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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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有些心魔 需要比焚香 更耐心地驱散。
他需要的 从来都不只是一时的欢愉。
而是 一个能够站在他身边 能够真正坚定地站在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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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蝉鸣吵得人心浮气躁。
她握着岭南新递的密报在紫宸殿外徘徊。
端妃案的关键证人昨夜暴毙狱中 分明是有人杀人灭口。
殿内传来瓷器碎裂声 伴着他的怒斥。
姚琛.“一群废物!”
她掀帘进去 正见他抬脚踹翻冰鉴。
碎冰与荔枝滚了满地 几个内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今晨起他就异常焦躁 连平日最爱的冰镇瓜果都嫌碍眼。
江衍.“都退下。”
她轻声吩咐 内侍们如蒙大赦。
姚琛反手将她拽到身前 眼底布满血丝。
姚琛.“你也要来劝朕息怒?”
指尖掐进她臂膀 力道大得吓人。
她默默拾起滚到脚边的荔枝 剥出晶莹果肉递到他唇边。
这分明是今早他嫌酸不肯吃的。
此刻却就着她指尖咽下 甚至故意咬了下她的指腹。
江衍.“证人死了。”
她平静陈述 感受着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姚琛.“嗯 朕知道。”
他忽然将她按在满地碎冰上 冰水迅速浸透夏衣。
姚琛.“你猜 今早谁递折子为兵部侍郎求情?”
玻璃碎片硌得她生疼 他在上方冷笑。
姚琛.“是朕的好叔父 端妃的亲哥哥。”
姚琛.“他们以为死无对证 朕就查不下去了?”
他扯开她的衣襟 在露出的肌肤上重重吮咬。
碎冰在她身下融化 与他的汗水混在一起。
她仰头承受着他带着怒意的亲吻 忽然抬手解开他玉冠。
墨发垂落下来 与青丝纠缠在冰水里。
江衍.“陛下。”
她在喘息间隙轻唤。
江衍.“臣有新证。”
他动作骤停。
她指向被丢弃的岭南密报。
江衍.“端妃宫女暴毙前 留下半幅血书。”
说着 她从袖中取出染血绢帕。
江衍.“与兵部侍郎府中搜出的账本 笔迹相同。”
他抓过绢帕细看。
果然同她说的那般。
那是端妃独有的簪花小楷 他幼时在母妃宫中见过多次。
姚琛.“好…好得很。”
他突然低笑起来。
姚琛.“朕的尚宫 总能在绝境里 给朕惊喜。”
他将她从冰水里捞起 牢牢抱住。
这个怀抱烫的反常。
她察觉他体温不对 伸手探他额头 已是一片滚烫。
江衍.“陛下…”
江衍.“您发热了。”
姚琛.“别声张。”
他将她搂得更紧 唇贴着她的耳朵。
姚琛.“让朕抱会…”
她才发现他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想来是连日焦躁又贪凉方才还在碎冰上胡闹。
她挣扎着要传太医 却被他按住。
姚琛.“此刻多少人盯着紫宸殿。”
姚琛.“朕倒要看看 还有谁要跳出来。”
他将她抱到案前 铺开空白奏折。
姚琛.“你来写 朕来说。”
他靠在她肩头口述旨意 滚烫的呼吸烧灼她耳廓。
字句间 杀机凛然。
他分明是要借此事清洗朝堂。
握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烫 写到后半程 几乎全靠她支撑。
江衍.“姚琛?”
她轻拍他脸颊。
他含糊应着 忽然咬住她耳垂。
姚琛.“别怕…”
姚琛.“朕给你留了护身符…”
话未完便昏沉过去 手中还紧攥着她的一缕头发。
她这才看见他袖中暗袋露出的金令。
——是可调动禁军的玄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