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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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缠上来 腿架在她腰际 如同藤蔓缠绕乔木。
姚琛.“朕头好疼…”
姚琛.“阿衍…”
他在她耳畔痛苦呻吟 听得她心软了几分。
她指尖按上他的太阳穴 像曾经照顾染风寒的云岫那般轻轻揉按。
姚琛渐渐安静下来 唇无意识擦过她锁骨 留下湿热的触感。
冯恩送冰帕进来时 看见的便是帝王像婴儿般蜷缩在女官怀中。
苍白的脸埋在她颈窝 而那位以冷峻著称的江尚宫 此刻正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
那是他今晨昏睡时 她无意间哼起的故乡童谣。
他竟在梦中攥紧她衣袖要求再唱。
晨光微熹时 高热终于退去。
她欲起身备朝 才动就被拽回。
他不知何时醒了 眸中恢复清明 却仍不肯松手。
姚琛.“今日罢朝。”
姚琛.“陪朕躺会儿。”
他吻她被汗浸湿的鬓角 声音仍虚弱。
她望着帐顶蟠龙纹样 忽然察觉他某处变化。
他理直气壮地贴紧她 咬着她耳珠低语。
姚琛.“太医说了。”
姚琛.“发发汗也好…”
宫人们识趣地放下层层帷帐。
药香弥漫的寝殿里 她在他不甚温柔的索求中突然明白。
这场病 或许也是他纵容自己卸下心防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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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愈后第三日 江衍倒下了。
起先只是畏寒。
她强撑着在紫宸殿整理证供 直到墨迹在眼前晕开成灰雾。
最后的印象是姚琛惊怒的面容 以及他打翻砚台时四溅的墨汁。
再醒来时 视野里是熟悉的明黄帐顶 鼻尖萦绕着苦涩药味。
她躺在帝王的龙榻上 周身绵软得抬不起指尖。
姚琛.“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榻边传来。
他穿着皱巴巴的常服坐在她身边 眼下乌青比她更甚。
他手中端着药碗 勺沿上还沾着新鲜血渍。
是她昏迷时咳出的。
她想开口 喉间却涌上腥甜。
侧头咳喘时 他拖住她后颈 用绢帕接住那抹刺目的红。
他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 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姚琛.“太医署全体侯在殿外。”
他舀起汤药吹凉递到她唇边 语气平静得可怕。
姚琛.“你若敢死 朕让他们全部陪葬。”
药汁苦得她蹙眉 喝了几口便别过头。
江衍.“不喝了。”
江衍.“苦…”
姚琛.“听话。”
姚琛.“喝了药好得快。”
他含住蜜饯渡入她口中。
正是前几日他高热时 她喂他的那款。
江衍.“姚琛…”
江衍.“你脸色好差…”
她烧得糊涂 伸手抚他消瘦的脸颊。
恍惚间看见他手腕新增的咬痕。
——是她高热惊厥时留下的。
他手上的药碗哐当落地。
突然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 力道大得她骨骼生疼。
姚琛.“知道朕这三日怎么过的吗。”
姚琛.“你浑身冰冷地躺在这里 喂什么吐什么…”
姚琛.“江衍 你比端妃案凶险千万倍。”
他声音嘶哑 唇贴着她滚烫的额头。
她在他颤抖的怀抱里瑟缩。
混沌中感觉他解开她寝衣 用浸了药酒的棉帕擦拭她身子。
擦到心口时 他动作顿住。
那里有道陈年箭疤 是光熹朝宫变时为他挡箭所留。
姚琛.“总是这样…”
姚琛.“总是为朕受伤。”
他轻轻摸着那道疤痕。
姚琛.“阿衍 当年…一定很疼吧。”
夜半。
她又发起高热 且开始说胡话。
一会是幼时在浣衣局挨冻 一会是初为女官遭排挤。
他紧紧抱着她。
姚琛.“不罚了 再也不罚了。”
在她哭喊“嬷嬷别罚”时 他竟模仿老宫女的腔调回应。
四更天时 她突然抽搐。
太医要施针 却被他厉声喝退。
姚琛亲自按住她乱抓的手 任她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皮肉。
姚琛.“江衍。”
他抵着她额头反复唤她全名。
姚琛.“朕准你喊名字 准你以下犯上 准你长命百岁…”
她在一声声呼唤里渐渐平静 汗湿的指尖勾住他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