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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面前已堆成小山。她悄咪咪瞄了眼纪冬宜，大小姐正对着绿咖喱跃跃欲试。鼻尖萦绕着香气，心里那点初来乍到的忐忑和面对靳朝时的复杂心绪，似乎都被烟火气熨帖了些许。
她拿起筷子，小声说了句：
·姜暮·“谢谢三赖哥，谢谢…哥。”
纪冬宜已尝了一口绿咖喱，眼睛一亮，毫不吝啬地称赞：
·纪冬宜·“嗯！好吃！”
她抬头，正好对上靳朝投来的视线。他正拿起水杯喝水，目光在她满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指，放松了一点。
他嘴角翘了翘，并不明显。
热闹像是煮沸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泡，将四人小桌也裹挟其中。纪冬宜小口喝着冬阴功汤，酸辣滋味在舌尖绽开，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三赖眼睛几乎长在了她身上，见她喜欢，更是来了劲，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都夹了过去：
·三赖·“冬妹，这个虾鲜！你吃你吃！”
纪冬宜还没说话，旁边伸来一双筷子，挡了一下。
是靳朝。他动作自然地将自己面前那盘几乎没动过的、剥好了壳的鲜虾，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语气平淡无波：
·靳朝·“这盘没动过。”
他既没看三赖，也没看纪冬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纪冬宜目光在白生生的虾肉和靳朝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转了个来回，然后笑吟吟地伸出筷子，从靳朝推过来的盘子里夹走一只虾，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对三赖说：
·纪冬宜·“三赖哥你也吃呀，别光顾着我。”
她又夹了一只虾，很自然地放到了旁边一直安静吃饭、实则竖着耳朵的姜暮碗里。
·纪冬宜·“暮暮，这个好吃，你试试。”
姜暮正小口吃着炒河粉，冷不防碗里多了一只虾，抬起头，正好对上纪冬宜含笑眼睛，和桌对面三赖一副“献殷勤未遂”的讪讪表情，以及靳朝依旧八风不动的侧脸。
三赖见此换了个话题开口。
·三赖·“冬妹，你刚说你楼上买了房？缺啥家具不？
·三赖·“这附近我熟，我带你去逛逛家居市场？周末市场可有意思了，啥都有…”
·纪冬宜·“暂时不用，买的是带软装的。”
纪冬宜答得随意，舀了一勺绿咖喱拌饭，汤汁不小心沾了一点在嘴角。
几乎同时、两张纸巾被递到了她面前。
“…”
一张来自三赖，另一张来自靳朝，他只是将纸巾放在了她手边桌沿，手指修长干净，然后便收回了手，继续吃自己的饭，只是顺手模样。
大小姐谁也没选，自己从包里抽出张印花纸巾，擦了擦嘴角，对两人笑了笑：“谢谢啊。”
三赖悻悻地收回手，靳朝则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只是垂下眼，喝了一口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了下。
姜暮将一切尽收眼底，默默扒了一口饭。
她悄悄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纪冬宜小腿。纪冬宜面上不动声色，在桌下没使力地踢了回去，示意她别闹。
·三赖·“冬妹你这次来多久？”
·三赖·“用不用我明天给你当导游？”
“明天啊——”
她拖长了声音。瞥了眼沉默吃饭的靳朝。
·纪冬宜·“我可能得先去趟我爸的分公司露个脸。不然他该念叨了。”
话音落下。便瞧对面那人夹菜动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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