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唇上,眼神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无法移开。
时间再次凝固。
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味。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靠近。
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闭上了眼睛。
预期中的触感却没有落下。
额头上传来一个极其轻微、近乎虔诚的触碰。
柔软,微凉,一触即分。
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我猛地睁开眼。
他已经直起身,退回了驾驶座,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只是耳根处似乎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上去吧。”他目视前方,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哦 。”
脸颊爆红,心跳如雷。
我手忙脚乱地推开车门,穿上鞋,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冲进电梯,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我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手捂住依旧发烫的额头。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轻柔触碰的触感。
蜻蜓点水。
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蜻蜓点水般的额头吻,像一道微不可察却无法忽略的印记,让我在面对陆夜时,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不自在。不再是纯粹的商业伙伴或吐槽对象,某种隐秘的、躁动的因子开始在空气里蠢蠢欲动。
我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叶氏的重整中,用繁忙的工作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然而,该来的总会来。
这天晚上,回叶家吃饭。饭桌上,周婉一如既往地温柔夹菜,嘘寒问暖。气氛融洽温馨。
直到她放下汤勺,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眼神里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小暖啊,上次……妈妈帮你约的那位陆先生……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来了。
我咀嚼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面色如常地咽下食物,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嗯,陆氏现在是叶氏重要的战略股东,工作上接触难免。”
完美规避,转移焦点。
周婉却不死心,眼睛微亮,身体稍稍前倾,压低了声音,那语气活像地下党接头:“妈不是问工作……是问……私下里?你觉得陆先生这人……怎么样?妈妈看他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家世也好……”
我额角微微抽动。
妈,您看人的标准是不是有点过于肤浅了?光看皮囊和钱包了?您知不知道这位“一表人才”刻薄起来能气死活人,霸道起来能吓死死人?
我放下纸巾,迎上她期盼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无比诚恳的、属于商业精英的微笑:“妈,您说的没错。陆总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商业伙伴。他的战略眼光、风险控制能力和资本运作手段,都是业内顶尖水准,值得我们好好学习。叶氏这次能渡过难关,也离不开陆氏的深度协同和陆总个人的果断决策。”
我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直接把“相亲对象”拔高到了“战略盟友”和“学习榜样”的高度。
周婉被我这番官方辞令砸得有点懵,张了张嘴,一时没接上话。
我趁热打铁,语气轻松地补充道:“至于私下?妈,您觉得我跟陆总那种……每句话都像在签合同、每分钟都在计算投资回报率的人,能有什么私下交集?
我耸耸肩,做出一个“饶了我吧”的表情:“有那时间,我不如多看看财报,想想怎么给股东多赚点钱实在。毕竟,男人可能会跑,但银行卡余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