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钝痛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汐,在毛利兰的小腹深处反复冲刷、碾磨。
她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怀里的热水袋和身下的柔软靠垫上,额头抵着最上层的靠枕,汗水浸湿了羊绒毯的边缘。每一次痉挛性的抽痛袭来,她都忍不住从齿缝间泄出破碎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颤抖。
“呃……啊……” 又一次猛烈的绞痛席卷而来,比之前的更甚,仿佛有冰冷的刀片在腹腔内搅动。剧烈的痛苦瞬间冲垮了她强撑的意志堤坝,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因痛苦而异常清晰的大脑。
她想起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江户川柯南。
她想起了他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孩童的隐忍表情,想起他有时会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却总是用“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来搪塞。
当时只觉奇怪,如今,在亲身经历了这种无法言说、只能硬扛的剧痛后,她突然明白了。
那不仅仅是感冒。
那是细胞被撕裂、骨骼被碾碎、整个存在都被强行重构的痛苦。
她猛地睁开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看向守在一旁、眉头紧锁、却无能为力的工藤新一。她的声音因为虚弱和激动而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
“新一……”
“嗯?我在。”他立刻凑近,以为她需要什么,蓝眸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他习惯性地想要掌握她此刻的所有状态,疼痛的位置、程度、持续时间,都在他高速运转的大脑中分析着,这种“了解”本身就是他不安的解药。
毛利兰的目光牢牢锁住他,仿佛要透过他27岁的皮囊,看到那个7岁孩童的灵魂。
“你当年……吃下那个药的时候……”她的眼泪混着汗水,毫无预兆地滑落,不是因为此刻的疼痛,而是为那个瞬间迟来的、排山倒海的心疼,“是不是……比我现在这样……还要疼上一万倍?”
空气瞬间凝固了。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他脸上的担忧和焦虑在刹那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震颤的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个被他刻意尘封在记忆最深处、连自己都几乎不敢去触碰的炼狱场景,被她一句话猝不及防地撕开。那种痛楚,是物理层面的极致折磨,更是灵魂被强行压缩进陌生躯壳的绝望。
一万倍?
那种身体从内部被撕扯、燃烧、重组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缩小的恐惧……一万倍,或许都是轻描淡写。
他看着毛利兰苍白虚弱、却因为心疼他而泪水决堤的脸,所有否认、搪塞、或者轻描淡写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无法对她撒谎。在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之后,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见,但那沉重的承认,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分量,带着血腥味的真实。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走到蜷缩在地毯上的毛利兰身边,直接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深灰色的薄款羊毛开衫外套,随手丢在旁边的地毯上。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质地柔软的深色羊毛衫,勾勒出精悍的肩背线条。他直接坐在了毛利兰身后的地板上,背靠着那张单人沙发的底座。
他伸出双臂,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将蜷缩着的毛利兰,连同裹在她身上的羊绒毯一起,轻轻地、稳稳地揽进了自己怀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的后背完全、紧密地贴合着他温热的胸膛,她蜷缩的身体几乎嵌合在他双腿和胸膛形成的空间里。他的手臂从毯子外面环过她的腰腹上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固定住。
这个姿势……亲密得远超常规。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透过薄薄羊毛衫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稳定而强大的热量。
毛利兰的身体瞬间僵硬了,疼痛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惊得暂停了一瞬。她能感觉到工藤新一的手臂收得极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有些窒息,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被牢牢锚定的安全感。这不是寻常的拥抱,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劫后余生者找到同伴的、带着灵魂震颤的紧拥。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潮湿的皮肤上,她能感觉到他抱住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地、无法控制地颤抖。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毛利兰腹部的绞痛都似乎在他的体温和心跳声中变得模糊了一些,工藤新一才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
“……笨蛋……现在……是想那种事的时候吗……”
