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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哆心口一紧，她伸出手，有些慌忙地抬起手，想要擦去他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
江哆声音带着心疼的颤抖。
然而，她的指尖刚触碰到他湿漉漉的脸颊，手腕就被一只冰凉而用力的手猛地抓住。
张奕然将她的手掌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脸上，他哭得厉害，整张脸都湿透了，长长的睫毛被泪水黏在一起，身体因为剧烈的抽泣而无法控制地发抖。
他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她，嘴唇哆嗦着，努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张奕然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挣扎。
张奕然“不……不行……”
他用力摇头，泪水更加汹涌。
张奕然“你不能……不能走……姐姐……不行……”
他语无伦次，只是反复说着不行，仿佛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江哆感觉按在他脸上的手一片冰凉湿润，而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让她生疼，那疼痛却远远不及此刻心碎万分之一。
江哆“奕然不哭了…姐姐在这儿……”
话音未落，江哆突然感到脸颊一阵冰凉，她慌忙用空着的手去擦，却摸到满指湿痕，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早已决堤。
正当她慌乱地想抹去时张奕然突然松开了紧握她的手，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软软倒下来，额头重重抵在她单薄的肩头。
滚烫的泪水浸透她衣领，呜咽闷在布料里。
张奕然“骗子…说好不走的…”
江哆被他靠得踉跄半步，急忙环住他发抖的腰背，少年几乎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哭得脱力的身体不断下滑，她咬唇撑住他，一步步挪到床边坐下，让他侧躺在自己腿上。
江哆的指尖穿过他被泪水黏湿的额发。
张奕然不确定自己哭了多久，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他费劲地撑起发软的身子，半跪在床垫上，视线模糊间，江哆红肿的眼睛正望着他，鼻尖也哭得泛红，这副模样让他心脏一抽，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他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张奕然“姐姐一哭……我这里就更疼了。”
他抓起江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心跳慌得不成节奏。
潮湿的指尖轻轻捧住她的脸，拇指蹭过江哆湿漉漉的下眼睑，张奕然俯身时，有泪珠从睫毛坠落，正砸在江哆唇角。
张奕然“你把我带走吧……”
张奕然闭眼贴住她颤抖的唇瓣，咸涩在交缠的呼吸里化开。
吻很轻，像在碰易碎的糖人。
张奕然的唇瓣轻轻含咬着她的下唇，像是一种无声的惩罚，却又在齿尖触到柔软的瞬间卸去所有力道，只留下羽毛般的啃咬感。
他呼吸滚烫地拂过她脸颊，每一寸贴近都带着颤抖的克制，明明委屈得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却连稍重的触碰都生怕她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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