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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江哆吓得浑身一僵，赶紧抬手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江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江哆“进……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张奕然探进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敏锐地捕捉到她微红的眼眶和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随即视线下移，看到了那个被扣倒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他眼神黯了黯，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走进来，将牛奶轻轻放在桌上。
然而，做完这一切，张奕然却顿了顿，停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江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努力维持轻松的语气。
江哆“谢谢小猪宝，牛奶姐姐会喝的，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张奕然依旧沉默地看着她，那双平日里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像幽深的潭水，牢牢锁住她的视线。
江哆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眼睛，却被他眼中那份过于直白和执拗的探究盯得呼吸一滞，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江哆“怎么啦？我们小猪宝是不是困迷糊了？快回去睡……”
张奕然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打断了她故作轻松的话。
张奕然“为什么要哭？”
江哆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
江哆“什么呀，姐姐没哭，就是刚才有点困，揉了揉眼睛……”
张奕然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气，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地重复。
张奕然“你说了……你不会走。”
他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她脉搏急促的跳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质问，
张奕然“不会走，为什么要哭？”
他的质问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江哆辛苦筑起的伪装，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和少年执拗的眼神，让她筑起的心防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酸涩再次汹涌地漫上眼眶。
江哆试图抽回手，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
江哆“奕然……你先松开……”
张奕然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向前逼近一步。
张奕然“你骗我们。”
他声音低哑，眼眶也红了起来。
江哆的呼吸彻底乱了，她看着少年通红的眼眶里那份不容逃避的认真，所有准备好的托词都卡在喉咙里，一滴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江哆猛地低下头，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江哆“对不起……”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
江哆“姐姐……姐姐要去北京了。”
张奕然猛地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张奕然“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哆“下周一。”
话音落下的瞬间，张奕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指蓦地松开，他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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