这句话里没有责备,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他宁愿再承受十次、百次那种身体重塑的痛苦,也不愿看到她此刻的脆弱,更不愿让她在痛苦中还要分神来心疼他过去的苦难。
工藤新一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怀里身体的骤然僵硬和又一次剧烈的颤抖。他没有说话。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下颌线绷紧,显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毛利兰意想不到的事。
他原本环在她腰腹上方的手臂,试探性地向下移动了一些。隔着羊绒毯和薄薄的睡裙布料,他温热而宽大的手掌,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道,精准地覆盖在了她小腹疼痛最剧烈的区域。
毛利兰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甚至忘了疼痛。这个位置……太私密了。但工藤新一的手掌并没有任何暧昧或犹豫。他开始动作。
他的动作极其沉稳、规律。
不是随意的揉捏,也不是轻柔的爱抚。他先是用整个掌根,以稳定、持续的顺时针方向,施加着均匀而深透的压力,缓慢地在她的小腹区域画着圈。那力道透过毯子和衣物,清晰地传递到紧绷痉挛的肌肉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要将那顽固的痉挛硬生生揉开的决心,如同他破解最复杂的案件时那般专注和执着。
按揉片刻后,他的手法变了。指腹代替了掌根,力道变得更加集中、精准。他开始沿着特定的路径,在她小腹的几个关键点(近似于中医的关元、气海、中极等穴位区域,但工藤新一不会用这些术语,他可能基于解剖位置或疼痛缓解点自行总结)进行点按。每一次按压都沉稳有力,停留几秒,然后缓慢松开,再移动到下一个点。
像是在进行一项精密的、解除痉挛的“排爆”工作,每一个步骤都经过他冷静大脑的精确计算。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情欲,只有全然的专注和一种近乎物理治疗般的严谨。他甚至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让手臂发力的角度更佳,确保按压的力度和深度恒定。额角因为专注和持续的发力,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毛利兰起初是震惊和羞赧,但很快,一种奇异的、实实在在的缓解感开始从小腹深处蔓延开来。
那按压,像一股温热的暖流,强行介入了那疯狂绞紧的冰冷痉挛中。持续的掌根按揉,仿佛在物理层面上安抚、熨平那些打结的肌肉纤维;而精准的点按,则像找到了疼痛的开关,每一次按压都带来一种短暂的、压力释放般的松快感。这与他胸膛传递的温暖热流内外呼应,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对抗痛苦的物理屏障。
她紧绷的身体,在他沉默而有力的按摩下,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不是疼痛完全消失了,而是那持续不断、折磨神经的剧痛峰值,似乎被这双带着决心和力量的手,一点一点地揉散了、按开了,变得……可以忍受了。高度集中于痛苦的意识,被这有节奏的触感和他沉稳的心跳所占据。
工藤新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呼吸因为持续的发力而略显粗重,但动作没有丝毫紊乱,节奏稳定得如同钟摆。
他的目光低垂,专注地看着手下隔着毯子按揉的区域,仿佛那里是他此刻唯一的战场,而解除她的痛苦是他唯一的任务。这种掌控感,这种能为她做些什么的实际行动,也在微妙地安抚着他自己因她痛苦而焦灼不安的心。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只有他手掌与毯子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毛利兰逐渐变得绵长、不再那么急促痛苦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毛利兰紧绷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像一根终于卸下所有重担的弦。她一直死死掐着手心的指甲松开了,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持续的剧痛被疲惫和一种深沉的、被抚慰后的安宁感取代。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意识沉沉地滑入了黑暗。
工藤新一感觉到怀里身体的彻底放松和呼吸的平稳。他低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并没有立刻停止,而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减轻了力道,从深透的点按,过渡到更轻柔的掌根抚触,最后变成了只是将温热的手掌,稳稳地、充满守护意味地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背靠着沙发底座,怀里抱着沉沉睡去的妻子,手掌依旧守护着她疼痛的根源。微微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闭上了眼睛。额角的汗珠沿着他坚毅的侧脸滑落,滴在羊绒毯上,无声无息。
毛利兰在朦胧中似乎又想起了那个问题,意识挣扎着从疲惫的深渊中浮起一丝微光,带着残余的心疼,低喃道:“新一,告诉我吧……”
工藤新一身体微震,重新看向她,看着她即使在昏沉边缘,那眼神里依然执拗的关切。他筑起的心防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
“那种疼……”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每个字都在灼烧喉咙,“……是感觉身体……从内部被活生生撕碎……然后……强行塞进一个……完全不匹配的盒子里……”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回忆。
“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被改造的过程……”
他说不下去了。那段记忆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随之而来的、无尽的黑暗、孤独和对未知的恐惧。他闭上眼,下颌线条绷紧。
他伸出手,不是去擦拭她的汗水,而是轻轻覆在了她放在小腹上、被他按摩后放松下来的手背上。他的手心冰凉,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但是,兰……”他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力量,一种穿透了痛苦阴霾的坚定,“那时候……至少我知道……我还能……见到你。”
