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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告一段落(重写)

龙王:生如逆旅,爱如归期

夜色如墨,房间内符文残余的金光与妙玉仙子力场的清辉交织,映照着王映婳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眸。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再次抬起,十指翻飞,动作舒缓却带着一种古老而庄严的韵律,结出一个远比红莲撼魂咒更为玄奥、更为复杂的手印。

这一次,引动的并非霸道搜魂之力,而是源自道门深处、直指灵魂本源的契约法门。

她指尖灵光流转,竟从自身凝实的灵魂本源中,小心翼翼地剥离出一缕极为精纯、蕴含着自身道韵与意志的魂力丝线。同时,借助方才搜魂时与默染灵魂的短暂“接触”,以及“千机童子”对能量结构的精确捕捉,她从默染(邪魔虎鲸王)那残破混乱的灵魂碎片中,强行摄取并提纯出一缕属于其最核心本源的气息——冰冷、暴虐、带着深海的无情与死亡的怨恨。

两缕性质截然相反、强度悬殊的灵魂气息,在王映婳精妙的操控下,于她掌心上方尺许的虚空中,缓缓靠近、碰撞、交融……伴随着她口中低诵的古老契约真言,开始自行勾勒、编织!

光芒流转,符文自生!

一个繁复到令人目眩神迷、闪烁着幽蓝与暗金双色灵魂光泽的立体契约符阵,在空中逐渐成型。符阵核心,是一枚形似道盟令旗、又似枷锁印记的主符,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象征着束缚、忠诚、惩戒、乃至最终湮灭的次级符文。整个契约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法则之力,那是灵魂层面的绝对统御与压制。

王映婳“天地为鉴,神魂为凭!”

王映婳的声音陡然拔高,清越而肃穆,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敲击在灵魂的鼓点上,

王映婳“以此‘缚魂锁心契’为证!尔之生死荣辱,皆系于吾之一念!从此往后,汝为我道盟护法之兽,需尽忠职守,涤净前愆,不得再生丝毫悖逆之念!若敢违誓,三魂溃散,七魄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掌心猛然向前一推!

那枚散发着幽暗灵魂光泽的立体契约符阵,如同离弦之箭,又似认主归巢,化作一道流光,无视了默染所有的挣扎与抗拒,精准无比地没入了他眉心正中,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本源最深处!

默染“不——!!!混蛋——!!!”

默染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混合着无尽怨恨、不甘与绝望的嘶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冰冷、沉重、带着绝对支配意味的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灵魂的核心之上!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彻底的“失去”——失去对自身命运的最后一丝掌控。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挣脱的束缚感,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他牢牢锁死。从此以后,他的每一个念头,每一次呼吸,乃至最终的消亡,都只在眼前这个看似幼小、实则恐怖无比的女孩一念之间!

契约成立的刹那,锁纹绳似乎感应到了更高层级约束的存在,自动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失去了最后的物理支撑,默染如同被抽掉所有骨头的软泥,彻底瘫软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与不知是泪还是血的液体混合,浸湿了他新换的睡衣和地板。他抬起头,眼神复杂至极地望向王映婳——恨意依旧深重,但更多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种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的、灰败的绝望。

王映婳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灵魂深处多出的那一丝奇异联系。那联系冰冷而清晰,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一端系于她的意念,另一端则牢牢捆缚着默染的灵魂核心。她能模糊地感知到对方剧烈波动的情绪、虚弱的魂力状态,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灵魂上那个代表着契约的幽暗烙印。契约,无误,且极其稳固。

她睁开眼,眸光清冷依旧,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缓步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深夜冰凉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远处海港特有的腥咸。外面,夜空依旧漆黑如墨,只有几颗疏星在云层缝隙间顽强闪烁。

然而,她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再次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从默染记忆里窥见的、关于“未来”自己与唐舞麟的荒谬片段——湖畔的剪影、战场的互托、交握的手指、用力的拥抱……还有那浓烈到几乎要溢出记忆画面的、复杂难言的情感。

王映婳“唐舞麟……”

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滚动着这三个陌生的音节,心中却因那些强行闯入的“记忆”而泛起一层诡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涟漪。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被强行赋予的、令人烦躁的“熟悉感”。

王映婳“看来,这个所谓‘同人’世界的因果线,比太一描述的,还要混乱和……麻烦。”

她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地板上那个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男孩身上,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灵魂交锋与强制契约只是一场幻觉:

王映婳“收拾一下你自己,把地板擦干净。明天,照原计划,去东海大斗魂场。你,跟我一起去。”

