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的保姆们端着盘子，脚步都放轻了，她们从没见过刘耀文哄人的样子，更没见过他手忙脚乱掏糖的模样，一个个偷偷用眼神递着惊讶，连盘子碰在一起的轻响都不敢发出来

刘耀文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皱了皱眉抬眼，保姆们立刻缩着脖子溜回了厨房。他转回头，对宋亚轩说

刘耀文“回去睡觉。”

宋亚轩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视线却落在刘耀文捏在指尖的糖纸上——粉白的包装印着草莓图案，是他没见过的样式。他抿了抿含着糖的嘴，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没从糖纸上挪开

刘耀文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指尖捏着皱巴巴的糖皮，疑惑地挑眉

刘耀文“你要这个？”

宋亚轩攥着衣角轻轻“嗯”了一声，刘耀文愣了愣，把糖皮递到他手里，宋亚轩立刻攥紧，腮帮子还鼓着没化完的糖

刘耀文“拿着回去。”

宋亚轩攥着糖皮，踩着拖鞋往楼梯走，走到拐角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刘耀文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刚好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宋亚轩“刘耀文，你也早点休息。”

刘耀文“嗯。”

窗外的月光裹着花园的桂香透进来，宋亚轩看着那个糖皮，嘴里还有没化了的糖，很甜很甜

——

第二天天刚擦黑，玄关的感应灯就亮了——刘耀文推门进来时，比往常早了近三个小时

宋亚轩听见动静，抱着保温桶从厨房跑出来，粥的热气熏得他眼尾泛红

宋亚轩“你回来啦！这次好早，粥刚做好，你尝尝！”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怀里冒热气的保温桶，喉结轻轻滚了滚，换鞋的动作都慢了些

刘耀文“放桌子上吧。”

他拉开餐椅坐下，宋亚轩立刻把保温桶摆到他面前，刘耀文揭开桶盖，金黄的粥面上浮着莲子，甜香裹着热气扑在脸上，他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软糯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把胃里积了一天的凉都焐热了

宋亚轩搬了小凳子坐在他旁边，手肘撑着桌沿，絮絮叨叨的说着

宋亚轩“保姆说你不好好吃饭，胃药不能空腹吃的；还有你抽屉里的咖啡，以后换成温蜂蜜水好不好？医生说熬夜喝甜的能缓点累；对了，你以后要好好吃饭，也不要熬夜了……”

他说着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刘耀文的粥碗，刘耀文喝到第三勺时，抬眼撞进他的视线，少年立刻噤声，攥着袖口的手紧了紧

宋亚轩“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那我不说了。”

刘耀文“没有。”

刘耀文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个别墅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沈烬死后，这里连说话声都淡得像雾，保姆走路轻得像影子，连ROCKY都不爱叫了，整栋房子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的响

宋亚轩的絮叨像颗石子，砸破了这层寂静的壳

刘耀文“接着说吧，我听着。”

宋亚轩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刚才攥紧的袖口松成软塌塌的褶皱，连声音都扬了点

宋亚轩“还有……最近晚上天气都转凉了，你得要添衣，不要冻着了……”

刘耀文听着宋亚轩说的话没打断，只是慢慢喝着粥，偶尔“嗯”一声

等粥见了底，宋亚轩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宋亚轩“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刘耀文抽了张纸巾擦嘴角

刘耀文“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