泪来:“我……我不想害人……娘,放我走吧……让我去投胎……来世……来世再做您的儿子……”

“不!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李夫人嘶吼。

李老爷上前扶住妻子,老泪纵横:“夫人,罢手吧。怀瑾已经走了,我们强留他,只会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你看他……他多痛苦啊……”

李夫人看着儿子扭曲的魂魄,终于崩溃,瘫倒在地:“我的儿……我的儿啊……”

李怀瑾的魂魄彻底平静下来,黑气散去,露出清秀少年的本相。他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爹,娘,不孝子怀瑾,就此别过。愿二老保重身体,勿再挂念。”

他又转向云娘,深深一揖:“云姑娘,对不起。困你多日,毁你清白,怀瑾罪该万死。若有来世,定当偿还。”

云娘抹去眼泪,轻声道:“李少爷,我不怪你了。你……安心去吧。”

李怀瑾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真,如同他生前一般。他转向七人,躬身行礼:“多谢诸位仙长点化。请……送我往生吧。”

折颜点头,与白真、墨渊三人合力,诵念往生咒。金色符文如蝴蝶般飞舞,环绕李怀瑾的魂魄,他的身形渐渐淡去,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夜空。

“怀瑾——”李夫人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终于昏厥过去。

李老爷抱着妻子,对七人深深一拜:“多谢诸位……让我儿解脱。李某……感激不尽。”

白玥(白凤九)扶起云娘:“李老爷,云娘我们要带走。冥婚之事,就此作罢。”

“自然,自然。”李老爷连连点头,“云姑娘,李家对不住你。你的嫁妆和聘礼,明日我便派人送到客栈,权当补偿。”

云娘本想拒绝,白玥(白凤九)示意她收下:“这是你应得的。”

七人带着云娘离开李府,回到客栈时已是后半夜。云娘仍惊魂未定,白玥(白凤九)为她倒了热茶,柔声安慰。

“别怕,都过去了。你可有去处?”

云娘摇头:“我……我不敢回家。父母既已卖我一次,恐怕……”

白浅握住她的手:“那你可愿跟我们走一段?待你心情平复,再决定未来。”

云娘感激涕零,跪地叩谢:“多谢诸位恩人!云娘愿为奴为婢,报答大恩!”

“快快请起。”白玥(白凤九)扶她,“我们不需要奴婢,只愿你好好活着。”

第二日清晨,李老爷果然派人送来一个匣子,里面是云娘的嫁妆和李家补偿的银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数年用度。

七人准备离开湘西镇。临行前,他们又去了一趟李家。李夫人病倒在床,神色憔悴,但眼神已清明许多。

“云姑娘……”她挣扎着坐起,从枕下取出一枚青玉佩,“这是怀瑾的玉佩……他说,想留给你,护你平安。”

云娘迟疑,白玥(白凤九)接过玉佩,感应片刻,点头道:“玉佩中残留着李怀瑾的一缕善念,确可护主。云娘,收下吧,这是他的赎罪。”

云娘这才收下,轻声道:“夫人,保重。”

李夫人泪流满面:“保重……你们都保重……”

离开湘西镇时,云娘回头望去,那座困了她三日的深宅渐渐远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重获新生。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云娘渐渐活泼起来。她讲述家乡的山水,儿时的趣事,眼中有了光彩。白玥发现,这姑娘虽历经磨难,心性却坚韧善良。

三日后,途经一座名为“清溪镇”的小镇,云娘忽然请求停车。

“恩人们,我想在此落脚。”她指着镇口一家绣庄,“我自幼善刺绣,或许可以在此谋生。”

白玥(白凤九)有些不舍:“你一个人,可以吗?”

云娘微笑:“总要学会自己走路的。而且,这里离湘西够远,却又不太远,若父母有难,我还能照应。”

众人见她心意已决,便帮她盘下绣庄,又留了些银两。云娘坚持写下借据,承诺日后必定归还。

离别时,云娘逐一拜谢。到白玥(白凤九)面前时,她轻声道:“白姐姐,你像仙女一样。愿你和两位姐夫,永世恩爱。”

白玥(白凤九)(白凤九)红了脸,东华和墨渊则难得地露出笑意。

马车再次启程,云娘站在绣庄前挥手,直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

“是个好姑娘。”白浅感叹,“希望她此后平安顺遂。”

折颜掐指一算,笑了:“她命中有后福,将来会遇良人,儿女双全。”

“那就好。”白玥(白凤九)靠在窗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李怀瑾的魂魄,真的去投胎了吗?”

墨渊点头:“往生咒已成,他执念已消,此刻应已入轮回。”

东华补充:“他魂魄离体前,确实留了一缕善念在那枚玉佩上。那玉佩已成灵物,可护云娘平安。”

“也算圆满。”夜华道。

马车驶入山林,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白真忽然问:“下一站去哪儿?”

