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下意识摁住她的肩膀，“我肯定不去打她......”她心虚地瞅了瞅张起灵。

原来还真是想去啊。

张起灵给了吴邪个眼神，示意吴邪快跑，随后带着她转头就跑！

“别落下。”

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几人陆续上了面包车。吴邪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她顺手拽了把吴邪，让他借力好上车。吴邪坐在车里，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本来乖贴的头发现在有些凌乱，颇像‘炸毛小狗’了。

坐在副驾驶的阿宁转头看吴邪，“吴老板，你在杭州装得那么像，我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吴邪问道：“所以，你是在试探我。你的录像带也有夹层？”

阿宁对吴邪的问题不置可否。“看来你已经不是之前的天真无邪了。”

“还好我这次行动快，不然真被你糊弄过去了。”阿宁耸了耸肩，“如果你真被糊弄过去了，那你还是吴邪吗。”

“然后......你是、灵姝吗？”阿宁的视线转向她，但这道视线过于直白炽热，灵姝只好盯着视线点点头，感到些熟悉。

“——阿、宁。”灵姝一顿，把前面的字咽了下去。

江子宁。

她隐约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身影。

阿宁才十几岁时，那是她第一次遇见灵姝。

那个时候，阿宁还是个新人，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老板裘德考请来灵姝一同下墓，她见到灵姝前，煎熬又激动，她想着：道上有名的灵姝，她早就听说过无数传闻，或真或假，但无一例外，都在说——她很强。话不多，而漂亮，也只是不值一提的优点。

那次下的墓又惊又险，多亏灵姝及时察觉异常，保全了大部分队伍里的人员。阿宁差点被怪异环境害死之前，灵姝眼疾手快地救下了她，什么话都没说，然后送给她一小瓶玉瓷，内里装了不少小颗药粒。阿宁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救她和队员的药——许多人都被这环境残害至深。

她感激的话还没出口，灵姝就制止了她，淡淡开口道：“我应该做的，去救他们便是。”

灵姝朝阿宁笑了笑，“嗯，好久不见，我记起了。”

黑眼镜欠兮兮凑上来，墨镜都要贴灵姝脸上了，她稍稍用力戳几下镜片。

“干嘛。”灵姝皱皱鼻子。

“妹儿啊，你还记得阿宁的事，诶，那哑巴张跟我呢？”

灵姝像是被问住，认真回忆后说：“记得一些，”她又补充道：“你们的事情，很早。”

言下之意便是，我与你们相识之久，过往的事现在只能记得部分。

黑眼镜一脸不出所料地耸肩：“我就知道，你睡了这么久，肯定忘了点事，”他朝灵姝扬起笑，“比之前强多了啊，还记得我俩。有进步，有进步。”

“......喂，你们不要老是当着我的面，说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啊！”吴邪看着灵姝几人谜语般的对话，产生些绝望的想法：又是只有他不知道的事？！

阿宁挑眉，指了指吴邪腿上的旧笔记本，说道：“好了，吴邪，你怀里那个本子，我看你护着挺久了，拿出来大家看看吧。”

吴邪小心地打开笔记本，纸张坚硬，有些氧化了，看上去至少有几十年了。映入眼帘的是主人张扬的字迹，似乎是行楷，用的是油性笔写的：时间不多了。

他看着内容皱眉，接着念下去：

张启山，你背信弃义。

···············

‘它’无处不在，我们一切行为，都好像在‘它’的意料之中。

......‘它’是什么？终极又是什么？

也许是，青铜门后的答案。

‘坐地日行八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周穆王追求长生的龙脉早就被画出来了......这是个局，陨玉、长生，也只不过是场空梦。

我们的族人被追杀，是穆王的命令。

昆仑山的秘密早被发现了。

七星鲁王宫。

秦岭神树。

古潼京。

长白山。

··············

我带他回家，去见了白玛。

高僧圆寂，在这之前，他说，■■■■■■■。

末尾的一端文字被刻意抹去，吴邪抬手，轻轻摸了摸，似乎是......水渍造成的？

“我想跟他回家。”

这是笔记本主人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