“我知道……我必须要……活下去……才能回到你身边。”
“想到你……想到可能再也听不到你喊我的名字……那种恐惧……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疼。”
他的蓝眸在昏暗中异常明亮,凝视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也比不上后来……眼睁睁看着你为我流泪……却无法告诉你真相时……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生理的剧痛终会过去。
而那种看着所爱之人悲伤、却不得不成为加害者之一的、漫长的、精神上的凌迟,才是贯穿他整个少年时代最深的伤口。那才是他真正的“分离焦虑”的根源——不是物理距离,而是心灵的隔绝。
毛利兰的眼泪终于决堤,不是因为自己的疼痛,而是因为心口那股为他而起的、更尖锐的酸楚。她不再压抑,呜咽着哭出声来,伸出虚弱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笨蛋……笨蛋新一!”她哭着骂他。
工藤新一再也忍不住,将她整个人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才能抚平那些交织在一起的、旧日与当下的疼痛。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真实存在的温度和气息,驱散那段冰冷记忆带来的阴影。
“嗯,我是笨蛋……”他闭上眼,感受着她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颈窝,“……所以,别再让我更疼了……快点好起来,兰。”
“对不起……新一……对不起……” 毛利兰哽咽着,语无伦次,17岁的灵魂为过去的懵懂和抱怨感到强烈的愧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在抱怨你总是缺席……我甚至……甚至还生你的气……”
他俯下身,用额头抵住她汗湿的额头,打断她的自责:
“兰,听我说。”
“那种痛苦,再剧烈,也总有结束的时候。身体的痛苦,是可以忍受和遗忘的。”
“可是……”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蓝眸深深地望进她含泪的眼底,剖开自己最深沉的伤口。
“可是后来……每天以柯南的身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为我流泪,看着你强颜欢笑,看着你一次次等待又失望……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痛苦……那种看着你难过却连一个拥抱都不能给你的煎熬……”
“……那才是真正漫长……比缩骨之痛……还要难熬一万倍的……惩罚。”
他终于将埋藏心底最深的感受说了出来。身体的痛苦是短暂的爆炸,而心灵的折磨是漫长的凌迟。那种为了守护她而不得不制造的“分离”,才是他最深重的罪与罚。
她伸出虚软的手臂,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仿佛想穿过时光,去拥抱那个独自承受了所有痛苦和秘密的少年。此刻,无论是17岁还是27岁的灵魂,都完完全全地理解了这份沉重。
工藤新一也用力回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说,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轻松,却掩不住浓浓的心疼:
“所以,别再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都是我。”
“你现在这点疼……”他顿了一下,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手臂再次收紧,确认她的存在,“……跟我老婆当年受的委屈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老婆”两个字,他说得自然而珍重,既是说给27岁的毛利兰,也是说给此刻在他怀中、理解了他一切的17岁的她。
工藤宅客厅 - 午后
镜头聚焦在沙发区域。
毛利兰穿着质地上乘的米白色针织家居服,柔软贴身的布料勾勒出二十七岁女性成熟优美的曲线。她没有化妆,素净的脸庞在自然光下显得格外通透,几缕碎发随意地落在颊边,削弱了平时在镜头前那种无懈可击的距离感。
此刻,她对着架在茶几上的手机镜头,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羞涩,又努力想显得专业的微笑。这笑容里有十七岁少女初次面对镜头的局促,又被二十七岁身体长久训练出的职业本能牵引着,形成一种独特的、略带笨拙的真诚感。
兰调整了一下坐姿,声音清亮:“哈喽大家好,我是演员毛利兰。最近……嗯,因为一些特别特别奇怪的事情上了热搜。
她无奈地耸了下肩,,看到好多网友留言说‘遇到事情就找毛利兰’……”
她的表情倏然一正,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异常认真。她伸出食指对着镜头摇了摇。
“——达咩!这是绝对不对的!请大家千万、千万要记住,就像我前几天在红毯上强调的那样,遇到危险或者案件,第一时间、最应该做的、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是——”
她变魔术般从旁边拿起一个手机模型,屏幕清晰地亮着,显示着拨打110的界面。
兰语气放缓,变得柔和而清晰,如同科普频道里令人信赖的主持人:“——报警!当然啦,在警察先生们风驰电掣地赶到之前,我们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并且保证自身安全的事情哦。”
画面短暂切换,出现简洁可爱的卡通图示和小剧场。
兰画外音,带着一丝活泼的引导性:“比如说,如果你不小心看到了可疑的现场……”
【小剧场1:保护现场】
画面:Q版兰看到一个画着醒目“犯罪现场”标志的区域。
Q版兰头上冒出巨大惊叹号气泡:“啊啦~好像有情况!”
Q版兰立刻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标准的“STOP”手势,表情严肃地拦住了后面几个探头探脑、画风潦草的路人甲。
兰画外音,语气带着点小自豪,又有点无奈:“这时候就要像我爸爸——那位大名鼎鼎的‘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经常做的那样,保护好现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哦!(小声嘀咕,语速飞快)当然啦,他自己冲进去‘勘察’的时候除外……这算不算双标啊?”
