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需要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

宋亚轩脸上那点小心翼翼的光，瞬间熄灭了。他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宋亚轩“对……对不起，我马、马上回去。”

他不敢再看刘耀文的眼睛，慌忙转身，几乎是逃离了这个房间。房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咔哒”声，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刘耀文的心上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刘耀文一个人，和他心头那片巨大的、空洞的回响。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宋亚轩身上干净的沐浴露香气

刘耀文烦躁地抬手捏了捏眉心，试图驱散脑海中那张与白月光交织的脸。他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买下他，只因那张脸。除此之外，宋亚轩的一切，于他而言，都应是多余

——

宋亚轩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方才在刘耀文房间沾染的暖意早已散尽

宋亚轩爬上床，把脸埋进膝盖，手臂环抱住自己。被拒绝的难堪像潮水般涌上来，淹没了他

他现在只记得那里的人说的话

万能龙套“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主人满意。”

万能龙套“主人的任何要求，都不能拒绝。”

万能龙套“被主人需要，是你们的荣耀。”

可刘耀文不要。他不要他服侍，不要他靠近，甚至不要他待在同一个房间

宋亚轩茫然地抬起头，环视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宽敞、整洁，应有尽有，比他从前待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好。可这里太空了，空得像一个精致的笼子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灯火渐渐稀疏。宋亚轩在疲惫和混乱的思绪中，终于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他看见刘耀文和一个男孩在前面，两个人格外亲密，宋亚轩在后面喊刘耀文，但是任他怎么喊，对方都不回头

他猛地惊醒，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宋亚轩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怔了几秒，昨夜那冰冷的拒绝和被驱逐的难堪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他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他深吸一口气，将眼底那点残留的惶惑和涩意用力眨去。再起身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恰到好处的、温顺又乖巧的笑容。他仔细洗漱，换上刘耀文为他准备的柔软家居服，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

这次宋亚轩起来发现刘耀文竟然还没有离开，他下楼去厨房看见保姆在忙，就走过去说道

宋亚轩“阿姨，有要帮忙的吗？”

昨天宋亚轩在刘耀文面前哭还印在保姆的脑海里

张妈看着他乖巧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那点“怜惜”和“猜测”更甚了。她笑着摇摇头，压低了点声音，像是分享什么小秘密

万能龙套“不用不用，这儿我都弄惯了。不过啊……”

她朝书房方向努了努嘴

万能龙套“刘先生还在书房处理事情呢，早饭这就好了，要不……小宋少爷你去书房叫他一声？”

宋亚轩闻言，却微微一怔，指尖悄悄蜷缩了一下。去书房……叫他？昨夜被拒之门外的不堪记忆瞬间回笼，让他本能地有些退缩

但张妈期待和鼓励的目光望着他，这似乎成了一个他无法推脱的“任务”。拒绝好意，或许也是不对的

宋亚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