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狐狸像是觉得逗他还不够,忽然往前凑了凑,尾巴绕到他身后,轻轻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手——不是友好的触碰,而是故意用尾尖挠他的掌心,痒得懒临川差点松了鞭子。
“别躲啊,”狐狸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尾尖的蓝莓故意蹭过懒临川的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果汁印
“你这鞭子看着厉害,该不会连只狐狸都抽不到吧?”说着还故意晃了晃尾巴,把蓝莓往他眼前递了递,那副“有本事你来抢”的模样,活像只偷了鸡还敢在农户门口晃悠的黄鼠狼,贱得让人牙痒。
晨雾还在飘,符咒的暖意、蓝莓的甜香混着狐狸身上的气息,可懒临川半点没心思细品——眼前这狐狸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尾巴的每一次晃动、每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都像是在故意撩拨,等着看他慌神的模样,那股子欠揍的劲儿,比云顶山最调皮的猴子还要招人烦。
晨雾裹着槐树叶的潮气飘在半空,懒临川蹲在树根旁,爪子正往蛋糕盒里伸,半块奶油还沾在嘴角没擦干净。头顶突然传来树枝“吱呀”的轻响,他含着蛋糕抬头,就见喜羊羊蜷在细枝上,尾巴尖勾着片枫叶转圈圈,耳尖的雾水顺着绒毛往下滴,正好落在他刚举起来的蛋糕上。
“小胖子,眼瞅着你腰上那符纸快成废纸了啊。”喜羊羊指尖弹了弹树枝,一片沾着露水的叶子“啪”地贴在懒临川脑门上,“里面那蜘蛛精要是爬出来,先啃的可不是你这口甜腻腻的玩意儿——它上次跟我抱怨,说肥羊的肉比蛋糕嫩多了。”
懒临川吓得手一哆嗦,蛋糕盒差点扣在地上,忙把盒子往怀里一搂,手腕上的红绳鞭没抓稳,“啪嗒”掉在泥地里。他刚要弯腰去捡,雾层忽然被风撕开道缝,阳光斜斜照在脸上,困意顺着毛孔往脑子里钻,眼皮重得快抬不起来。可迷糊间,上次被树妖捆在树干上的慌劲儿突然冒出来——当时藤蔓勒得他喘不上气,嘴里喊的那声,好像真是眼前这只总偷他零食的狐狸。
“你、你少胡说!我上次喊的是村长!”懒临川猛地晃了晃脑袋,把困意甩走半截,爪子在地上摸红绳鞭,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撇。
喜羊羊在树枝上笑得直晃,尾巴把枫叶甩得飞起来,又用爪子勾住接住:“哦?是吗?那树妖上次拦着我不让走,还说‘刚有只小肥羊喊你名字喊得震天响,怎么不留下来陪它玩’——合着它耳朵还不如你记性差?”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懒临川怀里鼓囊囊的蛋糕盒上,尾巴尖故意往盒子方向探了探,“再说了,就算你喊我,我也得先抢完你这蛋糕再救你啊,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跟妖精打架吧?”
懒临川气得爪子都攥紧了,红绳鞭往手腕上一缠,抱着蛋糕盒就往后退:“你、你就是想偷我蛋糕!我才不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喜羊羊往树枝上一靠,爪子枕在脑袋后面,枫叶在他指尖转得飞快,“等会儿符纸彻底失效,蜘蛛精爬出来咬你屁股的时候,可别又喊我名字啊——我怕我忍不住先笑场,忘了救你。”
懒临川蹲在青石桌上画符时,总怕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动静。果不其然,他刚蘸满朱砂要下笔,尾巴尖就忽然扫过手背——是喜羊羊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九条尾巴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条勾着砚台边的镇纸,一条直接掀翻了砚台。朱红墨汁“哗啦”泼出来,大半溅在懒临川的衣角上,像缀了片乱糟糟的红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