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故意的！”懒临川气得爪子拍桌子，抬头就见喜羊羊蹲在桌角，尾巴还在慢悠悠晃着，嘴角勾着笑，眼里满是得逞的得意：“谁让你画符时跟块石头似的不动弹？我还以为你被符咒吸了魂呢，帮你活动活动。”说着还伸爪子点了点懒临川衣角的朱砂，“别说，这颜色还挺配你，像块撒了料的肉包子。”

后来懒临川想在老槐树下设陷阱，盼着能困住总来捣乱的喜羊羊。他蹲在地上埋绳索时，特意选了草丛密的地方，还在绳头系了铃铛，想着只要喜羊羊踩进来，铃铛一响，他就能抓个现行。可刚把陷阱布置好，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响——转头一看，喜羊羊居然真踩进了陷阱，却没被绳子捆住，反倒借着绳子的力道挂在了槐树枝桠上，九条尾巴晃来晃去，还冲他挑眉：“小胖子，你这陷阱也太松了，是不是怕捆疼我？”

懒临川气得直跺脚，只能叹着气去搬木梯。等他扛着木梯回来，就见喜羊羊正用尾巴勾着树枝上的野果往嘴里扔，还不忘调侃：“快点啊，我腿都快挂麻了——你要是再慢点儿，我就把你藏在树洞里的青草饼干全吃了。”

最让懒临川无奈的是那次，他体内的戾气突然翻涌，头疼得像要炸开，只能缩在湖边的石头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迷迷糊糊间，忽然闻到一股苹果的清甜味——睁眼就见块冰镇苹果汁放在石边，包装上还沾着水珠。他刚拿起果汁，就听见树后传来压抑的笑声，探头一看，喜羊羊正躲在树干后，爪子捂着嘴，眼里满是促狭：“看你疼得跟快融化的奶油似的，怕你晕过去没人给我捣乱，特意给你带的。不过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怕下次偷你蛋糕时，没人跟我抢着玩。”

懒临川咬着吸管喝果汁，心里又气又没法反驳——这只狐狸，就算做了点像样的事，也总得说些欠揍的话，把他的火气勾起来才肯罢休。

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缝，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懒临川刚用冷水敷完发疼的额角，正坐在青石上揉着太阳穴，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水珠。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头顶就落下片阴影——抬头的瞬间，正好撞进喜羊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像盛了揉碎的星光，亮得有些晃眼。

“你到底想干嘛？”懒临川没好气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刚被戾气折腾后的沙哑。这些天喜羊羊总围着他转，一会儿抢他的蛋糕，一会儿搅他画符，这会儿又突然凑过来，准没好事。

喜羊羊没应声，反倒往前凑了凑，顺势蹲在他面前，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晃了晃，其中一条悄悄缠上懒临川的肩膀，软乎乎的毛蹭着他的衣领，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把午后的凉意都驱散了些。他盯着懒临川还泛红的眼角，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声音放得慢悠悠的，像故意拖着调子逗他：“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懒临川被他尾巴缠得有些不自在，想往后躲，却被喜羊羊用另一条尾巴轻轻勾住腰，没躲成。他皱着眉瞪过去，刚要开口反驳，就听见喜羊羊接着说：“我就是在等啊——等你哪天压不住体内的恶鬼，撑不住的时候，我就把你拐回我的狐狸洞。”

说到这儿，喜羊羊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懒临川还沾着奶油渣的嘴角，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到时候啊，我天天给你烤青草蛋糕，管够，还不跟你抢。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在这儿天天画符、被恶鬼折腾舒服多了？”