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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温热，卷过青藤缠绕的教学楼，将高二（四）班窗台上那盆半枯的绿萝吹得轻轻摇晃。
上课铃响过三分钟，数学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步履匆匆地走进教室，额角沁着薄汗。
“同学们，安静一下。”老师把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
“今天的作业有点多，课代表来帮我抱一下，发下去。”
宋亚轩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睫毛又长又密，像停着两只安静的蝶。
作为班里公认的数学天才，又是连任两年的数学课代表。
他总是这样，对老师的指令反应迅速，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利落。
他走上讲台，弯腰去抱最底下那叠厚厚的作业本。
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时，教室后门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宋亚轩下意识地抬了抬头，目光越过排列整齐的课桌，落在门口那个刚刚走进来的女生身上。
是祁南昔。
她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领口系着规范的蝴蝶结，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
大概是跑着过来的，她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着健康的粉，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得惊人。
她手里也抱着一摞本子，是七班的英语作业，大概是被老师临时抓来帮忙的。
就在那一瞬间，宋亚轩觉得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老师在讲台上整理教案的沙沙声，同学们私下里的窃窃私语，窗外的蝉鸣和风声，全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个站在门口，略显局促地向四班老师点头示意的身影。
心跳，在那一秒，漏了一拍。
他很快收回目光，抱着作业本转身。
指尖有些微的发烫，连带着那叠原本没什么重量的作业本，都仿佛变得沉甸甸的。
他低着头，一排一排地分发着，耳边是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宋亚轩，发错了，这是我的。”同桌用笔戳了戳他的胳膊。
宋亚轩“哦，抱歉。”
他回过神，连忙把手里的本子换过来，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
同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宋亚轩分发完最后一本作业，走回讲台旁，正准备跟老师说一声，却看到祁南昔已经放下了七班的作业，正转身要走。
她的脚步很轻，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掠过地面。
就在她即将走出教室门的那一刻，宋亚轩忽然想起了什么。
是去年的艺术节。
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上，灯光璀璨。
他作为学生会成员，负责后台的秩序。
百无聊赖间，听到前台传来一阵清澈的钢琴声。那旋律很熟悉，是夜曲。
他忍不住掀开厚重的幕布一角看过去。
舞台中央，坐着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生，正是祁南昔。
她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神情专注而恬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那架钢琴。
聚光灯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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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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