【小剧场2:观察细节】
画面:Q版兰掏出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造型夸张的卡通放大镜,对着地上一个清晰的脚印模型仔细地“研究”着,表情极其专注。
兰画外音:“还可以像我……呃……我家的某个特别爱管闲事、好奇心旺盛的亲戚小孩那样,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仔细观察一下周围有没有奇怪的线索!比如脚印啊、奇怪的毛发啊、或者……(忍俊不禁)没吃完的鳗鱼饭之类的?(小声补充)嗯,最后这个例子好像有点具体了……”
画面切回现实镜头。
兰重新出现在镜头前,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情无比认真,紫罗兰色的眼眸直视镜头,仿佛要看到每一个观众心里去:“但是!最重要的前提是,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绝对、绝对不要独自去追踪坏人哦!”
新一画外音:“这句话,我从你十七岁说到你二十七岁,你终于肯对着镜头说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兰猛地扭头看向画外声音来源的方向。她的表情先是错愕,随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漾开又好气又好笑的光芒,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兰转回头对着镜头,故意板起脸,但嘴角的笑意压不住:“喂!工藤新一!不准拆我的台!”她对着镜头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像分享小秘密般快速吐槽,“明明是他从七岁开始就絮絮叨叨让我遇到事情一定要报警……”
新一画外音,带着轻松的笑意,逻辑清晰地反驳:“纠正一下,是十七岁。而且,七岁那会儿……”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明显的揶揄,“好像是你照顾我比较多吧?小兰姐姐?” 最后那个称呼,被他咬得又轻又慢,带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跨越时光的亲昵和调侃。
兰的脸颊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维持住严肃的公众形象,但眼底的笑意彻底出卖了她:“总、总之!”她对着镜头强调,试图拉回主题,“大家一定要记住!专业的案子,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狡黠地一转,再次看向画外,嘴角勾起一抹俏皮又带着点小小挑衅的弧度,“就像……某些自诩非常专业的‘侦探先生’,现在不也应该去忙他的跨国大案子,而不是在这里偷看老婆拍视频吗?”
新一画外音,传来一声清咳,一本正经中透着点被戳破的微妙:“…咳。某个专业人士刚刚结束一个连续奋战七十二小时、跨越三个时区的棘手案子,目前正处于合理且必要的休息时间。”
他的声音靠近了一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严谨论证,“而且,监督你这位‘毛利兰’女士发表正确、严谨的公众言论,防止广大民众产生‘我上我也行’的危险误解,确保社会安全理念的准确传达,这……”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感”,“也属于我的专业范畴。职责所在。”
兰对着镜头做了一个极其生动的“你看你看,他又开始讲他的大道理了”的无奈表情,还配合着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但眼底深处流淌的却是纵容和甜蜜。她重新坐正,对着镜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吧好吧,我们的大侦探说得都对。”她双手合十,语气真诚,“所以,请大家把最最热烈的掌声,送给所有日夜守护我们安全的警察叔叔们!至于身边这位自称‘职责所在’的‘专业范畴’侦探先生嘛……”
话音未落,镜头突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仿佛是被谁不小心碰到了支架。紧接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毫无预兆地闯入画面——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带着长期握笔和触碰证物留下的细微痕迹。这只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兰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新一的声音近在咫尺,低沉悦耳,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兰的耳廓,清晰地被麦克风捕捉到:“喂喂,‘某个侦探先生’怎么了?” 他的身影并未完全入镜,只露出了穿着深色家居服的手臂和半边胸膛,以及兰因突然靠近而微微倾斜的身体。
兰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放松地靠向他坚实的臂弯,笑声清脆悦耳:“哈哈,没怎么没怎么!是世界上最厉害、最最专业的侦探先生!”她侧仰起头,飞快地对着镜头眨了下眼,用只有镜头能捕捉到的、极其快速的气声补充道:“……虽然这位最厉害的侦探先生破案后总是会忘记给他的太太打个电话报平安。”
新一手臂紧了紧,将她更牢地圈在怀里,声音里是毫无办法的宠溺和一丝被反复提及“黑历史”的无奈:“……这件事,是永远都过不去了,对吗?”
兰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发丝蹭到他的下巴:“当然!这可是重点,要考的!”她举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
新一在她头顶发出带着点不甘心的嘟囔:“……我那时候每次都是有很紧急、很重要的原因……” 他的辩解在兰了然的目光和狡黠的笑容下显得格外无力。
兰笑着,重新对着镜头,在丈夫的臂弯里挥手:“好啦!下次再见哦!拜拜~”
(画面渐暗,视频结束。黑屏后,浮现简洁的白色文字:)
【遇到危险,请立即拨打报警电话】
【本视频由‘不想总是被@的名侦探’太太 倾情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