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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名侦探柯南:工藤太太的十七岁

  就在兰笑着把快斗拉向厨房的下一秒——

  “等一下!”

  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他完全无视了自己“重伤员”的身份,也把兰“好好休息”的命令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箭步就跟了上来,高大的身影紧紧贴在兰的身后,像一堵密不透风、散发着浓浓醋意和怨念的背景墙,几乎将兰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兰回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惊讶:“新一?你不是应该去休息吗?” 她微微歪头,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工藤新一脸不红心不跳,瞬间切换成冷静理智的推理狂模式,扯了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伤的是肩膀和肋骨,不是脑子。我……”他目光扫过料理台,灵光一闪,“我需要补充水分。失血和吸入刺激性气体会导致脱水,影响恢复。”

  说着,他就灵活地侧身,抢先一步挤进了厨房,目标明确地直奔冰箱,哗啦一声拉开了冰箱门。他高大的身体占据了厨房操作台前最中心的位置,一手扶着冰箱门,假装在里面翻找饮料,实则用身体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兰和快斗隐隐隔开。

  他那双锐利的湛蓝色眼睛,此刻像最高功率的探照灯,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在兰和快斗之间来回扫射,仿佛在监视什么重大犯罪现场。

  快斗看着这一幕,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向上咧开,几乎要咧到耳根了。他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故意用厨房里所有人都能清晰听到的音量,凑近兰,“小声”说道:“啧啧,工藤太太,看来你家这位平成……哦不,令和年代的福尔摩斯大人,这个‘分离焦虑症’的症状,有点过于严重了啊?这黏人程度,简直比强力胶还厉害。”

  兰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肩膀微微耸动。而新一则是猛地从冰箱里抽出一瓶矿泉水,狠狠瞪了快斗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在说:再多嘴就让你尝尝这瓶水的滋味!

  现在,这个原本宽敞但此刻因为某个“大型障碍物”存在而显得格外拥挤的厨房里,三人戏剧正式拉开帷幕。

  兰系上围裙,开始清洗蔬菜,水流声哗哗作响。她一边将翠绿的菜叶放入沥水篮,一边侧过头,用闲聊般的语气,向倚在料理台边、正饶有兴致观察着新一“护食”行为的快斗,抛出了第一个“俏皮”问题:

  “快斗先生,”兰的声音带着少女般的好奇,“你这么会变魔术,那你会不会用魔术来做饭呀?比如,‘啪’地打一个响指,”她模仿着快斗惯常的动作,“就把这根胡萝卜‘唰’地一下变成均匀的胡萝卜丝?” 她拿起一根橙红的胡萝卜,在快斗眼前晃了晃。

  快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被挑战的兴奋光芒。

  他立刻站直身体,嘴角勾起招牌式的自信笑容。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翻,一个清脆的响指在厨房里响起——“啪嗒!” 一根几乎一模一样的胡萝卜瞬间出现在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

  他得意地将两根胡萝卜在手里掂了掂,像在玩杂耍,目光挑衅地瞥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听、脸色不善的新一,坏笑道:“把食材凭空变出来,这只是最基础的入门把戏。但是呢,要把它们变成丝……”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充满了魔术师的优越感,“这需要一点点魔法的精妙操控,再加上一点点物理学的杠杆和切割原理。显然,这超出了某些只会用逻辑和证据链思考问题的人的认知和能力范围。”

  新一立刻从冰箱门后探出头,冷冷地反击,语气充满了科学工作者的严谨和不屑:“用魔术手法处理食材?恕我直言,这根本无法保证基本的卫生标准。细菌、病毒、甚至是扑克牌上残留的粉尘,它们可不会在你的障眼法和烟雾弹中凭空消失。病从口入,快斗,你这是拿兰的健康在冒险。” 他砰地一声关上冰箱门,仿佛在给自己的论点加个有力的句号。

  兰赶紧打圆场,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分明是看好戏的兴奋:“好啦好啦,魔术做饭听起来是有点冒险呢。” 她拿起刀,开始切菜,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然后抛出了第二个更“要命”的问题,带着点羞涩和期待:“那……新一他……有没有跟你学过哪怕一点点魔术呀?比如,”她声音轻快起来,“一个特别特别小的、用来哄人开心的小把戏?比如……给我变朵花什么的?”

  这个问题简直精准地戳中了两个男人最敏感、最想较劲的痒处!

