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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哆被他带着泪意的重量压进柔软的被褥，张奕然的吻像滚烫的雨点落下。
她闭上眼，清晰地感受到一颗又一颗泪珠砸在自己脸颊、颈窝，洇开一片灼人的潮湿，她不是没见过张奕然哭，训练受伤时他咬着牙红过眼眶，被老师批评后也偷偷揉过眼睛，但从未像此刻这般，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哭碎在她身上。
张奕然湿漉漉的唇从她唇角滑落，沿着下巴一路向下。
犬齿轻轻碾过她脖颈跳动的血管。
当他的吻最终停在锁骨时，江哆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少年用嘴唇反复摩挲那截凸起的骨骼，像迷途的兽在确认最后的路标，而后他张开齿关，极轻极缓地合拢，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用温度和颤抖在她皮肤上镌刻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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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江哆根本没有睡好，天才刚蒙蒙亮就睁开了眼睛。混沌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先感知到沉甸甸的重量。
张奕然整个人像藤蔓般缠绕着她，两只手从背后牢牢环抱住她的腰，脸颊深深埋在她肩胛骨处，连睡梦中都维持着近乎禁锢的姿势，像是生怕在梦里她也会消失。
江哆轻轻动了动发麻的手臂。
江哆“奕然……”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晨光透过纱帘，柔和地照亮少年熟睡的面容，他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但眼皮和脸颊却因为昨夜的痛哭而明显浮肿，透着一层脆弱的粉色。
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瞬间与记忆里那个因练舞摔倒、坐在地板上憋着嘴无声掉泪的小团子重叠在一起，连微微嘟起的嘴唇弧度都一模一样。
她指尖极轻地碰了碰他红肿的眼皮，他就在梦里呜咽着往她怀里钻得更深，手臂箍得她肋骨发疼。
江哆“小猪宝……”
张奕然突然惊醒，睫毛慌乱地颤动。
张奕然“姐姐！”
他猛地抬头，肿胀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慌忙确认她的存在，直到看清她的脸才松懈下来，整个人又软软倒回她肩膀上。
江哆拍着他汗湿的后背。
江哆“在呢，姐姐在呢。”
江哆拍着他汗湿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只有像现在这样，将怀里的人紧紧、紧紧地拥住，只有感受到她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张奕然的心才真真正实地落回了实处。
他像是濒死的旅人抱住唯一的甘泉，将脸深深埋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她身上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淡淡香气。
随即，这口气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叹息，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江哆纤细的锁骨上，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张奕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未散的鼻音，闷闷地传来。
张奕然“姐姐……”
他唤了一声，便又没了下文，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
江哆心尖被他这依赖的姿态烫得一软，放柔了声音。
江哆“嗯，姐姐在，再睡一会儿，天还没大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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