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纪愣住了。
她身后的伏黑惠脸色一沉，快步上前拉住姐姐:“津美纪，莱安他……”
“我知道，还有惠叫姐姐”津美纪轻声打断弟弟，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莱安，“惠在病房里藏着的那些报告……我偷偷看过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我只是……想亲耳听他说。”
她重新看向莱安，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那……除了身体呢？莱安，你开心吗？”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五条悟握紧了莱安的手。夏油杰的瞳孔微微收缩。硝子将烟按灭在树干上。顺平死死咬住了下唇。
莱安偏了偏头，似乎在处理一个复杂的逻辑命题。
“情绪模块目前处于离线状态。”他最终这样回答，“‘开心’的定义为‘正向情绪体验’。基于模块状态，此问题无对应参数可反馈。建议更换为可量化指标进行询问。”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花瓣，也卷走了津美纪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
“这样啊……”她低下头，几缕黑发垂落脸颊，“那……疼吗？”
“痛觉感知模块已屏蔽。”莱安说，“理论上，可承受伤害阈值提升至原基础值的3700%。目前没有记录到需要启动痛觉反馈的损伤。”
“够了姐姐。”伏黑惠走到姐姐身边，轻轻扶住她的手臂。他看向莱安，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心疼“莱安，你不要——总想着自己承受一切伤害”
“惠。”津美纪轻轻拍了拍惠的手，然后重新抬起头，这次，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那……你还需要我们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里荡开涟漪。
五条悟的手臂收紧了。夏油杰眯起了眼睛。二年级那边，乙骨忧太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
莱安沉默的时间比刚才更久。
因果瞳深处，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记忆数据库被频繁调用——之前病房里津美纪放在他枕边的千纸鹤，伏黑惠认认真真削兔子形状的苹果，虎杖悠仁大大咧咧递来的游戏机，野蔷薇硬塞的护肤品，顺平悄悄放在门口的漫画书……
还有更早以前——硝子姐姐偷偷带来的糖果，夜蛾老师笨拙的安慰，真希学姐严格的训练指导，熊猫学长毛茸茸的拥抱，棘学长塞来的饭团，忧太哥哥耐心的辅导……
以及……悟无时无刻的拥抱亲吻，杰哥哥温柔的摸头，菜菜子美美子小心翼翼递来的点心……
「情感模块:离线」
「记忆数据:完整」
「逻辑推演启动」
“需要。”莱安最终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但不知为何，在场某些感知敏锐的人——比如五条悟、夏油杰、乙骨——都捕捉到了那极其微妙的、几乎不存在的语调变化。
“基于历史行为数据分析，与各位保持交互有助于维持‘五条莱安’人格的稳定性。”他继续用那种分析式的语调说，“且在对抗第三方势力的战略中，团队协作效率高于单人行动。因此，从功能性和实用性角度，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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