默染身体一颤,在契约的绝对强制力下,他甚至连“不”的念头都难以完整升起。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步履蹒跚地走向浴室,去处理身上的狼藉。眼神空洞,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服从。

王映婳“至于你记忆里看到的那些‘事情’……”

王映婳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住了他。她顿了顿,面纱之上的眼眸中,一丝极其细微的、复杂难辨的微光闪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王映婳“全部给我忘掉,至少,暂时压在最底下。现在,在这里,我只是王映婳,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只想建立道盟、寻找归家之路的普通穿越者。而你,只是我‘捡’来的、身世可怜的同伴‘默染’。你,听明白了吗?”

默染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瘦削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契约的力量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着他的灵魂,强迫他接受这个扭曲的“设定”。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干涩地挤出两个几乎破碎的音节:

默染“……明白。”

王映婳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她重新走回自己的床边,却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再次盘膝坐好,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闭目调息。看似进入了深沉的修炼状态,但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无波。

邪魔虎鲸王跨越时间的复仇,与未来唐舞麟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诡异“关系”,这个似是而非、充满变数的“同人”世界……所有的谜团如同层层叠叠的蛛网,才刚刚在她面前揭开最微不足道的一角。前路,似乎比她预想的更加诡谲莫测。

而此刻,虚拟的直播间内,目睹了全程的“观众”们早已彻底沸腾!王映婳那雷霆万钧、霸道绝伦的手段,剧情急转直下的展开,以及最后那意味深长的对话,都让他们兴奋不已。弹幕如同瀑布般刷新,打赏提示也开始更加频繁地跳动。

【叮!收到来自‘卦不敢算尽’的打赏:下品灵石 x 3。世界之树幼苗获得滋养,能量中幅提升。】

【叮!收到来自‘天道今天崩了吗’的打赏:因果线 x 1(一次性探查物品,可对特定目标或事件使用,窥见部分相关因果脉络)。能量大幅提升。】

【当前在线观众:18人。总打赏能量:258点。】

王映婳对脑海中的提示置若罔闻。她抬手,指尖灵光微闪,又一张符纸无声浮现,轻轻贴在了自己床头的墙壁上——并非静音符,而是更侧重于隔绝外部能量窥探与精神干扰的“蔽灵符”。至于默染……他今晚显然已经失去了在床上安睡的“资格”。王映婳甚至连一张毯子都未曾施舍,契约的惩罚与警示,从细节开始。

做完这些,她心念微动,第一次主动“看向”了那个悬浮在意识角落、不断滚过文字的虚拟光幕。面纱之下,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以意念传达出清晰的话语,声音透过某种奇异的规则,在直播间内响起,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营业”式的温和:

王映婳“多谢各位的关注与打赏。”

顿了顿,她似乎在斟酌词句,继续道:

王映婳“方才有些琐事处理,让大家见笑了。明日,我打算去此地的大斗魂场看看。诸位……不妨讨论一下,以我目前的状态,在那里,以一敌几,方为稳妥?或者,诸位觉得我能做到何种程度?”

她刻意将话题引向明日的安排,既是为了转移观众对她刚才“处理琐事”细节的过度关注,也是为了提前预热,收集一些可能来自“高维观众”的、基于他们视角的评估或信息。

【一挑一千!主播我看好你!】

【楼上是想让主播直接累死吗?现实点,一挑五差不多了吧?毕竟主播现在还是个小豆丁。】

【一挑五?让我想起个老段子……】

【殿下!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对方有多少人?】

【十万!】

【我们呢?】

【二万!】

【优势在我们!哈哈哈!】

【所以主播觉得自己是‘二万’对‘十万’的那个吗?】

【平安符是什么作用,名如其人吗?】

弹幕立刻热闹起来,有玩梗的,有认真分析的,也有对她之前提到的“平安符”奖励好奇的。

王映婳“平安符,便是保平安的符箓,效用……大抵如诸位所想,能抵御些许寻常灾厄,宁神静气。至于一挑一千……”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无奈,

王映婳“恐怕不太现实。我如今这身体,尚需时间成长。”

她又与弹幕简单交流了几句,回答了一些关于“道盟”的含糊问题(只说是家传理念),便适时地切断了主动沟通。

王映婳“夜色已深,今日便到此吧。赢得最多讨论支持的‘方案’提出者,明日若我参照其实施并有所得,可获平安符十枚。诸位,晚安。”

说完,她不再关注光幕,彻底沉浸入自己的修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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