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被我噎得哑口无言，看着我一脸“事业为重赚钱最香”的坚定表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句：“你这孩子……真是……”
她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惋惜和不解明明白白。
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搞定。
虽然……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他替我拎高跟鞋的手指，和他额头微凉的触感。
但那些细微的悸动，被我强行摁了下去。
现在可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叶家根基未稳，暗敌未明，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恋爱脑？那是什么？能变现吗？能抵负债吗？
吃完饭，我借口还要回公司看份报告，溜之大吉。
开车回自己公寓的路上，等红灯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这段时间，他发信息的频率似乎……高了那么一点点。虽然内容依旧是公事公办居多。
「下周三的行业峰会，演讲稿发我看看。」 「新能源那个政策的解读，发你邮箱了。」 「明天降温，记得加衣服。（来自你手机里的天气APP推送）」
最后一条总是画风清奇，像系统自动生成，却又带着一丝笨拙的、试图融入人类关怀的痕迹。
如果要把陆夜动物化，他就像一只哈士奇哈哈。
我看着那条降温提醒，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最终，也只是像往常一样，公事公办地回复了前两条：「收到，谢谢陆总。」「演讲稿稍后发您。」
对于第三条，选择了无视。
有些事情，一旦开口。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探究那冰冷文字背后，是否藏着一丝真正的温度。
而那样的探究，对于现阶段需要绝对清醒和理智的我来说，太危险了。
陆夜是很好的盟友，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能帮叶家渡过危机的强大外力。
但也仅止于此。
至少，现在是。
我将手机扔回副驾，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杂乱的心思压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路况上。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却也冰冷坚硬。
在这里，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而我，输不起。
项目阶段性庆功宴后的几天，我刻意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用无数会议和文件将那晚额头上残留的微妙触感和母亲意味深长的探问彻底掩埋。
理性告诉我，必须如此。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加班夜。处理完最后一份并购案的风险评估报告，窗外已是夜色浓重。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关掉电脑，准备回家。
电梯下行至公司一楼，门一开，一股凉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
视线所及之处，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倚着一个人。
陆夜。
他背对着我，身形依旧挺拔，但肩膀微微下沉，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指间……竟然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光点在昏暗的车库里明明灭灭。
他极少抽烟，至少我几乎没见过。
地上似乎已经落了两三个烟蒂。
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脚步顿在原地。
像是感应到我的目光，他缓缓转过身。
车库顶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眉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底有细微的红血丝。领带被他扯得更松，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开着，露出小片锁骨和平日里绝不可能见到的……一丝颓唐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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