折颜还未开口,白玥笑道:“这次不问卦了。走到哪儿,便是哪儿。”

众人皆笑。

是啊,修行之路漫长,但有人同行,便不孤单。而前方,无论有多少艰难或喜乐,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因为这就是修行,这就是道。

尾声·三年之后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湘西镇的李家大宅依旧矗立,但门楣上的白灯笼早已取下,红绸也褪了色。李夫人大病一场后,看开了许多,开始吃斋念佛,为儿子积德。李老爷将家业交给侄子打理,夫妇二人常去庙里布施,渐得心安。镇上人偶尔提起李家冥婚的旧事,也只是唏嘘几声,便不再多言。

百里外的清溪镇,云娘的“云锦绣庄”生意红火。她心灵手巧,绣品精致,尤其擅长绣山水花鸟,栩栩如生。更难得的是,她将部分收入用来资助贫苦女孩读书学艺,在镇上设了女学堂,请了女先生教授识字刺绣,深受乡邻敬重。

这年春日,细雨绵绵。一位年轻书生进京赶考,途经清溪镇,在绣庄檐下避雨时,被橱窗里一幅《春雨山居图》的绣屏吸引。

绣屏上,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茅屋隐于竹林,一老翁垂钓溪边。针脚细密,意境悠远,竟将雨中山色绣得活灵活现。

书生看得入神,直到雨停都未察觉。

“公子喜欢这幅绣屏?”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书生回头,见一青衣女子站在身后,容貌清秀,眼神明亮,正是云娘。三年时光,褪去了她曾经的怯懦,多了几分从容沉静。

“这绣屏……可是姑娘所作?”书生问。

云娘点头:“闲时绣着玩的,让公子见笑了。”

“姑娘过谦了。”书生由衷赞叹,“这绣工,这意境,便是京城最好的绣娘也未必能及。在下柳文轩,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云。”云娘微笑,“公子若不嫌弃,可进店喝杯热茶,雨虽停了,天还凉。”

柳文轩欣然应允。茶香袅袅中,二人聊起诗词绣艺,竟十分投缘。柳文轩才学不俗,云娘虽未正经读过书,但聪慧灵秀,一点即通。

雨后又放晴,柳文轩买下那幅绣屏,珍重收起:“待文轩高中,定再来拜会姑娘。”

云娘只当是客套话,含笑送别。

半年后,柳文轩高中举人,回乡途中特意绕道清溪镇,敲响了云锦绣庄的门。

“云姑娘,文轩来赴约了。”他手中提着礼盒,眼中满是诚挚。

原来,柳文轩正是当年李老爷资助过的寒门学子之一。李家出事那年,他正在州府求学,听闻冥婚之事,心中愤慨却无力相助。后来得知云娘被救,又在清溪镇立足,便一直记挂。那日避雨初见,已是倾心;如今高中,第一件事便是来提亲。

云娘起初犹豫。她虽已脱去冥婚新娘的身份,但往事如影,总怕拖累他人。

柳文轩却道:“文轩敬姑娘坚韧,慕姑娘才德。往事已矣,未来可期。若姑娘不弃,文轩愿以余生相护,白首不离。”

诚意拳拳,终打动云娘之心。二人成亲后,相敬如宾。柳文轩赴任知县,云娘随行,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兴学堂、修水利、减赋税,造福一方百姓。

又一年春,云娘诞下一对龙凤胎。生产那日,她恍惚梦见一个清秀少年对她微笑,说:“谢谢。”

孩子满月时,云娘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正是那枚青玉佩,温润如初。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护你子女平安。”

云娘将玉佩系在儿女的襁褓上,心中再无芥蒂。她知道,所有恩怨,都已随风而逝。

而此时的七人,正在东海之滨,看潮起潮落。

白玥(白凤九)赤足走在沙滩上,东华与墨渊一左一右跟着,生怕她摔着。白浅和夜华在不远处捡贝壳,折颜与白真则对着一盘残局苦思冥想。

“玥儿,小心些。”墨渊扶住差点踩到贝壳的妻子白玥(白凤九)。

东华则直接将她抱起:“还是我抱着稳妥。”

白玥(白凤九)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我又不是瓷娃娃。”

“在我心里,你比瓷娃娃还珍贵。”东华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墨渊轻咳一声,眼中却带着笑意。

远处海天一色,夕阳将云霞染成金红。新的故事,又将开始。

马车远去,修行不止。这世间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终将在时光长河中,化作点点星光,照亮后来者的路。

而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故事要经历。

但无论前方是什么,他们都会在一起。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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