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
“这也是‘十四岁生日赏花约定’的逻辑延续。约定履行率提升，有助于巩固信任纽带。”
一片寂静。
然后——
“噗。”家入硝子第一个笑出声。她摇着头，重新点燃一支烟，烟雾后的眼睛却有些发红，“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喜欢把事情全部分析得清清楚楚的小鬼。”
五条悟松开一直紧握的手，转而用力揉了揉莱安的头发，笑容灿烂得晃眼:“不愧是我家莱安宝贝！连‘需要大家’都能说得这么有道理！”
夏油杰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他看着莱安，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缓缓松动。
津美纪也笑了。这次，是真心的、释然的笑容。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了抱莱安——很短暂的一个拥抱，一触即分。
“那就好。”她说，“只要你还‘需要’我们……我们就永远都在这里。”
这像是一个信号。
紧张的气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樱花树下·野餐时间
五条悟带来的巨大野餐篮被打开，里面塞满的各色点心、零食、饮料让虎杖悠仁发出一声欢呼。
“五条老师！你也太夸张了吧！这够三十个人吃了吧！”
“闭嘴吃你的！”钉崎野蔷薇一巴掌拍在虎杖背上，自己却毫不客气地抓起一盒草莓蛋糕，“反正是白毛教师请客，不吃白不吃！”
伏黑惠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接过津美纪递来的三明治，在她身边坐下观察着莱安。
言温和神谷晴人礼貌地道谢后取了食物，坐在稍远一些的树根上，安静地观察着现场的互动。
凛奈缩在人群边缘，拿着一个饭团，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一直偷偷瞟向夏油杰的方向。
二年级组聚在另一棵樱树下。真希依旧脸色不善，但熊猫已经把一大包薯片推到她面前，狗卷棘递来一罐汽水。乙骨忧太没有坐下，他站在树旁，目光在夏油杰和莱安之间来回移动。
夜蛾正道换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装，看起来极其不自在。他板着脸坐在野餐垫边缘，手里被五条悟硬塞了一杯热茶。
硝子则自然地坐到了夏油杰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摆满食物的矮桌。
“所以，”硝子吸了口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真回来了？”
夏油杰看着她，缓缓点头:“嗯。”
“那个占了你身子十年的脑花呢？”
“跑了。”夏油杰的声音很平静，“但我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硝子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混杂着讽刺、怀念和疲惫的复杂笑容。
“你还是老样子。”她说，“偏执得要死。”
“你也一样。”夏油杰端起茶杯，“烟抽得更多了。”
“要你管。”
短暂的沉默。花瓣落在他们之间的矮桌上。
“硝子。”夏油杰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对不起。”
硝子夹烟的手指顿了顿。
“为了什么？”她问，“为了十年前那个你？还是为了十年间用你的身体作恶的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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