  快斗立刻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露出一个“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的夸张表情,夸张地叹了口气,肩膀都耷拉下来:“唉——!工藤太太,别提了!” 他用一种沉痛的语气控诉道,手指指向一脸警惕的新一,“某位大侦探的这双手,大概天生就只适合拿着显微镜观察纤维、或者捧着厚厚的推理小说钻研案情。让他变魔术?简直是灾难现场!” 快斗的表情变得无比生动,仿佛陷入了不堪回首的记忆,“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心血来潮,想教他一个最简单的硬币消失术。结果呢?他愣是能把那枚可怜的硬币,用他那股蛮力,‘嗖’地一下直接弹射到天花板吊灯上!差点把灯罩砸个窟窿!那场面……啧啧啧,毫无天赋可言,简直是魔术界的泥石流!”

  新一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汁,他“啪”地一声把那瓶矿泉水重重放在料理台上:“黑羽快斗!那种依靠欺骗视觉、玩弄人心、掩盖真相的无聊把戏,有什么学习的价值?!真正的逻辑、严谨的推理、揭示事实的本质,这些才是力量!它们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掩饰和谎言!”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对魔术这门艺术的“不屑一顾”。

  快斗立刻捕捉到反击的缝隙,蓝眼睛狡黠地一转,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拖长了声音:“哦——?是吗?原来名侦探如此‘不屑’这种‘无聊把戏’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猛地看向兰,脸上的笑容变得极其促狭,“那为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位美丽的小姐某个非常重要的生日前夕,某个口口声声说魔术是‘无聊把戏’的人,深更半夜偷偷摸摸跑来敲我的门,一脸纠结又紧张兮兮地问我:‘喂,黑羽,那个……怎么样才能让一朵玫瑰花,在打开礼物盒的瞬间,‘嘭’地一下凭空出现?显得……嗯……显得更惊喜、更浪漫一点?’ 嗯?”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他的耳根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爆红,一直蔓延到脸颊,整个人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米。他完全没想到快斗会把这件事当着兰的面抖出来!

  兰惊喜地“啊”了一声,猛地转头看向新一,清澈的眼眸里瞬间盛满了星光般的惊喜和甜蜜,她的脸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真的吗?新一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甜蜜。

  新一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地打断兰,试图挽回颜面:“别听他胡说八道!兰!他……他十句话里有十一句是骗人的!这是他的职业病!他就是想看我出丑!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快斗双手一摊,对着兰做了个“你懂的”表情,语气轻松又笃定:“看,他急了。事实胜于雄辩,工藤太太。有些人的身体反应,可比他的嘴巴诚实多了。” 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就在这充满了火药味、互相拆台又弥漫着丝丝甜蜜糖分的氛围中,兰将切好的食材倒入锅中,发出“滋啦”的声响,香气开始弥漫。她一边熟练地翻炒,一边装作更加不经意地、用闲聊八卦的语气,向快斗发起了新一轮、更猛烈的“进攻”:

  “快斗,”她自然地省去了“先生”的敬称,显得更亲近些,“你和新一认识这么久,关系又这么……嗯,‘特别’,他以前办案的时候,肯定出过不少糗事吧?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搞笑、特别丢脸的洋相?说来听听嘛?”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新一立刻在吧台那边大声抗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兰!别听他瞎编!他嘴里没一句真话!全是骗人的把戏!” 他试图用声音盖过快斗。

  快斗熟练地拿起一个鲜红的番茄,像玩杂耍一样在指尖灵活地抛接旋转,完全无视了新一的警告,脸上露出陷入回忆的沉思状:“糗事嘛……(他故意拉长音)啊!想起来了!” 他一拍脑门,眼睛亮了起来,“有一次,在米花中央大厦附近,为了追一个穿着花衬衫、跑得贼快的嫌疑人,我们的大侦探热血上头,根本没看清路况,直接一个箭步就……‘噗通’!跳进了广场中央那个巨大的音乐喷水池里!” 快斗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模仿着落水的姿势,“结果水花四溅,他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狼狈地爬上来才发现——追错人了!那家伙只是个急着去厕所的路人甲!哈哈哈!” 他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像只……嗯,落水的柯基!又狼狈又好笑!”

  兰想象着那个画面,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的吗?新一!你还有这种时候?哈哈哈!”

