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013

“当九重宫阙倾覆时。”

“又是谁在护谁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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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琛静静看着。

在她收笔的刹那 忽然伸手覆上了她执笔的手。

他的手心温热干燥 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 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

她浑身一僵。

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 晕开一小团污渍。

姚琛.“这一笔 起势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地响在她耳畔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鬓发。

他握着她的手 带动笔锋 在纸上重新写下一个“览”字。

力道从透过他的手传来 每一个转折顿挫都清晰无比。

她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烫得惊人 连带着半边身体都僵住了。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稳健的脉搏 以及那强硬的 不容抗拒的引导。

一个字写完 他并未立刻松开 依旧保持着那个近乎环抱的姿势。

姚琛.“现在 可懂了？”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语气莫测。

江衍耳根红透 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试图抽回手 却被他稍稍用力按住。

江衍.“陛下…”

她声音微颤 带着一丝慌乱。

姚琛这才缓缓松开手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心血来潮的指点。

他站起身 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姚琛.“查案固然要紧 字也要练。”

姚琛.“身为尚宫 字迹代表宫廷体面。”

江衍.“是 臣遵旨。”

她低头应道 心跳如擂鼓。

他不再多言 缓缓离开了偏殿。

只是转身的瞬间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殿内 她看着纸上并排的两个字。

他写的“静” 和他握着她手写下的“览” 还有那团墨渍 久久无法回神。

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与触感。

他方才的举动 究竟是帝王对臣子的指点 还是…男子对女子下意识的亲近？

而此刻回到正殿的姚琛 摩挲着指尖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背细腻微凉的触感。

他并非刻意为之 只是看着她那般认真模仿他的字迹 一时情难自禁。

有些界限 一旦开始模糊 便再难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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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骤雨初歇。

紫宸殿的琉璃瓦上水光流转 檐角滴落的雨珠敲在青石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琛议完事回来 已是亥时三刻。

他未传宫人 独自走入寝殿 却见她跪坐在临窗的软榻边 就着一盏琉璃宫灯 正小心翼翼地用湿帕子敷着左脚踝 眉头微蹙。

姚琛.“怎么回事？”

他脚步一顿 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闻声一惊 忙要起身行礼 却因脚踝吃痛 身子晃了晃。

姚琛已大步走近 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江衍.“臣失仪。”

江衍.“方才从浣衣局回来时 雨滑。”

江衍.“…不慎扭了一下。”

姚琛.“浣衣局？”

他的眉头立刻锁紧 扶着她手臂的力道重了几分。

姚琛.“朕不是让你避嫌 暗中查访么？”

姚琛.“谁准你亲自去的！”

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意 却似乎更在意她的安危。

江衍.“臣…”

她一时语塞。

当时情况紧急 她确实冒险了。

他不再多言 俯身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衍.“…陛下！”

她惊呼一声 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龙涎香混合着雨水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并未理会她的惊惶 将她轻轻放在宽大的龙榻边沿坐下 自己则单膝蹲跪在她面前 不由分说地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他的掌心滚烫 透过薄薄的罗袜覆在扭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