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037

“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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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罐里 积雪半融 浮着几瓣迟开的梅。

而她官服袖中 还藏着昨夜写就的《请罢后宫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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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大捷的庆功宴上 她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哥哥 江砚。

那位镇守边关十年的将军与姚琛并肩踏入大殿时 满朝文武都愣住了。

玄甲与龙袍相映 两人言笑间 竟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看人时微挑的眉梢。

江砚.“臣江砚 参见陛下。”

将军单膝跪地 目光却掠过龙座 直抵屏风后的江衍。

姚琛.“不必多礼 你妹妹…”

他笑着亲手扶起江砚。

他忽然顿住。

她从屏风后走出 发间狼牙簪在宫灯下闪着寒光。

江砚.“阿衍？”

江砚瞳孔骤缩。

江砚.“长这么大了…”

她怔在原地。

记忆里只会爬树 掏鸟窝的兄长 如今 已是鬓染风霜的将军。

而他震惊的视线正钉在她与姚琛之间。

——帝王的手还虚扶在她后腰 是占有欲极强的姿态。

江衍.“哥哥。”

她轻唤。

官服袖口被姚琛暗中攥住。

江砚.“陛下 臣请解甲归田。”

江砚忽然解下佩剑 双手奉上。

满殿哗然。

姚琛眯起眼。

姚琛.“阿砚这是何意？”

江砚.“臣的剑 不该指向妹夫。”

将军抬眼 与帝王目光相撞。

宫灯噼啪炸响 她感觉他的手指猛地收紧。

姚琛.“说得好！赏酒！”

他忽然朗笑出声 拽着她坐到御案旁。

那夜 姚琛醉得厉害 非要江砚讲述她幼年趣事。

听到她七岁掉进荷花池时 他突然捏碎酒杯。

姚琛.“谁推的？”

江砚.“…她自己贪玩。”

江砚无奈 为他包扎伤口时低叹。

江砚.“陛下还是这般…”

姚琛.“怎样？”

姚琛挑眉。

江砚.“护短。”

将军瞥向妹妹颈间红痕。

江砚.“且不讲道理。”

子时散宴。

他赖在她身上 要她扶。

经过兄长官舍时 忽然踢开门 将人按在墙上。

姚琛.“看清楚 你妹妹是朕的。”

江砚.“陛下 臣还没同意。”

江砚抱臂倚门。

姚琛.“谁要你同意！”

姚琛.“我们连伤都是一对！”

醉鬼扯开衣领 露出心口与她成对的疤痕。

她羞愤欲逃 却被两人同时拉住。

江砚叹气为她披上外袍 姚琛立刻扯掉。

姚琛.“朕有更好的狼裘。”

最终是三人坐在阶前看月亮。

姚琛枕着她腿昏睡 手指还揪着江砚的战袍下摆。

将军望着星空轻笑。

江砚.“早知道当年该阻止他爬尚宫局的墙。”

她这才知晓 那些偶遇 都是少年帝王的处心积虑。

连她入选女官 都有他的手笔。

——当年的主考官 是姚琛的启蒙老师。

晨光初露时 江砚将虎符塞回她手中。

江砚.“哥替你试过了 是真心。”

转身时又补充。

江砚.“若他负你 北境三十万铁骑 都是你的嫁妆。”

姚琛.“朕的私库早就是她的了…”

姚琛在梦里嘟囔。

此后半月 紫宸殿常闻武将咆哮与帝王耍赖。

某日 江砚提着食盒来找妹妹 却见姚琛正逼她试穿嫁衣。

江砚.“尚未下聘！”

将军怒摔食盒。

姚琛.“三年前就备好了！”

帝王抖开长达十米的礼单。

她扶着额角看两人争吵。

忽然被同时塞进手心——

一边是边关兵符 一边是传国玉玺。

姚琛.“你选！”

江砚.“你选！”

异口同声。

最终她将两样都扔进箱笼 揪着耳朵把两人赶去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