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帐篷内。

里面坐着七个人：灵姝、张起灵、黑眼镜、阿宁、扎西、定主卓玛，以及定主卓玛的儿媳妇。她的儿媳妇梳着长长的单边马尾辫，看起来很年轻。

吴邪被叫醒后，也走了进去。

黑眼镜把手里红盒子放在定主卓玛面前的桌子上，后者还在闭着眼，不停摇晃着相思鼓，似乎在念着什么。

——阿宁打开了盒子。

“哎。这个老太太啊，就是当年陈文锦考古队的向导，叫定主卓玛。”黑眼镜压低声音，向几人解释道。他抬了抬下巴。

“喏，我从你那地儿拿出来的瓷盘。”灵姝眨眨眼，却是没再回话，目不转睛看向定主卓玛，然后，抬眼扫了眼，站在定主卓玛旁边的女人。

黑眼镜接着说道：“陈文锦的考古队从大柴旦进入察尔汗区域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吴邪闻言，疑惑道，“找不到回去的路......？”

“嗯，”黑眼镜点头，“他们到了塔木陀，那里又叫塔尔木斯多。”

灵姝抿唇。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意思是，雨中的鬼城。传说中，只有大雨的时候，才会出现。”她说道这的时候，一顿，眼里旋即露出几分茫然，随后，又迅速隐没于黑夜中。

“后来呢？”吴邪又问。

黑眼镜随口应了声：“没人知道。现在，这老太太就是唯一的线索。这个盘子就是当初，他和陈文锦的信物——这上面记载着前往塔木陀的地图。”

定主卓玛讲的是藏语。「扎西，这个盘子缺个口子，不是圆的，」定主卓玛摆了摆手，「去不了。」

扎西点头，朝众人解释：“我奶奶说，盘子不够完整，缺少了一部分，去不了。”

灵姝歪头，她应该是见过定主卓玛的。

阿宁问：“那瓷盘的下落，你知道吗？”

扎西听完定主卓玛的话后，又说：“被带去了兰措。”

“去兰措。”

灵姝没有第一时间起身离开帐篷，她被定主卓玛叫住。

而吴邪跟张起灵出了帐篷，连忙喊住他：“小哥！”黑眼镜瞅了瞅两人，说道，“哎，还是我去吧，小门小院农家乐，一看就是我去的。”

张起灵转头，淡淡开口。

“你回去。”

吴邪在心里叹气，“好，我回去。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也在寻找答案。”

张起灵默了默，最终还是说。

“小哥，你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吴邪问出了他最想了解答案的问题：

——“你在青铜门后面，到底看到了什么？”

“.......”

“终极。”

张起灵的话语很轻，轻得像落在长白山山顶的一片雪。

“一切万物的终极。”

灵姝从帐篷里钻出来，看到面色凝重的吴邪，和脸撇到另一边的张起灵，立刻懂了他们有点闹别扭。她走到张起灵旁边，轻声说：“我准备跟黑眼镜一起去兰措一趟噢，可能在那边，我会找到些线索。”

张起灵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