  新一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指着快斗的手指都在抖:“黑羽快斗!你颠倒黑白!那分明是你这个混蛋!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好去偷那颗‘月光之泪’,故意放的烟雾弹和假线索!害我判断失误!” 他气得差点跳脚。

  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转向快斗,眼神变得更加狡黠灵动,带着点“礼尚往来”的意味:“那快斗,你这么厉害、这么完美的魔术师,难道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吗?比如……”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放轻,带着点促狭,“在某个非常重要、特别不想在她面前丢脸的人面前?嗯?比如……青子?”

  新一瞬间像被点醒的猎豹,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绝佳的反击机会!他抢在快斗开口辩解之前,语速飞快、声音响亮地揭短:

  “有!当然有!”新一的声音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他盯着快斗,眼神灼灼,“上次!就在他们家的客厅里!这家伙为了在青子面前显摆他新研究的‘反重力悬浮术’,结果呢?表演到一半,那个该死的悬浮机关突然故障失灵!” 新一模仿着下坠的动作,“他整个人,‘哐当’一声!从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结结实实、四仰八叉地摔了下来!还是屁股着地!那声音,啧啧,听着都疼!” 新一说完,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极其欠揍的灿烂笑容。

  快斗原本流畅地切着番茄的动作猛地一顿,刀尖在砧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那张总是挂着游刃有余笑容的俊脸,难得地、清晰地掠过一丝窘迫和尴尬,耳根也微微泛红。他立刻反驳,语气带着点恼羞成怒:“喂喂!工藤!过分了啊!揭人不揭短!那次绝对是意外!百分百的意外!是那个临时采购的碳纤维杆承重系数标错了!跟我魔术大师的水平没有半点关系!” 他试图用专业术语来挽回颜面。

  兰看着这两个平时一个冷静睿智、一个优雅神秘的男人,此刻像两个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互相揭短、斗嘴,笑得前仰后合,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像只偷到了双份小鱼干、心满意足的小猫咪:“噗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们俩都知道对方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看来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呢!” 她特意加重了“非同一般”四个字。

  锅里的菜肴开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兰专注地翻炒着,油烟机发出轻微的轰鸣。在这温馨又充满火药味的背景音中,兰一边用锅铲翻动食物,一边用更加随意、仿佛只是朋友间闲聊的语气,抛出了那个酝酿已久、看似温和实则直指核心的“致命”问题:

  “说起来,快斗,”她的声音透过油烟机的声响,清晰地传入两个男人的耳中,“你认识‘她’……嗯,就是十年后的‘我’,时间应该更长一些吧?你觉得,十年后的‘我’,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工藤新一瞬间警觉!他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像蓄势待发的弓。他猛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尽管那只是瓶水),从倚靠的吧台边站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紧紧锁定了黑羽快斗!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仿佛在说:你敢乱说一个字,敢让我的兰有任何不安或困扰,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甚至无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了一个隐隐的保护姿态,将兰半挡在自己身后。

  快斗感受到了那两道几乎要把他射穿的目光。他停下了抛接圣女果的动作(那颗可怜的圣女果差点又掉下来),抬眼看向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新一,又看了看兰那双清澈见底、充满了纯粹好奇和一丝探寻的眼睛。兰的问题问得很巧妙,既是在问十年后的自己,也是在问快斗眼中“时间”带来的改变。快斗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了一个极其意味深长、带着洞察和了然的笑意。他微微歪头,蓝宝石般的眼眸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慢悠悠地开口:

  “这个嘛……”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在新一紧绷的脸上和兰期待的眼神之间流转了一圈,“最大的不同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精准的措辞,“十年前那个单纯可爱、总是被某个推理狂魔牵着鼻子走的毛利兰小姐,” 他故意忽略了新一警告的眼神,笑容加深,“可绝对做不到像现在的‘工藤太太’这样,如此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地,就把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和令和年代的亚森·罗宾,”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和脸色铁青的新一,“同时使唤得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团团转、互相揭短、还毫无还手之力啊。”

  新一听到这个答案,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暗自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还算有分寸,没乱说话。但随即,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语气带着别扭的傲娇:“哼!谁被她使唤了!我只是……只是尊重伤员的合理休息要求!” 他试图维持自己作为名侦探的最后一丝尊严,但微红的耳根却暴露了真实想法。

  兰听着快斗的回答,看着他眼中促狭的笑意,又瞥了一眼新一那副明明被戳中却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再次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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